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在笑笑食食间用去半个时辰,饮罢清香营养的骨汤,归帐。
七王爷打回热水,为我擦脸;擦手;让我泡脚。
看着他为我忙活,心里有甜有酸,幸福与感动将我的四肢百骇填充盈满。怨不得怀孕的女人均希望自己的丈夫在身边,这种贴心舒适的感觉教人心醉!
借我泡脚之际,他躺进棉被里为我暖被窝。待焐热了,给我擦脚,扶着我躺进去;而后才洗漱自己。
他侧身躺在我旁边,单手支额,目光落放在我的腹部上,嘴角高翘。“将来,可能是两个男孩,或者两个女孩,矣可能是一男一女!”
我在棉被里抚着自己的腹部,笑问,“沐雅,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女孩!”没有半刻思考,回答十分干脆。
出乎意料,惊讶,“为何?”古代重男轻女不是吗?
“女孩柔婉,贴心。长大后晓得孝敬父母,像你一样!”伸臂揽着我的腰。
心口暖暖的,挪动身子靠进他怀里。他吻一吻我的额头,问,“你呢?男孩还是女孩?”
“男孩!”我矣干脆,“女孩长大,终要出嫁。”一方面是我本身喜欢男孩就比女孩多一些,另一方面是因男孩可继承他的香火,后者分量居多。
“一男一女最好!”手钻进棉被,与我放在腹部上的手儿十指相扣。
“就是,一儿一女一枝花嘛~~~”
他松开我的手,平躺下来,将我整个人勾进怀里。“筝儿,从明日起你什么也不要做,好好养胎,把咱们的孩子孕育的白白胖胖!”
“呵呵,好啊!”
“这两个孩子来的是时候,现下不必打仗,我可以日日守在你身旁。”在我额头上落下一吻。
仰首,回吻。手儿钻进他中衣里,揽着他的腰。
被子里暖烘烘;彼此体温热融融;他的味道香醉迷人;腹中还有孩子;啊……这一刻,我觉得自己好幸福!从未有过的温馨!
有了孩子不能懒散,丰富的营养;适当的运动;充足的睡眠;只有保证此三样,临盆时才会顺利。腹中孕育着两个孩子,一定要提前为顺产做好充足的准备!
午膳食鱼,七王爷将鱼肉挑出刺后蘸一蘸鱼汤借味,放进我碗中。我嘴里塞满食物,指汤,他立即盛一碗搁在我手边晾着。服侍相当周到,比我服侍他时还要细致入微!
苗婠婠将挑出刺的鱼肉蘸汤后放进白非然碗里,白非然不谢不语,张口便食,将苗婠婠的服侍当成理所应当。
看着苗婠婠一头热,我真替她着急。八月二十八调下圈套,至今已有整整四个月。白非然让她等着,可一直没消息。他二人还如往常那般,未变。
苗婠婠中毒,白非然担心着急;苗婠婠亲他、抱他,他似木头般不回应;他将衣裳全部拿给苗婠婠洗;种种迹象均表明他动了心,且动了真情!然而让我不懂的是,他明明喜欢,为何不回应呢?
膳后,我唤住白非然欲离的脚步。向七王爷递去眼神,他懂我意,与其他人先出去。
白非然坐回位子,不解问道,“什么事?”
“你打算几时给婠婠一个交待?已经四个月了。”我开门见山,询问。
闻言,他眸光一闪,继而垂下睫毛,不言语。
“婠婠抛下山寨一路寻你,你二人相识已有两年又七个月了,她对你怎样你心里最清楚,她所做的一切均是妻子对丈夫才会有的。婠婠今年二十岁,女子的青春只有短暂的几年而已,二十岁的年纪早该嫁人了。”
白非然睫毛垂的再低了,依然无语。
“唉……”我叹口气,续,“她已是你的人,你让她日后如何再嫁给别的男子?你是男子,就算到了三十岁、四十岁时矣可娶到妻子。而婠婠呢?贞节是女子的第二生命,她往后要怎么过?年纪越来越大,待青春消尽,谁又能娶她这个失去贞节的年老女人?”世间并非所有男子均像七王爷那样温柔包容的。
音落,他睫毛明显的颤抖了一下。欲言,又阖起唇瓣。
得不到他的回应,我扶着膳桌站起身来,掀帘出帐。该说的都说了,希望他能尽快给苗婠婠回应。有情人在一起才是幸福,不是吗?
苗婠婠将我拽去一旁,附耳低问,“苏儿,你对白非然说了什么?”
“我说……”当下,将所言一字不差重复。
听罢,她先是一愣,而后张开双臂将我抱进怀里,感激,“苏儿,谢谢你!”
抬手拍抚她的脊背,“谢什么。我盼着你二人能早日走到一起。”
“嗯!”松开我。
七王爷上前,将斗蓬披在我身上,为我系好绳子。我将手儿放在他的掌心,肩并肩离开膳帐。
一面在军营里散步,我一面问他,“沐雅,你晓得白非然为何不回应婠婠吗?”
闻言,他脚步顿住,侧身与我相对,未语先叹,“唉……”顿了顿,回道,“非然的家乡在苏州,家境不错,家里经营丝绸。他爹爹时常奔走于买卖,一年到头在家里呆不上几日。非然八岁时,他的娘亲耐不住寂寞与当地‘织造’勾搭在一起,合谋害死了他爹爹,并侵吞掉白家所有的家财。‘苏州织造’一方面嫌非然碍事,另一方面怕他长大后报复,遂将他装进麻袋丢进河里。天不该绝,非然得一名老乞丐相救,从此与老乞丐过着乞讨的生活。老乞丐死后,非然无依无靠四处流浪,他的轻功、内力以及武功均是流浪时东学一点、西学一点拼凑而成。十七岁那年,非然回到苏州手刃了他的娘亲与‘苏州织造’为其爹爹报了仇。”说罢,深幽长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