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特助在楼下等的都快打电话过去问问自己要不要先走了，结果一转眼看见付予安从楼上下来，要说上楼前跟下楼之后有什么区别的话，那就是衣服乱了。
付予安打开后座车门坐进去，捏捏眉心让他开车。
文特助发动车子，“老板，回家还是回公司？”
“回家。”他得回去洗个热水澡，这身衣服也不能要了，得回去换身衣服。
问特助从后视镜里看他一眼，支支吾吾开口，“老板，您刚刚......我没别的意思，您送孟小姐回去，那么长时间都......”
付予安放下手，从后视镜里瞪他一眼，“你想说什么？”
“不是，没什么，我就......就问问。”
“闭上嘴开你的车。”
他真的就是好奇，孟梵长得那么漂亮，身材也好，老板跟姜望舒分手之后，总还是要找女人过日子的，孟梵是个做老板娘的好人选，虽然之前做的那些事叫人不齿，但是光论能力家世跟品貌的话，跟他们家老板是真的般配。
不过应该什么也没发生，要有什么的话你不该这么快就下来。
付予安踉踉跄跄自己回到家，这家有人的时候是个家，现在对他来说跟个宾馆差不多，冷冷清清，根本就像个装修豪华的大型棺材。
他躺在沙发里，点了根烟，烟雾缭绕中好像看见姜望舒的脸，伸手去碰，烟雾散了，眼前什么都没有。
“上辈子怕不是狐狸精转的。”他咬着牙低声咒骂，烟咬在嘴里，闭着眼，姜望舒的脸在脑海中渐渐清晰了，手缓缓向下。
他刚刚还真没跟孟梵胡扯，要是没了姜望舒，他是真的要做一辈子和尚的，但真让他做和尚他又做不到，所以他不能没有姜望舒。
墙上的挂钟，分针走了一格又一格，最后他额有薄汗，终于停下，烟早就燃尽，中途他又换了一根，完事儿枕着胳膊躺在沙发上，又点一支烟，抽完了去浴室洗澡。
桌上的烟灰缸里歪歪扭扭躺着三根烟头，他站在花洒下，想姜望舒要是在的话，肯定又要指着他骂，“抽抽抽，抽死你算了，你怎么不跟烟过日子去啊？”
她以前并不抗拒他抽烟，从什么时候起变成这样的呢？他用冷水浇了把脸，想起来了，好像是因为她家之前的那个邻居。
据说就是因为抽烟过量，得肺癌去世的，那之后她看见自己抽烟总会说上两句，每年的生日礼物也总是离不开戒烟两个字，后来胆子大了，就敢指着他鼻子骂了。
他忽然很想听听她的生意，简单冲凉下，裹着浴巾出来找手机，一看时间，一点四十，凌晨，她应该已经睡了。
昨天晚上做梦梦见她，好像也是这个点醒来，醒来之后就想给她打电话，但最后还是忍住了。
可手机都拿起来了，总要给什么人打个电话搅和起来一个陪他才行，季骋在医院坐等当爹，艾乐天南海北的跑很难联系上人，那想来想去就只有陆宁了。
陆宁听见手机响，不情不愿的爬起找，半夜里，一点微弱的光亮都足以把人刺瞎，他按开台灯，闭着眼睛不爽的锤着床，找到手机，打开看到付予安的名字，就更不爽了。
“大半夜的，你不睡觉，能不能考虑一下别人，我不用睡觉的吗？”
付予安无所谓道，“才两点不到。”
“什么叫才两点不到，我又不是属猫头鹰的，我也要睡觉的好吗？你就是有天大的事儿也等到明天再说好吗？”
“没天大的事儿。”
陆宁只差没骂他有病，“那挂了。”
“照片呢？”
陆宁长长叹口气，“以前没发现，现在才知道原来你还是个情种，合着你大老远的把我叫回来就是让我给你当狗仔的？”
“你狗仔当的还少了？”
“要是让人发现了，你让别人怎么看我？偷拍别人的变态？”
“那是你的事。”
陆宁气的一口气差点儿没上来，“那行，我看咱们兄弟就做到这儿吧，我明天就收拾收拾回去，你爱找谁找谁。”
付予安根本不在乎他的威胁，“那你就回来吧，本来下个季度换代言人，已经跟聂箐联系上了，你作为宣发主任，我还想好歹是能给你们凑一起了，可既然你不想干了，那随时回来，我也不是个勉强别人的人，别为难。”
陆宁话都说出去了，又赶紧改口，“你这人，怎么还是开不起玩笑呢，我跟你开玩笑的你听不出来？哎，你说巧不巧，今天开会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回事摄像头打开了，还真有几张照片，我发给你，你赶紧看看，一解你那相思之苦。”
付予安收到陆宁发过来的照片就挂了电话。
那头陆宁被吵醒，聊了两句现在已经睡意全无，就开始喋喋不休的跟付予安絮叨，“你们家这位最近明显是不在状态，会上开小差不说，作图也总是出错，今天早上还迟到了，我跟你说，我可不是个手下留情的人，别指望我能给她特权什么的，在我这儿一视同仁，她回头要是找你哭的话......”
说了半天那边没声儿，他喂了两声，这才发现对方早就把电话挂了。
“我X！”
这果然是他能做出来的事，这重色轻友的，要不是为了聂箐，他一定现在就收拾东西回去。
付予安就几张照片来回看，一张是会议室开会的时候拍的，她低着头，在笔记本上写着什么。
一张是她对着电脑工作时候照的，放大看还能看见眼底的一片青，应该是熬夜熬的。
她平时就很少化妆，之前上班的时候还会化个淡妆，但自从回去之后，好像连润唇膏也不涂了，不是不修边幅，整体看起来仍旧是干净整洁得体的，就是脸色很差。
付予安行怀疑她被上次那件事情弄得有点抑郁症，之前就已经在她胳膊上发现了自残的痕迹，她现在这样，他很担心，抑郁症人多多少少都有点自杀倾向，没人在她身边开导，他怕她总有一天会想不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