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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拳头就是硬道理

冬日的平原农村一片灰空。一眼望去,在野外目光可及几公里之远。除了田间地头那几颗已经没有叶子的老杨树以外,就剩几只野斑鸠在天空飞翔。还让人感到了一丝的生机。

在这气温零下十几度的偏僻农村,庄稼人基本都窝在村里有阳光的地方嗮太阳,侃大山。漫天野地里十天半个月可能也没有个人影,只是偶尔有个捡牛粪的老汉也是十来天出来走一遍。

幕日黄昏,夕阳下的出村土路上面走着两个人,往村外走去。两个人都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嘴里喷出的热气像一台小型蒸汽机超了负荷一样多。十冬腊月的天真冷啊!

一阵北风吹过、其中一个打了个哆嗦。下意识的掬了掬自己的蓝色西服外套,脖子缩在衣领里面的毛线围脖里,两只又手插在口袋里尽量保持热量不被流出来一点。

另外一个倒是穿了一件军绿色大衣,还是白色围脖。郭富城似的中分发型,很帅气。军大衣边走边说道:

今个恁球冷啊!估计老天爷要下雪了。

是嘞!出来的太急,我穿的衣服还有点薄了,不如也套个大氅。西装男一边疾步行走一边说道:

三喜你给恁老婆子说好了吗。别去了找不到人啊!

大氅男是三喜,我三哥。西装男是小树,三哥发小。三喜今天约好要去未婚妻那里找她“喷哐”就是约会聊天的意思。出来就叫上了小树一起去,那时候流行去约会带个伙伴,女方也会叫个小姐妹一起。避免两人不熟悉尴尬,回来时候也有个照应,毕竟安全第一。

小树由于没有准备,急急忙忙出门连个厚衣服都没有穿,就一起出来了。

小树一边走一边说:去了叫马梅给我也喊一个姐妹出来啊,别光你们喷。

某问题,就把上次那个胖胖的叫出来好了。三喜答道:

嘿嘿,

这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本来飘荡的几缕炊烟也被夜色包括看不见了。

偶尔路上有个行路人也只能看到模糊的影子。马梅简单吃了晚饭就出门了,来到了自己发小“小丽”家里,但没有进门去,立在大门外喊道:

小丽,小丽。

哎,马上出来。

屋子里面应声答到:随机跑出一个胖胖的女孩子,身穿红色鸭绒袄、下面穿着眼下最流行的牛仔裤。虽然有点微胖,但五官精致。浑身上下洋溢着青春的活力。

走吧,

小丽一把挎住马梅的胳膊说到。连个人拉着手一起往村外面走去。

这家伙不知道他们来了没有,马梅说到:

咦!他会不来吗,他敢!

两个人聊着走着就出了村,走到了村小学门口旁边的围墙边背风面停了下来。

来了,来了。

小丽看到路上有两个模糊的人影马上说到:

三喜,三喜。这呢,我们在这呢。

哎,瞅见啦,来了。

三喜赶忙回声倒:有点冷吧,看恁两个穿的都不厚啊!

马丽看到了自己的未婚夫到有些害羞了,两只手插在口袋里就默默的看着走过来的两个人,一句话也没有说。幸亏是晚上天色昏暗,要不然脸上都是羞涩之情。这个不出意外就是与自己共度一生的男人啊!现在见面确实还有点不好意思。

四个人汇合到了一起,说笑着,三喜和马梅一前一后往围墙西边走,这边自然留下小树和小丽两个年轻人,也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打岔。

