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产车间对卫生的要求标准十分严格，他们进去之前要全身消毒，还要穿隔离服，相机之类的电子产品也都要经过消毒，进去拍照也都隔着一层玻璃窗，严格程度让姜望舒几次怀疑自己是不是进了生化危机的实验室。
“这边就是生产车间了，盖这么个车间，可花了我不少钱，里里外外花了得有……”付予安用手比了个数个。
研发室的他干爹不屑的“嗤”了声，“你可别跟我这儿卖穷，这点儿钱对你来说算钱？眨巴眼的功夫就挣回来了。”
“我的钱也是我辛辛苦苦一份一份挣来的，怎么不算钱了？”
老博士推推鼻子上的眼镜，“国内也有不少加工厂，但是现在看来，有哪一家的规模比的上你这个？你这儿的设备跟技术人员都算是国际顶尖水准，到时候除了自己用，也可作代加工，那时候还愁没有生意做吗？你这么精，能想不到这个？”
“设备毕竟不是咱自己的，技术人员也不是咱自己的，核心科技都是别人的，现在人家让咱们用，那是想多个地方挣钱，回头合同期一到，人家不想跟咱们合作了，东西收走了，人也叫回去了，等于到时候我竹篮打水一场空，什么也捞不着。”
老博士定定的看着他，“那你什么意思？”
付予安扬唇一笑，“外头宣传标语上是怎么说来着？科技是第一生产力，既然要做最好的，那科技也得跟得上，我现在是被人掐着脖子呢，一桌子鸡鸭鱼肉说是我自己的，喂到嘴边儿我也没办法往下咽，你说难受不难受？”
老博士会心一笑，“你小子，早就看出你有野心，没想到现在主意打到这上面来了，不过你真的有把握吗？”
他也很诚实的摇摇头，“毕竟是第一次涉足，现在就是一学生，不过失败是成功之母，我也没打打算一步就能登月成功，这点我看的还是很通透的，慢慢儿来，不着急。”
“你现在还年轻，当然是不着急，只怕是等那一天来了，我老头子也看不见了。”
付予安安慰说没事儿，“到时候我叫人把图纸烧给您。”
老博士气的吹胡子，“臭小子，我看你就是巴不得看着我死。”
“哪儿能呢，我打小就没爹，这个年纪还能有个爹我太幸运了，怎么会盼着您老去死呢？”
前头带路的文特助听着后面两人的谈话憋笑憋的肚子疼，走到前边儿，看见一堆人在那儿照相拍摄，摄像机架起来了，还有几个人在那边沟通怎么，文特助这一看，猛然想起来了，转头对付予安道，“忘了跟您说了，今天杜兰公司的人来拍宣传片。”
付予安向前张望这，对然隔着隔离服，但他还是看见个熟悉的身影。
老博士不知道当中内情，顺着付予安道视线看过去问，“怎么？里面有你暗恋的人？”
付予安笑道，“也逛了这么半天了，走吧，我陪您老去喝杯茶去。”
付予安带着人从一边的楼梯下去了，因此避免了跟姜望舒一行人碰头。
付予安带着老博士去办公室喝茶，茶香袅袅，隔着热水蒸腾的雾气，老博士看付予安道眼神带着审视，“你为什么要躲？刚刚那伙人里面是不是有你熟人？”
“是。”他承认了，又解释，“不是熟人，是女朋友。”
文特助识相的离开，杜兰的人应该还要一会儿才能会走，留在这儿怕还会碰上面，他得去开车，该走了。
老博士人老了，对这些情情爱爱的八卦就异常上心，“女朋友你为什么要躲？是不是吵架了？”
“也不是，我们之间的情况说起来比较复杂，她不知道杜兰是我旗下的子公司，我暂时也不想让她知道。”
“为什么？”
为什么？这解释起来，话就长了，付予安也不知道该从哪儿开始解释，干脆就一摊手，你自己想去吧。
老博士也不再追问，年轻人嘛，感情问题五花八门，说不清的。
这边文特助去准备车，可偏偏准备要走的时候车出了问题，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车胎被扎烂了，车上也没有备用胎，他们又在郊区，再调来一辆车得等，这个点儿市区内正是车流量最大的时候，个把小时内是走不掉了。
付予安倒是挺镇定，“那就等一会儿。”
这边姜望舒跟同事拍完了设计要用的图片之后，俩人结伴搭伙去卫生间。
工作人员给她们指了个大概方向，两人出去脱了隔离服，脖子上挂着相机沿着刚刚工作人员手指的方向去找。
因为带着相机不方便，只能一个一个去，同事先去，她在外面等，闲着无聊就看墙上的行为守则。
这一层静悄悄的好像没什么人，她看着看着眼睛就忍不住四处乱瞄，这地方还真有点电影中未来科技实验室的那种感觉，看着就很高级，在这种场景下一会儿就算是走出来个手拿激光枪的外星人她可能都不会觉得奇怪。
但当走廊上真的有人打开门走出来的时候，她看见那人的长相，脸上的表情却比看见外星人还惊奇。
“文特助？”
她声音不大，但周围因为足够安静，文特助还是听见了。
文特助转过身，看见姜望舒，脑子里蹦出来一句话来：冤家路窄！
“姜小姐，你怎么在这儿？”
“我跟公司来拍宣传片。”
文特助是付予安的贴身助理，一般来说，有文特助在的地方，付予安就不会太远，她下意识看向文特助刚刚出来的地方，干巴巴的笑，“你一个人来的？”
“我……”他支支吾吾，也不敢看姜望舒，最后摇摇头，“不是，跟老板一起来的，我们也是来谈工作的。”
正说着，付予安领着老博士也出来了，老博士说了句什么，付予安没接，他就顺着付予安看的方向把目光投向姜望舒。
“这就是你女朋友？”
付予安轻哼了声，走过去，“巧啊，你来这儿是……”
“工作。”
他说我也是，“这儿我投资的，今天过来看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