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正在兴头上,砸桌之举引众不满,纷纷朝男子看去……只是一眼,所有不满全部咽回腹中,消失殆尽。
我不但心里有气,更不解众人的反应为何一会儿天上、一会儿地下。不知男子要做何,盯着他。
男子一脸不怀好意的淫笑,绕离桌子上台,一把将说书姑娘搂进怀里。
姑娘面色大变,羞气交加的推搡着他,并道,“窦公子,放开我!”
“小美人儿,随本公子回府,好好地说给本公子一人听。”男子说至“好好地”三字极不正经,傻子也知他想做什么。
闻言,姑娘大急,推搡加剧,“窦公子,请你自重!”
“本公子不晓得‘自重’二字如何写法,你教教本公子。”男子一面不要脸的说着、手掌一面沿着姑娘的身体曲线抚摸开来。
姑娘气的含上羞辱的泪水,用乞求的目光望着台下的茶客。
茶客们纷纷别开目光装做看不见,我明白了,台上的男子又是一个依仗权势的公子哥儿!
挣扎间,男子于大庭广众之下将姑娘压在书案上。案上茶杯受撞,滚下桌摔碎在地,茶水四溅。
男子淫邪的双掌罩上姑娘的胸部揉捏,姑娘无助的泪水淌下眼角。我气的浑身发抖,对白非然急道,“你快去帮帮那姑娘,别让她被玷污了!”
白非然扔掉花生壳,将花生豆放进嘴里,事不关已,不痛不痒,“我又不认识她,为何要帮?”
难以置信他会说出这样的话,忍住要骂他的冲动,我“腾”地站起身来。他不帮我帮,没人性的东西!
正要出声制止,他捂住我的嘴将我按坐回椅子。我恼怒的瞪着他,他朝我一使眼色。我看去,只见右方角落里的一位男子抄起桌上的碟子照准台上男子扔去……
碟子结结实实打在男子头上,疼的他一声惨叫,“啊!”登时松开姑娘。
姑娘慌忙起身,飞快的将被扯开的衣裳拢好,哭泣着退去高台一角。
碟子扔的狠,头上见血,男子气急败坏似条疯狗般叫吠,“谁他妈打本公子?!站出来!”
扔碟子的男子饮着茶,他身旁的随从站起,指着男子鼻子斥道,“我家主子岂是你说叫便叫的!”
我看清了扔碟子男子的容貌,惊讶的张大双眸,他不是我在刑场时撞上的那堵肉墙吗!
“有人自会出头,你老老实实坐着。”白非然松开我,继续剥他的花生吃。
与男子同桌的五名随从“呼啦啦”一站而起,男子捂着流血的头,指挥五人动粗。话不投机半句多,双方打将开来!
茶客们纷纷弃桌避离,躲去一旁观看。
降袍男子与其随从对付五人没困难,将五人打得哀嚎连连。
高台上的男子一见情势对已无利,连忙逃出茶楼,五名随从连滚带爬追在身后。
姑娘已在双方打斗时整理好衣裳,步下高台来到降袍男子面前感激谢恩。
降袍男子朝随从使了个眼色,随从取出一锭五十两的银子给姑娘。姑娘千恩万谢,拿着银子迅速离开茶楼。
我与降袍男子的目光于空气中交汇,我朝他含笑点首。他认出了我,嘴角微提,点点头。
我与白非然离开茶楼,打算再逛一逛,而后返回京城。才离开不久,闻身后传来吵杂之声,方向,茶楼!
我拉住白非然赶回,楼里已打起来,一群官兵将降袍男子与其随从团团围住,楼内的桌椅全部遭殃。见状,我立即催促白非然,“快去帮他们!”
他很不情愿,又禁不住我一再相催,只得入楼。
他行动敏捷,又会点穴,助降袍男子与随从提早脱离厮斗。一个个官兵定在原地动弹不得,什么样的姿势均有,好不滑稽,逗得围观百姓掩嘴低笑。
降袍男子朝白非然一抱拳,道谢,“多谢小兄弟出手相救,请问小兄弟姓氏名谁?”
“后会无期。”白非然丢下四字,闪出茶楼。将我抄起来抱在怀里,轻功腾跃,几个起落便将茶楼远远地抛在身后。
不再有所耽搁,直接回返京城。在四王府门口落下,与归府的四王爷、七王爷撞个正着。
见白非然抱着我,而我又是一身男装,四王爷面色一沉,拧着剑眉问道,“你二人干什么去了?”
白非然将我放下,我把去天津之事告知。听罢,四王爷没说什么,与七王爷翻身下马。府丁接过马匹,我与白非然随四王爷、七王爷身后入府。
晚膳设在花园湖心亭,我四人落坐用食。
大热的天儿,四王爷领口拉的很高,将昨夜被我咬伤之处遮挡。我心里禁不住犯喃咕,按说我咬了他,他该动怒才对,可为何一点儿反应也没有?
膳后,我泡好香茶送去“怡心堂”,行至门口欲敲门时闻四王爷问道,“七弟,‘金国’求和,你怎样看?”
“‘金国’、‘西罗’与我‘大晋王朝’三足鼎立,四哥大破‘西罗’扩充‘大晋’疆土,使‘大晋’胜‘金国’一筹。但,‘金国’实力不容小视,我‘大晋’胜出的一筹不足矣做为取胜的把握!”七王爷说罢,顿了顿,又续,“只是,皇兄对是否同意‘金国’求和尚未表态,依我看,皇兄怕是主战。”
“你说的不错。”四王爷首肯,“从长远考虑来讲,我认为目前‘求和’乃为上策,仍不到兵绒相见之时。”
听至此,我抬手叩开房门,将香茶送入。退出房,行至院门处回望,书房的窗户上印着四王爷、七王爷的影子,军事、战争、谋略,他二人怕是又要谈得很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