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侯开车带我们到了灞桥区，车停在了一家古董店前，门口站着两看上去很有气场的老人，威严十足。
“那两个是拍卖会场里面的元老，今天亲自在外面迎客人，想必肯定是有地位极高的大佬来啊。啧，有看头。”烟鬼递给我一根雪茄，自己也点着嘴里的那根。
碍于方柔在身边，我只是把雪茄装模作样地叼在嘴里，没有点着。
准备进门时，两个老人对烟鬼笑着点了点头，顺势又看了我一眼。说实话，老人的眼神很凌厉，仿佛能把我直接看透一样，我有点心虚了。干这行的，能活到他们这个岁数，想必都混成了人精，有一双火眼金睛都不在话下。
方柔跟在我后面唯唯是诺，她肯定没想到我会来这种地方。
进到古董店后，一进门只是普通的古董店，没什么特别的。但往后的房间里走，有条密道，专门有人带领我们过去。密道一直往下走，很快出现了一扇门，不过进去前，带我们来的伙计拿金属探测仪扫描了我们全身，以免有危险物品进去。
完事儿后，推开门从里面传来嘈杂的人声，灯光闪烁，整个拍卖场差不多有四五个篮球场那么大，一共有三层，而我们位于最高层上面，拍卖台在最下面。
四面八方金碧辉煌，有各类的人在里面走动侃谈，衣服也都是不同阶级的。不过所有人都有个唯一的特点，都是干古董买卖的。
“哇，外面那么简陋，里面竟然这么漂亮...”方柔忍不住惊叹，而我早习以为常。地下拍卖场全是这样的，毕竟都是见不得人买卖，条子经常扫荡，如果不谨慎一些，早都被端了。
不过这次的拍卖场比我以前见过的都要豪华，曾经我见过最奢侈的拍卖场是在上海一家会所里，有钱人聚多，拍卖价出口五万五万的往上涨，当时我眼皮子一直跳，心说他们的钱都是大风刮来的。
然而这次，拍卖场显然比之前的还要大，还要奢侈。头顶的吊灯我是在杂志上看到过得，据说是个外国设计师设计的，总价达到了八万美刀，折合人民币下来，五十多万呢。
见我目瞪口呆的样子，烟鬼笑了笑：“小唐别看了，跟我来吧。我跟这家拍卖会的经理有点关系，我们可以下到第二层去。”
“没关系不可以去第二层么？”方柔非常疑惑。
我拉着方柔的手往前，对她说：“这是拍卖场，每个楼层的人物身份都是不同的。地位身份越高，你越能往奢侈的地方去，你看看布局已经设置，显然越往下周围的设施以及环境越好。”
“好吧。”
我们四个人坐着电梯来到了二楼，比起三楼，这里的人显然少了一些，而且这里的人大多都是带了伴侣来的，更显著的特点是，这里的人很少有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基本上都是跟大嘴一个年纪的了。
能混到他们现在这样的，多半都是年轻时特别拼命的干，到了中年才有了显赫的身份。
老侯告诉我，一楼都是普通的一些土夫子，到了二楼就是一些企业老板或者盘口老板，再往下，一般都是各个门派的元老。当然，如果你什么都不是，只要钱花的到位，一样可以下到三楼去。
据说在三楼，养着小鬼以及各大古墓下面的尸虫，反正什么都有。
“啧，有钱人的世界...”看着远处一个满脸胡渣的中年人一手搂着一个穿着靓丽的女人，忍不住感叹。
方柔养着脑袋对我说：“汉家哥哥，你以后有钱了可不许学他那样，你只能喜欢方柔一个人。”
我笑着刮了下方柔的鼻尖，这妮子实在是太单纯可爱了，我对她点点头，并发誓绝不会那样。
烟鬼带我来到了一茶桌前，叫旁边穿旗袍的服务员拿来菜单，他道：“小唐老弟还是老规矩，你请茶，我请菜。”
我跟烟鬼一起来拍卖会，一般都是我请茶水钱，他请菜钱。或许有人觉得，菜跟茶能比么，肯定是菜贵啊。当初我也这么认为的，觉得烟鬼挺大方，让我请少的。不过后来一看菜单才知道，拍卖会的茶叶都是专门请的茶师泡的上等好茶，一壶三千起步。
拿过菜单，点了一壶上等的大红袍，花了整整七千块，我有些肉疼。七千块，能买条顶级的尼龙绳了....
“我的妈啊，汉家哥哥这里的东西为什么这么贵？”方柔看到菜谱上的价钱后，嘴巴张的老大。
我把菜单递给穿旗袍的女人，很温柔的对方柔说：“一分钱一分货，贵是贵了点，但是很好吃。”
待到烟鬼点完后，他说：“小唐啊，你这女朋友哪里找的，不符合你日常消费标准。”
“大兴安岭下面的一个村子里，她叫查干方柔，蒙古族的。”我知道烟鬼的意思是什么，但依旧很轻松地解释，对于方柔的见解以及消费观我很理解，毕竟从小在山里长大，这么贵的东西她当然没见过。
烟鬼在听完我说完方柔的身世后，原本眼里的轻视顿时消失了，他站起来对我跟方柔深深鞠了一躬：“对不起小唐老弟，之前我还以为你图这个姑娘的身材跟颜值来的，是我目光短浅了...”
我摆了摆手，表示理解。但坐在一旁的方柔却低下了头，显得有些失望，我知道她在担忧什么，轻轻地抱住她安抚着：“没关系，我的生活你会慢慢融入的....”
在我们闲聊了半小时后，拍卖场的灯光忽然灭了，一片黑暗。原本嘈杂的声音也安静下来，没人说话。
“想必来到这里的，都是全国各地的行业精英，能来到我王某人的拍卖会是给我面子，在这里，我王某人对在座的各位表示感谢！众所周知，最近上面严打我们古董业，在地下干活的伙计很多都被抓了进去。尤其是长沙，古玩市场面临崩溃的局面，所以大部分来的都是长沙的朋友了。”
灯光待在站在会场中央的一个中年人身上，我见过他，他就是西安拍卖会的幕后老板，王会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