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吃过早饭，坐到车上时，宋一念终于还是忍不住开了口，“你昨晚应酬很晚吗？”
“和往常一样。”祁牧深语气淡淡，转头看向宋一念，握住她的手，低笑道：“我不在，你不也睡着了。”
宋一念垂眸，“嗯，太累了。”
到了公司后，宋一念就接到了许莹的电话，她二话不说，接通了。
许莹一点也不含糊，直奔主题，“今天中午一起吃个饭，就我们两个，怎么样？”
宋一念故作语气轻松的说：“当然可以，不过听你语气，似乎有什么喜事？”
“喜事？”许莹低笑一声，“还好，这对我来说不是喜事。毕竟，不是一两天了。”
许莹说了地点之后，宋一念应了声，然后就挂了电话。
这两天潘兴言焦虑不安，许莹不肯帮他，宋一念不肯开这个口，他只能跟李主任商量。
李主任那边也催得厉害，说是祁牧深开始动手了，潘兴言忙得焦头烂额，趁手上没事，不得不亲自跑了趟医院。
见到潘兴言，李主任脸上堆着不满，“我拜托你的事，现在怎么样了？”
潘兴言重重叹了口气，摇头说道：“我这几天跑断了腿，许莹我也求过了，她说帮不上忙。我又找了宋一念，说什么她都不帮。”
“你的意思是，我很有可能白白蹲一两年的牢房了？”李主任脸上没多大的波动，好像是早就料想到一样。
潘兴言上前一步，“老弟啊，不是我不想帮你，我这是找不到机会。”
“别说了，反正我一旦进去，你也不会逍遥快活的。”李主任铁了心，想要拉潘兴言垫背，原本他日子过得滋润的，只是没想到会被打破。
闻言，潘兴言脸色都变了，“别忘你还有一家老小要照顾，你要真进去了，我还能帮你照顾着点，你要真把我拉下水，那我们都得玩完。”
“我、”李主任开始犹豫了，他倒是没想到这一点，从出事住院到现在，他都没跟家里人说一声，只怕他们担心。
而且，他被人打一顿的事，一点也不光彩，说出去了，丢的可是自己的脸，便瞒着家里人，说他出差了。
见李主任沉默不语，潘兴言顿觉得有希望，他轻拍李主任的肩膀，“这件事，的确是我推荐你的，但你自己不也是一时色迷心窍。不管怎样，你现在工作已经丢了，但没关系，等你出来，我还能介绍你进别的公司，尽管放心。”
听他这么一说，李主任也觉得有道理，“到时候，你真的会拉我一把吗？”
潘兴言信誓旦旦的保证，“我还能骗你吗？我们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互惠互利。”
两人偶尔也经常往来，眼下找不到办法，潘兴言只能拿出李主任的软肋来掐住他。
李主任点头，他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了，在里面待个一两年，老婆孩子还有生活保障，出来还能马上找到工作，似乎也只能这样了。
看到他点头，潘兴言总算松了口气。只要不把自己拖下水，那一切都好说，不算是太糟糕。
“潘兴言，你可是亲口答应我的，不能骗我。只要我知道，你是骗我的，祁总也会马上知道的。”
潘兴言再三保证，“放心，我不会跟自己过不去，更不会跟你过不去。”
答应许莹中午一起吃饭后，宋一念就直接和祁牧深说了，不和他一起吃饭，坦白说了，许莹约她吃饭的事。
祁牧深听了，倒也没说什么。
两人不是在公司门口碰面的，许莹先过去点好菜等她过来。
进了包厢，里面真的只有许莹一人，宋一念还以为除了自己，她还会叫上其他同事，出乎意料的没有。
许莹笑了笑，“坐吧，反正都认识，没什么好客气的。”
宋一念也没客气，拉开座椅坐了下来，瞧了眼桌子上的饭菜，她脸色微变。
看出她脸上异样的许莹，轻笑一声，“想必你也看出来了，这些都是牧深喜欢吃的。他喜欢吃的，我一一都记了下来。”
宋一念抬眸看向她，抿着唇，并没有接话。
许莹继续道：“这三年来，我和他一起吃饭的次数，我也都记得。他喜欢抽的烟，连牌子我都记得，就连他身上打的领带，在他生日那天，我也送过。”
“宋一念，事实证明，即便没有你，祁牧深也照样过得很好。”许莹今天约宋一念出来，本来就打算要摊牌的，不然都不好抢。
祁牧深没有给她机会，那不重要，她自己争取。
哪怕到了最后，他们离婚了，她仍旧没有机会，她也不后悔，至少宋一念也没有得到，不是吗？
宋一念强装镇定，心平气和的开口，“然后呢？你想说什么？”
许莹一点也不急，她站起来，各自给两人倒了杯酒，“我只想让你认清现实，祁牧深，他心里还有我那么一点点的地位。”
“你以为我会信你的话吗？”宋一念放在腿上的手，微微握成拳。
许莹走了过来，手压在宋一念的肩膀上，“你信也不好，不信也罢，这都是事实。你若不信，你大可以跟他说把我辞退了，看他的反应不就清楚了。”
“方法我已经给你了，至于你用还是不用，这就看你自己怎么想了。”许莹笃定祁牧深不会把她开除了，即便是宋一念开这个口，那也不行。
是，祁牧深的确是不喜欢她，但她到底是他的救命“恩人”，他断然不会听宋一念的话。
至少这件事，唯独不能答应宋一念。
宋一念眼睛微闭，深吸口气，“衬衫上的唇印是你的？”
“你看到了？”许莹佯装惊讶，这是她昨天抱住祁牧深时，故意留下来的，她是留不住祁牧深，起码能制造误会。
虽然昨天她只是抱着侥幸的心里，没想到还真被宋一念看见了。
宋一念没说话，许莹笑了声，听似娇羞的说：“不好意思，昨天我们亲热，一时情不自禁，不小心碰到的，你别见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