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望舒去做导购上手很快，之前做产品宣传的时候，做产品手册就已经把产品功效背了个滚瓜烂熟，所以张嘴就能说。
她今天来的是最大的一个专柜，店里有四个导购，算上她一共有五个，可即便如此，店里最忙的那会儿，人数还是有点儿不够用。
因为她来的时候就已经说明两自己的工作目的，并且事先声明，她来的这两天不管卖出多少产品都算在她们头上之后，店内的导购嘴上说客气着，心里都松了口气。
到下午的时候，销售部的人给她打电话，说七号商场那边的柜台缺人手，问她能不能去帮帮忙，人家都打电话过来了，她哪还有拒绝的余地，答应下来就往七号商场去。
商场名字不叫七号，这只是她们自己的叫法，商场的名字太长不好记住，干脆就用一二三号区分开，七号商场离她这儿不远，她不到十分钟就赶到，到地方一看，人确实不少。
店员见她来了，都松了口气，姜望舒深吸口气行，堆起满脸的笑，主动找客户介绍起产品。
其中有个姑娘，手里拿着个自拍杆，应该是在做直播，对着摄像机打了个招呼道，“各位宝宝们下午好，我现在就在杜兰的专柜，我旁边这个就是他们家目前为止最出名的VJ系列，今天晚上我会在直播间抽奖，抽出一位幸运的宝宝送一套VJ，主播经济能力有限，只能送一套哈，不过后续还会有不少小礼物送出的哈。”
她在人群中挤来挤去的，手里又拿着自拍杆，看来看去，不买也不走，就站在那儿跟手机那头的网友聊天，说着说着还唱起了歌儿。
姜望舒这边走不开，看见门口站着个穿着工作服的男生，没来得及诧异怎么会有男导购出现，上去轻拍了下他后背道，“你去招待一下那个做直播的女生，看看她有什么问题，如果没有问题就请她到一边，不要挡在正中间的位置影响别人。”
男生应该是刚来上班的，站在门口手足无措的，直到姜望舒叫他才反应过来。
他看着姜望舒，微愕，而后点点头，去找那个做直播的女生。
“这位女士你好。”
方舟想了想，叫小姐不太好，叫美女，搞不清楚还以为他是来搭讪的，只有叫女士显得正式一些。
他站在她对面，并不是很想在他的镜头里露脸。
女主播起先一愣，继而笑了下，“怎么了？”
方舟正准备开口，刚张开嘴又被打断，“宝宝们，我面前站了个超帅的小哥哥，你们想看吗？想看就在弹幕刷1，让我看看有多少人，哇塞，这么多啊，你们这些花痴，那好吧，我给你们看看小哥哥。”
女主播说着就要把摄像头对准方舟，方舟用手挡住摄像头道，“这位女士，您要是买东西的话呢，我可以为您介绍，但您要是不买东西，能不能麻烦旁边让让。”
当着这么多看直播的网友的面儿，被拒绝了还不算，现在还被人说挡路了，这个面子她可丢不起，然后立马想办法挽尊，先是诚恳的道歉，然后退到一边，然后对着自己那么多粉丝就一副泫然欲泣，要哭不哭的样子。
“小哥哥你也太凶了吧，我不是故意的，我是想给粉丝选礼物，我又不是故意堵在那儿不走的。”
方舟觉得自己刚刚的说话时的口气应该不算很凶，但是那句话怎么说来着，顾客就是上帝，他忍，然后跟她道歉，
女主播面子挽回来了，但是答应的粉丝看脸的要求还没做到，于是又卡是软磨硬泡，“小哥哥，我的粉丝们想看看你长什么样，你能不能再摄像头面前露个脸啊，就一下就行。”
方舟想也不想就拒绝，“我现在还在上班，你如果想给粉丝买礼物，我可以帮你介绍，能不能请你先把手机收起来。”
“小哥哥，他们都很喜欢你，所以想要看看你，你就给他们看一眼嘛，别这么小气。”
“可我就是不想给他们看，你要是买东西就买，不买东西就请你出去，别在这儿影响我们做生意。”
女主播脸上挂不住了，店里吵闹，手机那头的粉丝也听不清方舟到底说了什么，女主播脸色骤然一变，忽然道，“你们打开门做生意，怎么还有赶人走的道理呢？”
女主播声音大，手机那头的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当然听女主播说什么就是什么，弹幕瞬间多了起来，评论一边倒，几乎都是偏向女主播的。
方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在自顾自的跟女主播争执。
开始女主播还会征求他同意再决定要不要拍他，但现在争吵激烈，女主播摄像头立马就对准了方舟。
方舟伸手去挡摄像头，两人争执间，动静越闹越大，最后女主播甚至指责方舟动手打人。
姜望舒听到动静赶过去，把两个人分开，问是怎么回事，方舟气氛的一撩头发道，“泼妇，到底是谁打谁？”
女主播对着摄像头就开始哭，“你们这么多人欺负我一个，这就是你们的服务态度？”
姜望舒头大，安抚女主播道，“你先冷静冷静，能不能请你先把手机关了，我们好好儿说。”
“不关，我凭什么关啊，本来就是你们不对，先是赶客，然后又动手打人，现在怕传出去被人知道了，早干嘛去了？”
刚刚她也往这儿看了好几眼，这女的纯粹是被下了面子，脸上过不去，她先动手推搡的方舟，方舟看来也不是个吃亏的主儿，于是就回推了她一下，这一来一往的推搡怎么就成了打人呢？
“这位小姐……”
“你骂谁是小姐呢？”
姜望舒无奈改口，“这位女士，我们店里这么多人，上面还有摄像头，事情究竟是怎么样的我们都清楚，你要拍我们的店员，店员不同意，这是他的权利，他有权利不同意，你没有任何资格强迫他，还有，他只是请你不要站在正中间挡住来往的顾客，并没有赶你走的意思，还请你不要曲解他的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