那时候的爱情就是这样简单,异地恋就鸿雁传情,互诉衷肠。

在一起的就是约会聊天,拉拉手,拥抱一下。只有个别自谈的,前卫的年轻人,才敢进一步加强一下两个人的关系。

两对年轻人在这边卿卿我我的时候,没有注意到不远处有几个人影也在不断的往这里瞅着,嘀咕着,像是在商量什么事情。

表针走到了九点半,冬天的九点半已经很晚了。两对情侣才依依不舍的分手,互约着下次碰头的时间,在各自回家。

小树打开了随身携带的手电筒照路,三喜还在回味刚才和恋人的悄悄话。两个人大踏步的向前走,马上就要出了马梅她们的村界,到了一条土路转弯处,前面就是两地交界的地方。

这里有两个大水坑,冬天的低温把本身就少水的池塘冻住了,两个大水坑像两面大镜子一样对着漆黑的夜空。手电筒灯光一照反射出耀眼的光线,格外显眼。

忽然大坑里走出来几个人,拦在了路中间。一人说到:

站住

咦,咋回事。三喜小树心里暗想,不会是被人盯着打了埋伏吧。

两人站在路中间没有在往前走,小树用手电筒照了一下。

乖乖嘞,今晚上可麻烦了!

原来对方四个人还都掂着棍,这是有备而来啊,今个可不要走啦!

小树赶忙小声说:

咋弄啊,三喜。这是被挤住啦,两坑中间,跑都跑不掉。

别害怕,看看是哪里人。

三喜说着就开始往后慢慢退,一边说到:

前面这几个是弄啥嘞?这是啥意思啊?

弄啥咧,就是铸恁嘞。

对方有人回答,说着几个人就往这边围了上来。

跑。

三喜小树掉头撒腿就跑,后面几个人大声喊:

挤住,挤住他。

原来来的方向也有人埋伏在这里。

三喜小树看到麦地又出来两个人。而且在手电筒的晃照下,手里好像也拿了家伙。

难道今天要栽了。还好两个人也是久经沙场的老将了,分头跑的同时,都是助跑带着飞起一脚分别踹向堵住自己去路的人。

啊,咦,呀!

噗通,噗通。一前一后到了两个。

但后面的追兵也不含糊,前面腿脚快点的说着就到了。直接一棍子就对着小树的后肩膀砸了下来。

小树感觉耳后一阵疾风掠来,下意识的往前一顶。躲过这一棍,要不然直接就趴了。

但棍梢还是斜扫到了小树的后腰一点,小树一个趔趄往前猛走了几步才稳住自己的重心。

赶快跑,往哪跑呢!

小树和三喜只有往麦地里面跑,这时候小树由于穿的衣服少,反而成了优势。

打出包围就迈开两条腿唰唰的跑起来了。

三喜就不行了,他是有准备来漫天野地里泡妞的。他知道天气冷,就多穿了衣服,外面还套了大氅。

大氅暖和是暖和了,现在打起架来成了累赘。

又跑不动,还甩不开。

眼看就被追上了,前面又有一堆没有被冻酥了土坷垃,被绊倒了。

还没有爬起来,后面人说着就上来了。

跑得快的对着三喜屁股就是一脚。三喜又被踹趴下了。

几个人上来二话不说就是一顿排棍,排棍就是浑身上下用棍子排一边。

三喜也是老江湖了,一看自己跑不掉,直接把大氅蒙在头上,两腿收起,把身体蜷缩在一起。

这样属于为了保护自己不会受到大伤害,关键部位保护好。特别是脸,那可是形象问题,像屁股啊,后背就随便打吧。反正肉多,恢复的快。

但今晚好像不对劲,打人的不打了。有人说话了:

江三喜,你起来,站起来。

居然知道我的名字,什么情况。

三喜心里想,拉着大氅领子的手慢慢松开用余光慢慢看了一下几个打他的人。

一共六个人,四个拿着棍,两个空手的。站的位置围成圆圈,怕三喜在跑了。

三喜给自己一股劲站了起来,真是腰疼、腿疼、屁股疼。

伙计,咋回事啊。我好像没有得罪恁吧!三喜对着几个人问道:他这一顿打挨的确实莫名其妙。

哼...江三喜,牛逼啥嘞。天天某屌事就跑俺村来挂闺女哩。

不打你打谁啊。

我看还是打里轻嘞。

几个人都在说:

