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身着红纱香衣的女人甩着娟帕偎进马巡抚怀里,马巡抚搂着她的腰,直上二楼。
我三人目光跟随着他,所坐位置正瞧见他与女人进了二楼最末一间房。
事不疑迟,七王爷朝妈妈一招手,称一楼太吵,要妈妈差人将酒菜送至二楼。我三人先行,进了倒数第二间房。酒菜移进,阖了房门。
离开一楼的喧闹,房内便安静的多。古代隔音效果不佳,以至于可听见隔壁嬉笑之声……
“小妖精,想死爷了!来,让爷亲一个~~~”马巡抚重亲,响亮。
“爷,你讨厌~~~”女人娇羞不依,声音一跌至底,听的我直哆嗦,用力搓手臂。
隔壁吃食一阵,继而没了声音。我停止进食,竖起耳朵听……
静时短暂,而后便闻女人娇喘,“爷,别摸那里……爷……啊……”
“小妖精,爷就喜欢……”
干柴遇烈火,霹啪爆燃。
隔壁热潮一浪高过一浪,我含在嘴里的食物咽不下去,四王爷、七王爷似无事人一般吃菜、饮酒。
我扔下筷子捂住耳朵,起身远离,咽下食物。尽管如此,还是能听见。青楼这鬼地方,真让人尴尬!
两柱香的工夫,隔壁安静下来,我这才回到桌旁落坐。四王爷、七王爷放下碗筷,食饱。
“小妖精,你真让爷欲罢不能……”马巡抚的声音粗嘎低哑,听起来十分满足的样子。
“爷~~~”女人嗲唤,“奴家比起您那位夫人,如何?”
“别提那糟糠女人!”马巡抚翻脸,口气嫌恶。下一刻阴转晴,对女人淫笑,“瞧你这张迷人心醉的脸蛋儿,这双勾魂蚀骨的眼眸,这张红艳艳的小嘴儿,还有这身滑嫩雪白的肌肤,那糟糠岂能比得上你呢~~~娇艳欲滴的小嘴儿,爷一见就想亲……”吻音。
听罢,我气的握紧双拳,马巡抚竟然这样说自己的结发妻子!发妻、发妻,在他眼中竟连妓女都不如!舌随心动,咬牙低骂,“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喜新厌旧!”马巡抚花天酒地,就是个畜生!
闻言,四王爷、七王爷同时朝我看来。四王爷面部肌肉一抽,抿起薄唇;七王爷眼底藏着隐笑。
见状,我这才意识到自己一时嘴快,忘了面前就坐着两位身份尊贵的男人。话已出口收不回,我垂首不吭声。估摸着四王爷以为我在指桑骂槐,骂他虐待我……
“死相儿,爷真坏~~~”女人娇喘,媚入酥骨。“爷,你几时为奴家赎身?奴家日也盼、夜也盼,为了爷守身如玉呢。”
“守身如玉”太过苍白无力,身处青楼之中,妈妈怎可能只为了一个男人便不让姑娘接客呢?
“小妖精,你别急呀,再等等。这阵子爷有事要处理,等事办完,一定为你赎身!”马巡抚信誓旦旦,说的真像那么回事儿。
“爷,是什么事儿比奴家还重要?”女人不依,闹起了脾气。
“哎哟,小妖精,不气不气。这件事可关系着爷的这颗项上人头,自然要小心妥当的处理。”马巡抚柔声劝哄。
估计女人仍未理他,他只得又道,“明儿个爷差人给你送对血玉蠋子来,教你在那些姑娘面前长长脸,如何?”
血玉蠋子非常管用,女人即刻化嗔为笑,“爷,你待奴家真好~~~”
“小妖精,你真磨人!”
新一番热潮起始……
虽然马巡抚未明讲要处理的是何事情,但单从项上人头也不难猜出与贪污八百万两有关,怕是收到消息后已开始行动!四王爷、七王爷于空中交换眼神,这趟青楼没白来!
隔壁潮退,静了会儿,房门开启。我三人等一等,待马巡抚与女人从门前走过方才出房。
马巡抚与女人满面红光、一脸“幸福”,说说笑笑步下二楼。马巡抚在女人与妈妈的双送下大摇大摆离开了“酸花楼”。
见我三人下来,妈妈迎上前。未叫姑娘,但七王爷给了双倍的酒菜钱,妈妈也很高兴,送我三人出楼。
方才离开花街,四王爷顿住脚步,看一看我,对七王爷说道,“七弟,你送她回去。”
“四哥去哪儿?”七王爷。
“我再回一趟‘醉花楼’。”说完,返回花街。
七王爷牵起我的手,我脸儿一红,心扑跳,随他朝客栈而行。为缓解自己的脸红心跳,问道,“那日夜潜客栈的六人是尚员外派来的吗?”
“不错。四哥那一脚踹碎了尚员外之子的膝骨,他儿子再也站不起来了,故尔想要报复。那夜潜的六人已亡。”语罢,定足,回身。
我抬眸望进他眼里,那里面闪烁着担心与后怕。“你失踪了,本王与四哥很着急,若非听闻沧州有人跳‘孔雀舞’,本王与四哥会更迟一些才能将你找到。”
我“嗯”了声,将那夜经过简单讲述。深更半夜哪里去找目击者呢?更何况白非然将我带至“天香阁”时天已亮,这便证明他是夜里赶路,老百姓均在睡梦之中。
七王爷轻抚我的脸颊,担心与后怕褪去,眉眼含笑,“从前的你遇事急燥冲动,如今却冷静的晓得动脑筋了,这很好。”
受到夸奖,我怪不好意思的,“呵呵……”傻乐,脸颊上泛起两团红晕。
轻点我的鼻尖儿,在我额头上落下一吻,他牵着我续行。
跟着他,轻抚被他亲过的地方,唇边泛起甜甜笑意。
“苏儿。”
“嗯?”
“世间男子并非均是坏的。”
“扑嗵”心儿漏跳一拍,侧首瞅着他俊美的面容。顿了顿,点首应,“嗯!”双颊绯红,他在给我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