直到亥时(21点……23点)。长旭才回到原来的巷子。
探查了一会,确认没有异样,才翻上了墙头。
院子很小,也很安静,能听到树叶被风吹动的“唰唰”声,没有一个房间点灯。
轻身一跃,落入了院中。
每一步都走得很轻很慢,这家人绝对不简单。
还好院子不大,只有三个房间。
窗户总用纸糊的,手指头一戳就破了。不如富贵人家,能用窗纱,不易破。
前两个房间,分别睡着几个个人,房间里没有药味,所以确定不是老妇人说的生病的女孩。
最后的希望都在第三个房间了。
这次元稹直接开门走了进去,房间里很暖,在门口的地方燃着金丝炭,房间里弥漫着浓重的药味。
这么个农户家怎么能用得起这么贵的金丝炭?
想着燃了火折子,依靠着微弱的火光,慢慢走近床榻,就在快要看清榻上的人时,门口突然有了响声。
元稹慌张了一会,灭了火折子,躲在床尾。
“咔喳”一声,门被轻轻打开,又被关上。
凭借着这力度,一定不是这院子的主人,元稹正好奇,还有谁会找来这里,侧身伸头出去看。
那人和他一样的动作,来到床榻前,那人准备走近的时候,门口再次有了动静。
只是这一次,脚步不轻便,反而很沉重,每一个动作都很粗鲁,能发出很大的声音。
那人看了房间一圈,往床榻尾巴哪里去躲了。
倒也不是偏爱于床尾,而是这个房间里,除了一张床,也摆不下什么,只有床尾那一个比较隐蔽的地方。
元稹知道那人的意图的时候,整个人都缩到了墙角,好在床尾这地方,躲两个人还不算小。
那人没有碰到元稹,元稹心里也松了一口气,不过还是整个人都贴在墙壁上。
进来的人,拨弄了炭火,炭快完了,转身出去,不过一会,就进门,加快炭,用扇子扇风,让炭火燃得快一些。
不多时,进来的人慢慢往床榻的地方来,点了床头的蜡烛。
房间里就亮了,元稹还在阴影中,那人的半边身子被照到,暗觉不妥,往后面慢慢挪动脚步。
元稹越发心惊,他已经不能再退了。
果不其然,那人碰到了元稹,在那一秒,人类的本能反应,那人叫了出来。
往前走了几步,看着背后碰到的有温度的东西。
两个人都蒙着面,只露出了眼睛。一时间也认不出来。
而且现在也不是忙着认人的时候。
进来的是一个身体强壮的男子,看到床尾出来的黑衣人,不觉诧异,一瞬间,目光充满杀意。
“你是谁?”男人问出口,手中多了一把匕首。
“……”
一阵沉默,暴露的人看着床脚比手势的元稹,皱了眉头,指了指男人背后,就要往窗子哪里出去。
男人可不上当,就盯着那人。
眼睁睁看着那个人出去。
元稹瞪大了眼睛,这样也可以?
男人一动不动,面像床尾的地方:“还要继续躲吗?”
元稹慢慢走了出来,郑重看着男人,声音很大:“你背后有人!”
男人眼睛都不眨一下,慢慢往元稹哪里过去。
“不是吧,你不打他,要打我?”元稹感觉受到了不公平的对待,正在愤愤不平,窗户离元稹很近,正准备转身逃出去。
外面传来了打斗声,怪不得不追出去。
既然这样,那就打吧,谁怕谁。
可是元稹没有武器,身板也没有男人大,不能恋战,要以退为主。
但是在退出去之前,要确定一下床榻上的人是谁。
男人脸上肉一横,举手匕首就要刺过去。
元稹左脚踏出一步,身子一斜,躲了过去。
两人交换了位置,元稹就站在床榻边,想着有机会确认床上人的身份,还没看见脸,床帘就落了下来。
挡住了整个床榻,不要说脸了,被子是什么颜色都看不见了。
元稹正准备掀起来,男人往前打开了他的手。
抽回打落床帘,插在床榻上的匕首,双手交叉,身子前倾,匕首的刀锋从元稹胸膛划过!
元稹堪堪躲过,只过了两招,元稹就知道他打不过眼前的男人。
又是试了两次,根本没有办法接近床榻,更不要说掀开帘子。
打又打不过,只能走了。
不恋战,快步往房间外跑出去。
元稹看着最先跑出来的那个人,被四五个人围攻,不多想,直接往旁边没人的地方跑了。
刚翻上墙头,就听到那人喊了一句:“元稹!你滚蛋!”
这是苗樱御的声音,元稹愣了一会,又回去了。
两个人对四五个,还是很费力。
两人来不及多话,背对背对付着那些人。
“真是没用。”
房顶上突然有人说话。
元稹抬头看到白冥,心里有些生气:“清儿在房间里,快去看!你还在哪里做什么!看风景吗?!”
白冥听到木茹清在房间里时,一跃而下,不管两人,往房间里去了。
男人还守在床前,看到白冥很是不屑:“不想死,就滚出去!”
白冥冷笑一声,没有讲话。提着军刺就往男人哪里冲了过去。
男人抬头,准备挡住他的进攻,没想到白冥贴近的那一刻,变换了招式。
一击致命,男人还没想通白冥的招式,人就死了。
打开窗帘,床上躺着的,不是木茹清。
白冥失望至极,走出了房间。
看着还是打斗的人,声音极具穿透力:“人去哪了!?说出来还可以饶你们不死!”
那些人听到背后有人说话,只有两个转头,冲向白冥。
一样的,不过几招,两人就倒地死了。
元稹和苗樱御都受了轻伤,看着魔鬼一样的白冥,不由感慨,果然不在一个档次,打不过打不过。
正在愣神间,白冥把剩下的人都解决了。
元稹看着倒地的尸体,有些无奈:“你把他们都杀了,我们怎么查清儿的下落,大宗主你应该很聪明,怎么这都想不到?!”
“蠢货,你以为他们能这样拖住我们,还会说出红娆的下落吗?”白冥声音很冷,冷得让人胆寒。
苗樱御拉了拉元稹的手臂,示意让他不要和白冥杆上。
元稹这才想起这茬,甩开苗樱御的手,骂出了口:“还有你,你来做什么!不知道很危险吗!若出了问题,谁负责!?”
“我自己负责!”苗樱御心里说不出的委屈,甩开白冥的手,自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