好像三喜犯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一样。

咦...说恁娘那逼里。我打里轻,有种说出来名字,明天就去操恁家。

三喜一听居然是因为来和自己女朋友约会挨打了,顿时火冒三丈,直接大骂起来。

噗通,噗通。又是一阵乱棍,拳打脚踢。

三喜在地上一边翻滚一边大骂:

尻恁娘,有本事报上名来。咦,啊!恁娘那逼,恁落到我手里,打死恁这些鳖孙。

小树本身就是麻利人,跑得快。把堵他的人踹开就忘村里跑去,也顾不上三喜了。

我们两个村大概相距就是两公里左右,小树跑到进我们村,先到我家看看我三哥回来没有。半夜我们一家都已经睡觉了。

小树一看三喜没有回来,赶紧开始喊人回去救人。喊好人,大家拿着家伙就往两村交界的两个大坑方向跑去。

大家刚出村口碰到了三喜回来了,踉踉跄跄的自己回来了。大氅也没有了,衣服也被扯烂了,浑身是土,头上还往下流着鲜血。

我们村的人和小树一看这种情况赶忙问到:

三喜,某事吧。

三喜抬起头,轻轻说道:有啥事,不就是被打了一顿,死不了。

哪里人啊,回去找他们去,小树不服气的说到。

今晚先回去吧,明天先问清是谁再说。三喜很冷静的说:后面还加了一句:

一个也跑不了。

三喜让大家先散了回去睡觉,但大家都没有回去又和三喜一起来到我家了。

三喜到家我父亲母亲才知道打架了,赶紧起来看看三哥有没有受伤。借着灯光才看出受伤的部位,额头上破了一个口子,头顶上还有几个包。身上由于冬天穿的衣服也多,也看不出什么。就感觉浑身上下都疼。

母亲眼里泪水都出来了,嘴里咒骂着不知道姓名的几个人,一边用手拍打着自己三儿子身上的泥土。

我父亲看到头上流血的伤口还在渗血,说到:去把西振喊来吧,消消毒,包一下。

我母亲跑去把我们村的土医生喊来了。带着碘酒红药水,纱布。消毒杀菌、把额头包裹起来好一阵忙活。

大家七七八八还在讨论,三喜看看都已经晚上十一点了,就和大家说:

恁都回去睡觉吧,吃亏就吃亏了。明天都去打听一下,问问到底是谁打的,饶不了这几个坏货。

父亲也劝说大家回去睡觉,小树他们才慢慢散掉。走时候还不忘知会大家下次一喊一定要马上到位。

夜半时分,父母也回房睡觉了,什么事都等到明天再说吧。

三喜回屋躺在床上,翻了一下身,哎呦!浑身难受,脑袋也是酸痛。心里慢慢的过滤着今天的场景,思考着水牛和赵铁炉的一帮爱玩爱打架的年轻人,会是谁对自己下的手呢。慢慢的也进入梦乡。

第二天早上老四回来了,那时候老三老四经常夜不归宿,我家的小都习惯了。昨天晚上不知道跑到那里去睡觉的,早上回来一看老三头上包起来了。暴脾气一下就来了:

走,找他们去,就现在去。

三喜睡眼朦胧的说道:

半夜天黑,不知道是谁打的,也看不清人。

三喜坐了起来,感觉头还是嗡嗡的疼。

啥看不清是谁啊,不是铁炉的人就是水牛赵的人,还会有谁。你先起来,我去喊人。老四边说着就出去了。

老四脾气更大,马上就要去喊人回去报仇。

弄啥嘞又,别找事了,中不中。

父亲听到了老四要去喊人打架的声音,没有起来就直接在床上开始大声呵斥,连忙坐起来穿起了衣服。

他要阻止他们再去惹麻烦。家里的烦心事儿已经够多了,让这个五十多岁的老年汉子焦头烂额,现在父亲母亲只想趁着自己还可以干的动的时候,给这几个孩子找上个媳妇,结婚生孩子,然后分开家。让他们去过自己的生活。他不想再有什么乱子发生。

