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我烤火动作当即顿住,双手举在半空中似被施了“定术”。手儿缓缓垂下,落放在腿上。若以前,我会替紫芜高兴,然而现下却无半丝喜悦。怀了孕,四王爷岂能让她走?她的清静日子没有了。侧首看向七王爷,忧心问,“‘竺香’之事可有告知四爷?”
“已告知。”点首,“此次紫芜再孕,四哥喜悦非常!为确保紫芜与孩子的平安,四哥于城南找了一座宅院,明日便让紫芜搬去。”
算四王爷脑筋清楚,晓得将紫芜与蓉儿分开!双手合十置于胸前,祈祷,“紫芜姐姐命苦,望上苍保佑她能保住得来不易的孩子,保佑她母子二人平安!”
十八日后,七王爷为我带来最新消息……
“昨日,蓉儿在紫芜的安胎药里下毒,被四哥抓个正着。四哥盛怒之下,一掌击在蓉儿心口,蓉儿当场死亡……”
听罢,我捧着茶杯的双手猛地一抖,杯里的茶水洒出来湿了肌肤。昨日一月一元旦,新一年的起始……
七王爷拿走茶杯搁一旁,从我袖中抽出娟帕为我擦拭。
我摇了摇头,双目半眯。蓉儿好歹也跟了四王爷六年多,四王爷竟狠心下的去手!!
“蓉儿死不瞑目,眼睛死死地睁着……”七王爷补充。
一再摇首,若换做是我、我也不会瞑目!被自己的男人亲手打死,蓉儿在临死时该有多痛、多苦呀!
七王爷将我冰凉的手牵近火盆上方,让碳火将我一点点烤热。
“紫芜姐姐曾经流掉的那个孩子,是芙儿、蓉儿害死的吗?”我问。
“嗯,蓉儿亲口承认了。”
我分不清自己想哭还是想笑,五官扭曲着。孩子死了,姐姐死了,紫芜再次受孕,最终将蓉儿推上了这条不归路!若我没记错,蓉儿今年才只有二十一岁!
“紫芜姐姐呢?晓得蓉儿要加害于她吗?”
“紫芜那时尚未醒来,待她睡醒,蓉儿的尸体已不在了。”
“四爷如何处置的?”
“埋在了芙儿坟旁。”
听罢,我阖起双目。蓉儿当初若未挺过丧女失姐的关卡该有多好,如今也不至于死在自己男人的手下而不能瞑目!
七王爷握住我的手,长长地一声叹息,“唉……这条路是蓉儿自己选的,嫉妒与悲创蒙蔽了她的心、眼,怨不得旁人……”
我虽然明白,可心里还是难受。执起他的手,用脸颊磨蹭掌心,我需要他的温暖。
懂得我意,他张开双臂将我纳入怀中。
房内很静,唯有红碳在火盆里霹雳霹啪燃烧的声音……
“叩、叩、叩”清响的叩门声打破沉静,门外传来魏婶之声,“小姐,宫里来人了。”
闻言,心里烦燥,腾地一下从七王爷身上站起。他捉住我的手臂,低声警唤,“筝儿!”
晓得自己在闹情绪,赶紧拍拍脸颊敛住心神,平静应门,“来了。”行至外间打开房门。
魏婶一比院外,道,“小姐,人在外头。”
点首,阖起房门。我二人双双来到院外,我定足,她离去。
还是上次的小太监,手里依旧捧着盒子。递至我面前,道,“胡姑娘,这是皇上命奴才交给你的。”
拒绝无用,接过。他朝我行了个礼,转身离去。
我捧着盒子回房,走至寝室镜台前往梳妆台上的一扔,一点也不想看。
七王爷挑开盒盖。我扫去一眼,只见盒内静静地躺着一只白玉簪子,簪头是一朵白山茶花。
看过,他将盒盖扣起,直言道破,“皇兄在用此方法逼你入宫。”
我厌恶的别开目光不去看盒子,他说的不错,我若想将礼物还给皇上必定要入宫。只是,入宫后会发生什么谁也不晓得。
“搁着吧。筝儿,记住,莫要入宫!”最后四字加重口气。
“嗯,我晓得!”点首。
冬去春来,夏尽秋临。
从去年九月二十七日起正式习武,至今已整整一年。苗婠婠是位称职的好师傅,将自身所学倾囊相授,硬是将手无缚鸡之力的我调教的浑身充满力量!
习武之后才体会到强健体魄的好处与重要性,从前的我干一点活便腰酸背痛,现下莫说打扫,就是劈柴、挑水矣不在话下!
基本功扎实,循序渐近才能将所学牢牢掌握。从蹒跚学步至稳步健行,一年的付出努力换来了丰厚的回报,值得!
香软娇躯依旧,增添弹性柔韧。九节鞭在手,抽甩挥武、劲风呼呼。九节鞭力甩,“啪”地击中场内大石,将石头抽的四分五裂!
正是挥武尽情,一道寒芒闪耀了眼目,利剑朝我直逼而来!
习武后反应快多了,迅速闪避,一鞭抽去。“当”地一响,鞭头击中长剑剑身。
幽香沁鼻,已告知来人是谁。我勾唇一笑,与七王爷斗在一起。
长鞭缠住他的剑,他手腕翻了几翻,眨眼间便甩开我的长鞭还宝剑自由。一剑刺来,势头疾猛。
我急急闪躲,挥鞭斜劈。他以长剑架开我的鞭头,迅猛近身。见状,我一惊,迅速收鞭。手持九节鞭中间段,将鞭以正圆形武转开来,于身前形成盾牌化解掉危机。
缠斗两柱香,七王爷于空中翻腾落至我身后,未给我反应之机,一掌袭来虚拍在我后心上。
我向前奔了两步,稳住身形,又输了……
七王爷将长剑背去身后,上前一步,手臂伸来勾住我的腰,将我带进怀里。眉眼间含着盈盈笑意,夸奖,“功夫又进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