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凡给小亚开了张银行卡，专辑第一阶段的售后分成该给她的全部打到卡上。
本来公司高层提出让她代管小亚的钱，毕竟她年龄还小，身上有那么多钱不安全在先，其次她可能会乱花。
不过莫凡觉得小亚是个聪明懂事的姑娘，自然不可能会乱花钱的，所以还是把钱交给了她自己管理。
小亚拿到钱之后去银行查了一下，其实也就是确认，因为莫凡把卡给他的时候说的那个天价数字，简直是她从来没有听过的。
在ATM自动取款机上反复查了好几遍余额之后她才敢相信，自己真的在短短数月之间赚了这么多钱，那妈妈的病肯定就有着落了。
小亚一直以来心里最挂念的就是妈妈，给妈妈治好病也是她一直以来坚持的动力，所以她直接翘了班，取了满满一书包的钱跑到福利院旁边的医院。
下午小亚还有工作，她知道莫凡一定会催她，离开之前便直接把电话关了，也算是为了妈妈胆大一次。
入行签约的时候莫凡就说过了，一个人行动必须提前向上打报告，非工作时间，虽然是自由时间，但有什么事情也尽量要和经纪人沟通，要时刻与他们保持联系。
这才没到几天，她就忘了规定。
青石巷后面有一块泥泞路，那条路通往往福利院门口的石板路，过去之后再往东走一千米这样就到那家偏僻的医院了。
小亚穿着经济人才给她准备的高级凉鞋走完那段路之后脚脖子有些酸，甚至磨出了血泡。
她想起来小学时课本里的一句话，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好像确实是这样的，才短短一两个月的好日子过了，就已经无法想象当时她是怎么在福利院里生活那么多年的。
她的妈妈被病魔纠缠了好几年，一直在病床上痛不欲生，那些痛苦，她每每看到的时候都只能流泪，而现在她终于有了能力可以为她治病了。
小亚想到这里攥紧书包带，颇有些紧张的背着一书包的钱走进医院。
“小朋友，你找谁？”
小亚在医院大厅里站着，有些迷茫的往四处看看，她已经有好几个月了，甚至有些迷糊，一时间想不起来要往哪里走。
停在她面前询问的护士说完之后又有些迟疑的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眼前的小姑娘好像有些眼熟，但怎么看都和周围的气氛有点不搭。
全身上下的名牌和精致的发型，怎么看都像是蜜糖罐里泡出来的。
“你是不是和家里人走失了？”
小亚这才回神，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我是来找妈妈的，我妈妈在这里住院，她叫兰芝，是……”
“兰芝？你妈妈？”
说话的人大概是护士长一类的工作人员，对这里住院的人都比较熟悉，一听这个名字心里的疑惑就更深了。
“你说的兰芝是不是赵兰芝？前段时间重病复发转走了的那个？”
小亚正准备点头，却被她后面半句说的有点哑口无言。
什么叫重病复发走了？而且前段时间是什么时候，她怎么不知道？她可是妈妈唯一的亲人！
“姐姐，什么时候的事情？妈妈，她去哪里了？”小亚的手终于舍得从书包带上移开了，略微有些颤抖地抓住护士长的衣袖，连声音里都带着隐隐的哭腔。
“已经是两个月之前的事情了，你不知道吗？是一对挺有钱的企业家处理的，我也不是权力中心者，只知道她走了，其他的无权过问，所以也不清楚内情。”
护士长将话说完之后又觉得眼前这小姑娘太过可怜，虽然她穿的很体面，但脚上都已经磨出了泡，看来是走了很远过来的。
可是她唯一要找的人却已经不在这里了。
她心软了些，拉着小亚到旁边的座位上坐下。
“要不你再好好想想，既然你妈妈是你的亲人，怎么可能她转走了你都不知道？而且我听说赵兰芝生病住院之前是在福利院工作的，你看起来也不像她的女儿啊。”
护士长指的是她的穿着打扮，甚至不自觉联想到一些贫穷人家将孩子送到城里，过继给喜欢孩子的有钱家庭，孩子长大之后回来找亲生父母，那种电影电视剧里的桥段。
但小亚却因为听了那消息很丧，而且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都有点不对，还一直不停地在碎碎念。
“怎么可能呢？怎么可能是两个月之前？那时候我还没走……”
“难道他们说什么让我挣钱，让我有能力给妈妈看病的话都是假的？”
“他们为什么要骗我呀？我妈妈到底到哪里去了？”
小亚的眼泪跟不要钱一样，大滴大滴的往下滚落。
旁边的护士长见这小女孩越劝越伤心，连忙问她没有监护人或者联系方式。
小亚一言不发，就像没听见似的，坐在那儿发了会儿呆，哭了一会儿之后，平静下来，自己跑出去了。
—
余沐接到莫凡电话的时候，正在图书馆里自习，眼见着就要到学期末了，她还有很多课程要补，这几天课少，她已经在图书馆坐了一下午到现在了。
接电话的时候也当放松，她顺便出去买了杯水。
“怎么有时间给我打电话？”
周围噪音不小，余沐是用耳机接的，顺便翻开日历看了一下和她们约吃饭的时间，随着悠闲地喝了口水。
“我联系不上小亚了！找了一天，实在不知道该找谁了，就顺便给你打个电话问问。”
余沐听到这消息之后略微愣了一秒，然后瞳孔一缩，有点迷的开口，“什么叫联系不上了？”
“不是字面意思啊，字面意思，找不到她了！”莫凡忽然急了起来，大概是积攒了一下午的脾气一下子没忍住。
“都说好了下午还有工作，她乱跑什么？而且直接手机关机到现在都联系不上，手机是给他新买的，他根本就不喜欢玩，怎么会没电了呢？肯定是她自己关机了，她到底想做什么？”
小亚毕竟还是个孩子，而且在福利院过了这么多年，对外界都很闭塞，她要是真的出了什么问题还挺严重。
余沐忽然有点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