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气平静，像是在叙述一个别人的故事那样，“上次你去夜店抓白樾那次，还有另一个人，那个人叫孙成，是我朋友，他自己开了一家公司，这车就是借的他的，他开了一家公司，做游戏的，想让我入股一起做，我爸妈临死前给我留了点儿钱，我全都投进去了，等公司过了起步这个坎儿，有能力盈利了，我不靠任何人也会很有钱的。”
姜望舒听后问，“你那个叫孙成的朋友靠谱吗？”
“平时吊儿郎当的正事儿不干，但关键时刻从没掉过链子，我相信他。”
“你要是觉得靠谱就好好做，开公司不是那么容易的，不过你都还没毕业，创业固然重要，但是有个拿得出手的学历也很重要。”
“我知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那你打算跟你叔叔说这件事吗？”
他摇摇头，“先不说，不然我婶婶肯定以为我故意跟他们争家产呢，等我公司赚钱了，有能力，有底气了再说，我就不相信我媳妇儿那么有本事我会是个窝囊废。”
姜望舒听出了一身鸡皮疙瘩，“你忘了你是被人赶出来的了？我看你还是好好计划下一步怎么办吧？不然你这媳妇儿就泡汤了。”
方舟拍着胸脯保证，“我要让她知道，年龄不是问题，我是比她小，可我一样能给她安全感，能照顾好她，不就是钱吗？挣钱还不容易。”
姜望舒啧啧感叹，“能说出这种话的人，要么是本事大，要么是牛皮吹的大。”
“那我肯定是前者。”
“嗯，吹牛上下嘴皮子一碰谁都会，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你跟我说也没用，你是要做给孟梵看的，又不是给我看的。”
方舟浑身充满干劲儿，心情也顿时轻松不少，“我看你也没那么恨孟梵，刚刚也没打起来啊。”
姜望舒翻个白眼儿，“我不跟她一个孕妇计较，开你的车，那么多废话呢。”
晚上回去后，姜望舒跟付予安说起这件事，付予安道，“我们帮到这儿已经很够意思了，剩下的事让他们自己解决去，你别管了。”
“我还懒得管呢，我巴不得看不见她。”
付予安在外面闲逛，前面带路的是对方的一个秘书，衣服领子开的很大，站在他身边，时不时弯腰，故意泄露一片春光。
付予安目不斜视，看也不看一眼，他用中文讲电话，那外国妞儿听不懂，笑的可叫个灿烂。
“给你买个包？还是要首饰？”
“你现在在哪儿？”
“商场。”他说，“我看好像什么都适合你，都想买怎么办？”
“你什么时候回来？”
“后天一早的飞机。”
“那你回来我们见一面吧。”
“想我了？”
她“嗯”一声，“我想吃糖醋排骨了。”
付予安笑骂，“你这是想吃呢还是想我呢？个小东西，没良心的。”
姜望舒忙辩解，“我是先想到你才想到糖醋排骨的。”说着，觉得不对，“你那边怎么有女人声音？”
虽然对方说的是英文，但语气她还是能听出来的，明显是在撒娇，按照这个声音大小程度来说应该就在他身边。
付予安大方道，“对方公司派来领我到处转转的。”
“陪你到处转转？我看是有什么别的目的吧？”
“真聪明。”
姜望舒要捶墙，“你还笑？魂儿还在吧？”
“这要问你啊，不是一直在你那儿吗？我没拿回来过啊。”
这是他的独家本领，说情话前没有任何预兆，明明是她在质问他，他一句话，她反而像无理取闹的那个了。
但别说，心里还是甜甜的。
“那女的肯定很漂亮吧？”
付予安瞟一眼，说是，“尤其......异常壮观。”
姜望舒已经开始挠墙，“观察的挺仔细的啊。”
“你也知道，这里的人都比较开放，我睁着眼睛，很难看不到啊。”
他声音已经在忍笑。
“好看吧？好看就多看两眼，毕竟回来了可就难得能见到那么壮观的风景了，以后要看一次就得坐十几个小时飞机，多划不来啊，实在不行拍个照留作纪念也行。”
他笑出声，“吃醋了？”
“没有，我们家今天没包饺子，不吃醋，我吃的柠檬。”
“别较真儿，人家的再壮观我还是最喜欢你的，你最近是不是又掉秤了？越来越瘦，得补补了。”
姜望舒不满反驳，“男人不是都喜欢苗条的吗？瘦还不好？”
“太瘦了不好，相信我，男人还是更喜欢丰满的。”
她嗤一声，“那你去找个丰满的吧。”
他道，“不不不，还是自己养的更有成就感。”
姜望舒笑骂他无耻，“我发现你最近说话越来越放肆了。”
“不放肆难道也让我跟你说敬语？老婆大人？”
姜望舒被他这一声“老婆大人”叫的面红耳赤，“没个正形。”
那女秘书拿了个包过来给付予安看，付予安不怎么喜欢，但还是让人包起来，出了店门跟女秘书说那包送她了，就当是她陪他出来的辛苦费。
女秘书连忙道谢，溢美之词溢于言表，付予安接着挥挥手用英文说，“你回去吧，我想一个人走走。”
“可是......”
付予安头也不回，转身进了另一家店。
姜望舒大概听出他意思了，“为什么让人家走？”
他一副为她着想的口气道，“我怕你被柠檬酸死。”
“你送她一个什么样的包？”
“嗯——反正不好看。”
“不好看她能要？”
付予安沉默半晌道，“我们开视频，视频打开你自己选，看上哪个咱们就买哪个好不好？”
“我不想要包。”
“那想要什么？”
他踱到一家店门口，卖钻戒的店，于是认真起来，神秘兮兮对她道，“我知道应该送你什么了。”
“什么啊？”
“回去给你个惊喜。”
姜望舒好奇心疯狂作祟，追问，“到底什么啊？你跟我透漏一点儿。”
“那就不叫惊喜了。”他准备挂电话了，“先不跟你说了，早点睡觉，不要熬夜，记得做梦，记得想我。”
姜望舒咬牙，“你怎么这么多要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