父亲的日子过的真的糟心啊!那时候已经开始半机械化生产了,浇水,运输,苹果园里面打农药,都是用机器。

父亲年龄问题自己不会驾驶拖拉机。老大老二分家了,老三老四跑的看不到影子,我年纪还小。地里干点需要机械的农活,就要找亲戚帮忙,好吃好喝招待着,还要感谢人家帮忙。那时候庄稼人都忙的自顾不暇,一天到晚累的要死,不是亲人,或者要好的人那有余力来帮你干活。

这几年的日子真是用苦水书写,用屈辱描绘的一段时光。

我只是还小,没有太大感觉。但家里的窘迫贫困、父母的无奈心酸我却从来没有忘记。

早上九点左右我们村浩浩荡荡的走出几十个年轻人,大踏步的向前水牛赵的方向走去。

看来父母的劝阻没有起到效果。

尻恁娘,夜黑谁在大坑边打我的。四辉一进村就开始大骂起来,并挥舞着手里的武器一根胳膊粗的椽子。

麻辣隔壁、尻恁娘,昨天夜里谁打的,有本事出来。

几十个人都开骂了,什么脏话都出来了。

冬日的上午农村人本来就猫被窝里懒得起来,水牛赵村的当街土路上也就几个比较勤快的农妇站在路边闲扯家常,男人们基本上都在某个角落打打小牌,吹吹牛。

这一开骂一下热闹起来,大家都走出来了。

啥情况啊,这是咋啦。这都是那里年轻孩啊,恁厉害啊!大家七嘴八舌的议论着。

恁大早上来俺庄骂啥嘞,谁咋着恁啦。

一个四十几岁的男人对着三喜、小树、他们问到。

咋着俺嘞,恁看看俺的头上的伤。夜晚上被恁庄里人打里,六个人打我自己,都还拿着棍。

三喜说着往前走几步并用手指向自己的伤口,昨天晚上白色的纱布已经被染红浸透了很多。血色加上碘伏参合在一起,给人一种好像战场上下来的感觉。

咦,打这么狠啊,这孩你是江寨的吧。中年人端详了一下问到。

是嘞啊,咋啦。

四辉以为对方问家门是要挑衅,上来说话就带着火药味道。

某事,某事。中年男子不再问了,这时候看热闹的人慢慢多了起来。有的本来要拦住我们村这些人问下究竟的,但一看三喜头上的伤这么严重,也就作罢了。怕万一引火上身就不划算了。这几十个怒气冲冲来报仇的年轻人可不是开玩笑的。

其三喜头上主要是晚上包扎的,我们村的赤脚医生老眼昏花也看不清楚。

用纱布把整个额头都缠起来了,加上晚上由于浑身酸痛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就渗出的血和药水染在一起,就看起有点严重了。

大家一通乱骂,就是没有人应声。谁也不会把这么大的麻烦往身上揽。

四辉看这里没人承认,人家也都不理他们。感觉也没有啥意思就说道:

走,去铁炉找找。我约莫着是铁炉的。

好,走。肯定是铁炉的那几个货,上次赶集就感觉看着不对劲,约莫着老是想找咱的茬。

小树和一帮人附和说着,就要往铁炉村去。

回来,恁几个给我回来。

忽然后面传来了一声呵斥,四辉以为是水牛赵村的人有人接招了。

转过身就要张口骂,一转身傻脸了!

