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爹爹眉头皱深一分。默了默,沉声言道,“以胡家三代精忠报国、战功赫赫,俯瞰朝野谁人敢惹?以皇上对你的情谊、以太后对你的喜爱,不必担心。你只需堤防后宫争宠,只要克守本分、尽心服侍皇上,早日诞下龙子,这皇后之位便稳稳而坐了!”
对象是皇上已令人震惊,封位还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完了,若失贞之事暴露,不止我自身性命难保,更会牵连胡家九族!那夺我清白的男人真是狠毒,恨已是入了骨髓,存心不给人活路!未来皇后也敢侵犯,除去皇亲国戚,谁人还有这样的胆量?后宫争宠,勾心斗角、暗无天日、葬去青春!
见我非旦不能宽心,反而更是忧心重重,爹爹生疑,问道,“苏儿,你有心事?”
摇首,我抬起眸子直视他探究的目光,抿唇浅笑,“女儿记下了。”
神色恢复如常,爹爹放了心,疼爱地摸摸我的脑瓜,笑咪咪说道,“稍后让丫头为你沐浴更衣,申时(北京时间15点——17点)随爹爹入宫。”
闻言,我心里“咯噔”一下,顺口问,“大婚不是在三日之后吗?”
“傻丫头,太后想你了。”以食伸轻戳我光洁的额头,爹爹一面摸着八字胡、一面起身,笑/吟离去。
房门阖起,我再也坐不住了,一切的伪装都被击溃!在房里急的团团转,千想百想也未料到事情如此重大!这可如何是好?!
闺子房内独属于女儿家的幽香变质,催人燥动。春风拂,花香沁,将燥动煽烈!一片洁白小巧的槐花瓣儿透过支启的香窗随风飞入房中,在阳光的洒照下飘飘而落,静静地躺在窗前的青石地上。
焦急的心忽地沉静下来,注视着那片花瓣怔怔出神……蓦地,双目放光,右手握拳击落在左手掌心之上,有办法了!
沐浴更衣,换上一身桃红衣裳,丫头用一根血玉簪将我的墨发挑起几绺绾成髻。丫头问我是否涂妆,我摇摇头,容貌已够狐媚,还是不要了。
爹爹骑着黑亮彪壮的高头大马,我则坐在单人香车里随行。车轱辘声与街井中的喧闹融为一体,我以纤指挑起一角车帘向外看去……只见形形色色的古人穿流不息,买卖、赶路数不胜数。古时建筑多为对称,青砖红瓦。铺子大一些的装簧稍好,铺子小点便显寒酸,铺门也只是木板而已。
走过长街,喧闹渐渐远去,轱辘声清晰开来,声音淳朴。阖上双眼,竖耳聆听,有种身临乡间,驶于羊肠小道的归然之感。
约摸半个时辰,车停,爹爹下马。我掀起车帘跳下马车,抬首间,美轮美奂、金碧辉煌的雄伟建筑映入眼目。金光闪闪、巍峨矗立,这便是皇宫,这样的夺目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