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望舒沉默着，等他说完，点点头，“没错，是因为我。”
卫冉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看她，“你......你真的……”
她看着他脸上的表情，跟看见了什么笑话一样，居然还笑出了声，“你看，你心里都已经有答案了，你明明就是相信他们说的话，你要的，不过是一个肯定的答复而已，你跟他们......”她陡然正色，收敛了笑意，“其实没什么区别。”
卫冉有种被人戏弄的感觉，红着脸，表情严肃，“你怎么能拿这种事情开玩笑！他们在诋毁你，你居然还......还笑得出来！”
姜望舒反问，“那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我这是为你好。”
“哦，为我好。”她转身迈步走出楼梯间，只余一句话飘进卫冉耳中：
你不是为我好，你只是想要求证自己心中的猜测罢了。
卫冉说是有人去给珈蓝送资料才看见她跟付予安拉拉扯扯，算算日期，那天出去送资料的人......
她心中已有答案。
她去打印图纸，打印机离工位有点远，她一消失在她们视线中，那些流言蜚语就像火星子一样噼里啪啦的迸溅。
“你们说现在的有钱人都是什么审美？难道不应该喜欢肤白貌美大长腿的那种吗？怎么看上她了？
“人家长得也不错好吧，现在不是流行什么小清新，厌世脸吗？她天天死气沉沉的，不用刻意打扮就符合标准。”
“那她为什么还来我们公司上班？”
“这就是你不懂了，体验生活明白吗？而且被人包养的也见不得光，不躲远点儿，哪天正宫娘娘找上门来，她不就废了？”
“也是，怪不然这么大个项目不竞标就直接给我们了，看来那付总还挺疼她的。”
“不然你以为人家两个在办公室里干什么？谈人生？”
啪——
打印机跟工位的距离说远也不太远，那些话一字一句清清楚楚落进姜望舒耳朵里，她用力合上打印机盖，拿着图纸回到工位。
闲言碎语瞬间关上闸门，耳边清净。
流言蜚语的源头，罪魁祸首，萝莉形象的小圆就坐在她对面。
姜望舒站起来，把好打印好的图纸扔她桌上。
对面瞬间炸毛，“姜望舒，你干什么？”
她面无表情，“你要的图纸。”
“你不会好好放？新纸那么锋利，刮到我怎么办？”
她素来温柔乖乖女形象，模样不错，又会打扮，平常撒撒娇，一半男同事都酥断腿，这会儿女神有难，发难对象又是大家一致针对的姜望舒，自然都来替她打抱不平。
姜望舒满不在乎，“嫌我不会好好放，那就自己打印，又不是只有我的电脑连着打印机，你忙着补妆遮你满脸痘痘，我也忙着画图，谁也不比谁清闲。”
小圆大约没想到她会这么说，捂着脸，快要哭出来，“你怎么说出这种话来？你太过分了姜望舒！”
她一点也不在乎所有人都站在她对立面，冷眼看着对面一群人，不动声色道，“我不是被人包养了吗？被人包养的人就是有底气过分，珈蓝这么大的项目都是奔着我来的，我过分怎么了？拿奖金的时候怎么不觉得我过分呢？你那个时候笑的可开心了，鱼尾纹都笑出来了，你不记着我的好就算了，怎么能恩将仇报呢？”
有男同事心疼小圆，指着她破口大骂，“被人包养这么丢脸的事还有脸拿出来说，真是够不要脸的，自己同事都下得去手伤害，简直......简直太过分了！”
大概是想不出更恶毒的话来了，最后那句过分咬的特别重，恨不能吃她肉，喝她血似的。
“你一个大男人，随便听了几句闲言碎语就像个泼妇一样骂一个女人不要脸，说这种话你就要脸了？果然造谣不需要证据，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就能轻而易举毁人清白，麻烦你们下次造谣生事之前先查查清楚，看看人家付总究竟有没有老婆，别以为造谣不需要负责任，我可以告你们诽谤的知不知道！”
小圆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我没有造谣，我们谁都没有造你的谣，是你自己发疯，大家都可以作证。”
姜望舒冷笑道，“我有时候耳朵是不怎么好使，可我还没聋呢，真以为我听不见？是不是非得我把录音放出来你们才肯承认？”
对面一群人义愤填膺，办公室里乱起来，隔壁办公间的卫冉听到动静赶来，看见站在众人对立面的姜望舒时，心里无端端生出些冲动的保护欲来。
他甚至没多想就站在了姜望舒身边。
对面喊他，“卫冉你过来，这女人疯了，疯狗一样乱咬人，你对她好，她可会反过来咬你的。”
卫冉坚定的不动一步，“她不是这样的人，你们别这样。”
姜望舒瞥他一眼，“你也别在这儿装好人，他们说的你都信，你跟他们都是一样的。”
卫冉分明是站出来帮她的，现在被反咬一口，一脸不可思议得看着她，“姜望舒，你......我这是在帮你。”
对面一个男人道，“卫冉，这回看清了，我刚刚说的没错吧，她现在已经疯了，逮着谁都咬，我劝你还是离她远点儿得好。”
经理听到外面的骚乱，出来看见这样的对峙阵仗，愣了片刻，一拍桌子道，“都干什么呢？上班时间，你们这是做什么？罢工？”
小圆见经理来了，又开始哭哭啼啼，“经理你自己问她，问问她都做了什么，真不是我们刻意针对她，是姜望舒，她这次实在太过分了！”
法不责众，那么多人都站出来说姜望舒的不对，经理自然而然的也把一切都怪罪到她头上，总不能都叫过去挨个问吧，那还上不上班了？
“姜望舒，你跟我过来一下。”
姜望舒收拾东西跟经理过去了，外面众人仿佛刚刚打了一场胜仗，每个脸上都笑意岑岑，小圆哭过又笑，坐下时勾一勾唇角——解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