我父亲,大哥,小树父亲几个我们村的长辈都来了。人还没到跟前训斥声已经传来了:

马来隔壁,一个个那熊样子,跑人家村里显啥能耐啊。

父亲更是着急忙慌的,衣服都没有穿好。神色灰暗,脸上挂满了忧虑。由于走路走的急,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一看这些家长们都是父亲去通知来的。

原来父亲母亲在早上还没有起床的时候,就听到老四怂恿着老三喊人来报仇。他们赶紧阻拦,也没有拦住。等起来一看院子里已经没有了人影,怕出事,就赶紧跑出去通知我大哥、和其他几个家长,等人喊好就赶快赶来了。

幸好来得及,还好人家水牛赵村的人理智一些。要不然万一打起来这么多人可不好说了。

都滚回去,赶紧回去。

几个父母对着自己的儿子呼喝到。

回去吧,夜黑的事,你也找不到人了。这前后两庄里都是亲戚连亲戚,被在这骂了。

回去吧,都会去吧!水牛赵村看热闹的人也劝说起来。

看着也没有人出来承认,家里父母又来了。今天这事算是结束了,大家开始断断续续的往回走去。

父亲走近看了一眼三喜和四辉,说到:

回去吃饭吧,恁妈做好了。

说完一转身背着两只手头也不回的往家里走去。

三喜看着父亲那已经略弯的背影和灰白的后脑勺,不由得心里泛起了一些酸楚!

父亲老的好快啊……

这些都是我幼时的记忆,点点滴滴,难以为序。对生活的美好期望却怎么也磨灭不了。

还是90年代,还是那个贫困的家庭,还是我苦命的父亲母亲。

当时我感觉我的家,就像在风高浪急的大海中漂泊的大船,但却是千疮百孔,艰难的航行着...漂泊者.无岸可靠.无锚可抛....

而我的父亲母亲,就像船长与舵手。艰难的驾驶着这艘大船,修修补补,维系他们的最后一丝希望...。

他们不敢稍作休息,哪怕是一分钟。他们怕自己打个盹的工夫,这艘大船倾斜了,触礁了、他们只有竭尽全力,努力的打起精神,保持着目前的状态。

纵使劳累不堪,也要咬紧牙关硬扛着。明天到底会怎么样,他们也不知道。只知道希望在于明天,就这样这艘大船漂流着,逆风前行...

天空又开始乌云密布,电闪雷鸣,一场暴风雨又要来了。父亲他抬了抬头,擦去脸上的汗水。看了看身后,目光更加坚毅!攥着舵把的手,又暗暗加了一把劲.....

在船上的我们,没有感到任何的不适,天依旧很蓝,草依旧很绿。我那时候除了看到人家小朋友手里拿的好吃的东西,和穿的新式衣服.,我才感觉得到自己贫困家庭的无奈。

自己吞咽了多少口水,投去了多少羡慕,只有我自己知道....

我出生的时候,我的母亲已经44岁了高龄产妇。加上前面养了这么多哥哥姐姐,生下我以后,根本没有奶水,全靠喂养。

1986年的状态,不用我过多介绍!奶粉是什么我都不知道。我现在回到老家,我那些邻居碰到我还会调侃我说:

老五你小时候,就像个没长毛的小燕子,天天叽叽喳喳就知道叫着吃,嘴张的和老鼠窟窿(洞)一样。你娘给你嚼啥你吃啥,喂多快、你吃多快,好养的很。

我母亲后来告诉我,其实就是、馍、有时间来根油条....

我一出生就是靠喝面条的汤,稀饭,和偶尔跑到人家有小孩的妈妈那里借一口奶喝,也很少。

因为由于营养问题人家也不太够吃,就这样把我养大的。

但我依然热爱我的父亲母亲,是他们给了我生命。并且十二分的疼爱我,已经付出了他们所能达到的一切。

万般都是命.半点不由人.

