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皇上一下早朝便直奔“坤宁宫”而来。将宫女、太监打发出去,端着银碗亲自喂我喝药。
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竟对一位女子用情至深,我不禁动容,一面喝药、一面凝望着皇上霸气中饱含温柔的面容……如果,真正的胡苏未失贞,那么册封为后也不失为一件美事。
药喝罢,皇上将银碗搁在chuang头旁的小几上,执着绢帕轻轻擦拭沾在我唇上的药渍。
“谢皇上。”温声软语略显沙哑,心中一悸,受之有愧。
“母后对你的病情很是挂心,待调养好身子便去向母后请安,以了却母后日思夜念。”
“是,臣妾记住了。”点点头。凭感觉,太后对我的喜欢只停留在婆婆对儿媳认可的地步。但,古往今来,能有几对婆媳关系融洽?婆媳之间的纽带无非是儿子。皇上昨夜在“坤宁宫”陪我,今日下朝又来亲手喂我喝药。两件事怕是已传进太后耳中,太后心里,不会舒服的……
扶我躺下,盖好被子。又陪我坐了会儿,皇上离去。
(第一年5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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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情一日日好转,如桃般的蜜色取代了病容,我已无任何理由再借口卧床不起。
一病八日,沐浴更衣好好梳洗。宫女将我柔顺黑亮的发丝梳成凤髻,配戴上凤钗、翡翠、花钿;为我着上凤衣,系上凤佩。镜中的我高贵珠华,一身宝气。
嫌头上装饰过多,只余凤钗,其它摘下来搁在镜台上。我是去向太后请安,而非炫耀,长辈在上,岂容我造次?对镜端详,确定发髻、妆容、衣裳无可挑剔方才在宫女的簇拥下前去“慈宁宫”。
太后斜倚在软榻上,榻前一名宫女执着她的千金柔胰小心翼翼为其修整长长的指甲。我莲步轻移来到榻前丈余定足,恭敬行礼,“臣妾给母后请安。”
“皇后免礼,看座。”太后神情慵懒,许是午睡缘故,眸底尚还残余着惺忪。
“谢母后。”圆椅置于太后右手下方,我落坐后低眉顺眼,目不斜视。
殿内静谥,唯有修甲声微荡。修完左手,宫女将护指tao为太后戴上。太后靠向另一侧,宫女继续为她修理右手指甲。期间,我静静等待,唇边始终保持着不焦不急的微笑。
见我静而不燥,庄容仪态也好,太后含笑点首,满意了。
修罢指甲,宫女扶着太后坐起身来,而后退立一旁。
“抬起头让哀家瞧瞧。”
我依言抬首,不敢直视她的目光,睫毛轻垂,看着她的鼻梁。人在中年风韵不减,面部光滑不见半丝皱纹,保养甚好!
“嗯,气色不错。美人如玉。”
闻言,我微微一愣,须叟适时的流露出羞涩欢喜之色,双颊飞上动人娇晕。恭谦言道,“谢母后夸奖。”
“呵呵呵呵~~~”太后很喜欢我的女儿娇态,特别是脸红的时候,还有那“不经意间”流露出的甜喜。
“皇后身子既已调养妥当,今夜便补给皇上一个美妙难忘的‘洞房花烛’吧。”
太后口气从一而终,“美妙难忘”四字还是令我脸红心跳。心头一紧,面上不敢显露。做娇羞状垂首,白玉无暇的纤指轻轻绞动。
“皇后不必紧张,顺着皇上心意即可。”
“是,母后。臣妾明白。”嘴里这样说,心中叫苦。洞房花烛……天呐,有何办法可继续拖延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