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来也没打算待的太久，怕遇上付予安，遇上了，见面肯定要尴尬，倒不如趁现在还没见到，赶紧走的好。
季骋这才明白了，“你是不是在躲老付？你们俩最近怎么了？凌凌上次还问我说很久没见你们两个在一起，是不是吵架了，不会吧？真吵架了？”
“没有，好好儿的，我真要走了，反正想请我吃饭以后多得是机会。”她逃似的，站起来，可还没到走到门口呢，玻璃门外一个人影陡然出现在眼前，手里拿着几页复印件，看着她。
无路可逃。
她慌忙垂下眼，很快整理好心情，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拉开门走出去。
那人堵上来，“来了？”
“嗯。”她深吸一口气抬起头，“你忙啊，我先走了。”
“着急走什么。”他拖着她手臂，把人往办公室带。
季骋见状不对，忙出来打圆场，“正好也快下班了，你不是要走吗？正好，我送你，说了今天请你吃饭，走走走。”
付予安手上一紧，摆明了不放人，“吃饭不着急，先跟我聊聊。”
外面办公区里都是人，这么拉拉扯扯的影响不好，姜望舒去掰他的手，但也不敢动作太大，无奈压低了声音道，“不想跟你聊，我还有事。”
“有时间跟他去吃饭，没时间跟我说说话？”
他语气强硬，拽着她，绕开季骋，把人带进办公室，推人，关门，一气呵成。
姜望舒站在门口，低着头，不看他，也不先开口。
一声叹息，他把文件扔在桌上，松松领带，站在窗前，向下俯瞰，“你就打算一直都不理我？”
“没有不理你，就是忙。”
“忙什么？你们公司今天早上已经派人来过了，工程都快收尾了，还有什么可忙的？”他转头看她，“我忍着，这么久没去找你，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考虑什么？”
“合着我上次说的话你都当耳旁风了？”他慢慢踱步过来，每一步都像踩在她心上，她挪开目光，侧身站着，明显疏离的姿势。
付予安把她身子掰正，“你不会真以为我们之间还能再继续像以前那样相处吧？姜望舒，说出口的话是收不回去的，已经改变的心意也是没办法再回到从前的，况且，我既然说出来了，就没打算再照以前的关系跟你相处。”
这话听来十分悦耳，她心里万马奔腾似的，血脉偾张，若是没了那一层关系，她一定就答应了。
可要是没了那一层关系，她也就不会认识他了。
哪有人生是圆满无憾的。
她后背抵在门上，坚定的摇摇头，“那以后我们就少见面，上次那个孟梵，她挺适合你的，你们......”
“谁都不如你适合。”
脸侧就是他肌肉壁垒分明的手臂，象征着力量，现在撑在门板上，也象征着不容抗拒的命令。
“你要是硬要给我说这个，那我们之间就没什么好谈的了。”她推他一把，没推动，继续推，红着脸，心那根弦欲要绷断。
“为什么？”她推不动，放弃了，眼泪憋在眼睛里。
为什么一定要这么逼她？
为什么她都这么努力躲着他避开他了，还是抵不过他一两句话的温柔？
为什么非得是他？
又为什么她听他说这些会被满满的负罪感压的喘不过气来？
付予安在她脸上擦一把，“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非得是我？你不是喜欢我姐姐吗？你明明那爱她，就算不爱了，也不该喜欢我。”她捂着脸，背对着他，趴在门上。
付予安顺着她头发，“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为什么不能是你？你能控制自己喜欢什么人不喜欢什么人吗？我又不是圣人，就喜欢了，就是动心了，我能怎么办？”
我能怎么办？
这句话说出来满满的无助感。
“姜姜......我们试试吧？”
“你要是实在不喜欢我，到时候提分手，我觉得放过你，好不好？”
我能怎么办？好不好？无助的央求，每一个字都像一颗炮弹，轰在她本就不那么坚定的心防上，眼看快要失守，但她猛然间想起上次在医院姑姑说的话。
你们姐妹俩，没了一个不还有另一个吗？谁嫁都一样。
这么一想，她忽然清醒了，猛地推开他，打开门跑了出去。
一直在门外观望的季骋见姜望舒红着眼睛跑出来，怕她出事，叫文特助赶紧去追。
付予安站在门口，一瞬间憔悴不少。
办公区的员工们纷纷抬头张望，季骋一瞪眼，呵了句，“看什么看，该忙忙你们的。”众人又都缩着脖子把目光收回来。
“怎么了？”季骋关上门，“你们俩吵架了？”
付予安整个人陷在沙发里，抽着烟，烟雾缭绕里看不清表情。
季骋急了，“你们俩最近一直怪怪的，到底怎么回事？”
过了半晌，一支烟燃到底，他开口，“我跟她表白。”
“表白？”季骋差点儿被自己口水噎死，“你说你喜欢她，想要跟她在一起？”
付予安瞥他一眼，“不然还能怎么说？”
“废话，你这不把人吓到才怪。”
他笑了下，想不通，“我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长相也不是歪瓜裂枣，怎么就能吓着她了？就因为她姐姐，都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有什么好介怀的？宁肯自己去一个一个的遇见渣男，眼前现成摆着的好男人就不要了？”
季骋拿手指指他，“这就是你不懂了，你之前是姜望瑜的男朋友，人家心里可一直拿你当姐夫看，你要站在她的角度考虑，我问你，换做是你，你一直当做姐夫的人跟你告白，你不害怕？她没把你联系方式删得干干净净就够好的了，你还抱怨起来了。”
“百八十年的不动一次心，好不容易喜欢上一个，还......”他又摸出一支烟，打火机在手里转来转去，“你叫人跟着没有，这么跑出去，别再出事。”
“放心，我让文特助去追了。”
付予安脸色一沉。
季骋忙道，“你放心好了，文特助上次让你那么一吓，肯定什么心思都不敢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