九十年代初期,我姐姐就出嫁了。

这个小伙也是隔壁村的,姐夫也是苦命的孩子,父亲早逝!母亲将他带大。家里也是兄弟姐妹好几个,日子过的很苦难。

那时候也是经人介绍和我姐认识。托人提亲,我父亲母亲了解了一下他们的家庭情况。但还是同意了这门亲事,父母经常说的一句话,只要人好,家里再穷,不能穷一辈子。

人不好、家里有个金山银山也不管用。这一点我感觉父母真是开明至极,还是有一定的前瞻性眼光的。

姐夫当时有点白面书生的感觉,蛮帅气的一个人。姐姐正是芳华年代,也很漂亮。

我那时候懵懵懂懂,眼里只有能吃的、好吃的。

他们好像走了两年新亲戚,就结婚了。结婚以后姐姐知道娘家穷,经常性的照顾我们。时不时来一趟,拿点礼物、买点菜、割点肉啥的。帮我们家改善一下伙食,给我打一下牙祭。

我第一次吃到猪肝,就是姐姐给了我五块钱,让我去买的。

我那时候贪吃,肚子里面缺油水,喜欢吃肥的、香的、感觉才过瘾。

一次姐姐来走亲戚,就给了我五块钱,叫我去买卤猪大肠吃。

我去了让人家称大肠.我一看这么少,因为当时卤大肠贵,我就换成了猪肝,回去姐姐问我.你不是去买大肠吗?怎么换成猪肝啦.我说我想吃猪肝.其实只有我自己知道.因为卤大肠量太少.猪肝可以多买一点,可以多吃几次。

当时姐夫种地是一把好手.勤快.能干.没日没夜的干活.家里光景比我们好得多.虽然也没有什么多余.但姐姐姐夫都年轻.日子要好过很多.后来他们有了孩子.我当了舅舅.他们就比以前更忙活了.到我家来的也少了一点。

那时候我们那边女婿走亲戚.花样很多.也是春节最热闹的一天.甚至超过除夕.

90年代初期.天气比现在还要冷一点.这几年气候问题.污染环境.导致全球气温变暖.那时候我记得清楚.冬天下雪.有二三十公分厚度.屋檐下的冰锥有一米多长.池塘里的冰随便跑人.村里大多数都是土路.下点雨雪.

哎呦.那感觉.现在都无法想象了.一个村成了一块大的水泥混合工地一样.但就这样的条件.也阻挡不了新女婿心花怒放的激动心情.走新亲.看未来老婆的魔力.不是一般人控制的了的.

还得准备.准备啥呢.家里大人去准备礼物.那时候这些事情都是家里父母准备的.小伙子也得准备啊.啥.借衣服的借衣服.借新自行车.换点零钱.这都是必不可少的.

初二一大早.你都不用喊.路上全是人.早点儿到的.先聊聊天.互相调侃一下.咦..

恁不是订好了吗.咋不去走亲戚啊?一人问道.

嗯.定啥定好了.我某相中她.(看不上).这人答到.

咦..真哩假哩啊.人家没有相中你吧.

胡扯哩.我这小牌子(脸蛋)长哩.到那咱也样不掉(不会落选)啊.

哈哈哈...喷哩不轻啊.(吹牛皮)

哈哈.

这时就走过来几个小伙子.

嚷嚷道.咋弄啊.恁几个站那边啊.那个路口人多啊..

咦..东边村口一组.西头大路边也去两个.这边小伙子应声道.

那中...看看都谁家里闺女今年来.别漏了.

兮.漏不了.放心吧.夜黑(昨天晚上)都算过了.一个都跑不掉.

那好.晚上还是老规矩啊.收好钱.放一块.今黑(今天晚上)喝得劲啊.

中.中.某问题.

俺几个赶紧去那边啦.恁几个也去吧.别去晚了.叫人家遛过去了.

中.中.

一众年轻人.分散走开.三三两两的往指定地点走去……

这时候村口的土路上.冬日的薄雾里开始有了行人??.小伙子们忙碌的一天开始了.1991.92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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