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王爷侧首笑望着我,显露出迷恋之色,嗓音柔似春水,“苏儿舞技精湛绝妙,岂是旁人所能相比。”
心大跳,绯红双颊。轻咬唇瓣,喜滋滋的垂下羽睫。在他心中,我是最美好的!
花灯会亥时结束,我等回返客栈。
坐在桌前单手托腮,脸蛋儿上攀浮着两团醉人红晕,望着摇曳烛火傻笑,“呵呵~~~”全无睡意,脑海中回闪的均是七王爷抱着我于湖面上轻功飞驰之景。那么的浪漫、迷人、使人深陷……
我从不认为自己是花痴,可面对七王爷,我觉得自己真的很像花痴!只是一个情景、一个瞬间便令我回味良久!我中了爱情的毒,深,深,深……
花灯会仅仅为期三日,今乃安阳最后一夜,明日回返京城。
沐浴完毕,换好衣裳;梳好头发,离房。七王爷、白非然、爹爹、十皇子均在客栈院子里切磋武艺。
我等着看比试,不想来到院子看见的却是另一幕!
七王爷、爹爹、十皇子,三人立于一旁。白非然与一位十八九岁的姑娘相互打量,二人双臂环胸原地兜绕小圈。
我不解,上前定足于七王爷身旁,低声问道,“那位姑娘是谁?”
“不晓得,先看看再说。”七王爷摇首。
姑娘一身深色紫衣,劲装打扮;比我略高半头;身材惹火,体形凹凸有致;一头青丝高束脑后,以一条墨色缎带挽绑,发长及腰;肤色介于白晳与麦色之间;双眉比一般女儿家略粗、略浓,眉宇间凝蕴着一股子不输于男子的英气;双眸晶亮,宛如宝石般璀璨生辉;鼻梁高挺,红唇娇润;腰扎宽带;足蹬墨色软靴;腰后别着一对圆月弯刀。
将她从头打量至腰,我不禁于心惊叹,‘好一位英姿洒爽的江湖美人儿!’
白非然与姑娘相互打量完毕,白非然从十皇子手里拿走双锏,与抽出双刀的姑娘斗在一起。
我看的云里雾里,一个头两个大,茫然观战。心道他二人何毛病?也不讲做什么便打将起来。
随打斗继续,七王爷忽低笑,冒出一句,“呵呵,有意思。”
闻言,我仰首望了望他,脑中出现大问号,调回目光继续观战……
兵器撞击“乒、乓、哐啷”,打斗迅速朝激烈的白热化推进!
约摸半个时辰,白非然右锏一挥,准确无误的将姑娘绑束青丝的缎带挑了下来。登时间,姑娘那三千丝发随风轻扬,于空中气画下瑰丽之美,缔造迷人之境!
长发披散,少许垂在高耸胸前,大部分于身后轻摇止停。英姿洒爽平增一股子野性之美,宛若一头脱缰野马般难以驾驭!
白非然收锏,还给十皇子。手里捏着缎带甩来甩去,一面围着姑娘绕圈、一边称赞,“啧,啧,小娘们儿功夫不弱呀~~~”
小娘们儿……听听他的用词,瞧瞧他的表情,再看看他轻挑的轻作,活像嗜色的登徒子。
姑娘大大方方让他瞧,纤指一挑,将垂在胸前的青丝拨去身后。从他手里拿回缎带,利落的将散发束起。
白非然先打量、后试武功,后退一步,掰着手指开始数数,边数边念,“八百两、两百两、一百两、一百两。”念罢一合计,桃花眼顿时绽放金灿之光,“哈哈,一千两百两!”
我朝天翻一翻白眼,好么,敢情他又动了卖姑娘的心思!眼前这紫衣姑娘不论相貌、身段均是一流,再加上拥有一身好武艺,身价自是往上翻!只是姑娘未讲话,不知嗓音如何。
“我要你!!”迫切言语,白非然与姑娘双双指着对方异口同声。说罢,均一愣。
见状,我这才后知后觉的明白七王爷之前所讲的“有意思”是什么。原来,这紫衣姑娘是看上了白非然!瞧她那炯灿目光,酷似饿极的猛兽物色到顶级猎物!
姑娘嘴角高翘,上前一步,霸气野性的揪住白非然的胸襟,不容置疑道,“我要你,跟我走!”声音脆润好听!
面前的她便是发光的一千两百两银子,白非然想也不想,见钱眼开把头点,也不管姑娘要他做何。转首对我四人道,“你们先走。”随姑娘而去。
“七哥,那姑娘来路不明,白非然这一去……”十皇子皱着眉头,不赞同。
“十弟不必担心,非然自有分寸。”七王爷轻抚剑穗,不急不恼。环顾我三人,“明日一早赶路,早点歇息。”
白非然一夜未归。
翌日梳洗,用过早膳回返。五月二十便是每三年一次的“祭天”仪式,故尔十皇子与我三人同行。
路上放慢速度等白非然,左等右等始终不见。待我等游山玩水四日后回抵京城,仍不见白非然的半点踪影,不晓得他与紫衣姑娘去了哪里……
今日“祭天”,爹爹一早便换上朝服去了皇宫,与文武百官伴同皇上前往京城东郊。
我无事可做,在街上闲逛溜哒。一连七日在一起,现与七王爷分开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有他,我浑身是劲儿;无他,我四肢酸软无力,似受风寒闹病一般。
逛着逛着,停下脚步,与我对行之人矣停下。
在街上不期而遇,紫芜先是一愣,而后牵动唇瓣露出一丝浅浅的微笑,唤道,“妹妹。”声音沙哑。
我张了张嘴,未能发出声音。她比上次夜市见时瘦了不少,面色苍白,精神不济。抿一抿唇瓣,柔声试问,“姐姐身子不舒服?”
“没有。”摇摇头,唇边笑容虚弱无力。
“有事要办?”
“无事。”
看来她也是在街上闲逛,我左右看了看,执起她的手,牵着她走入就近的茶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