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瑜白了他一眼,“那你为何不走水路?”
蓝浅眨着一又桃花眼靠过来,“你当朕不想走水路吗?你那荣王将各条水路都封死了,若是走水路不是要朕自投罗网?”
第一次听他自称朕,瑾瑜竟有些不习惯。
印象中无论是电影、电视还是小说里面的皇上哪个不是高高在上,一派无与伦比的沉稳尊贵,就算是连子渊在人前也是沉稳淡定的,至于他和雪妃关起门来那些疯疯颠颠,瑾瑜就当他是被雪妃给带坏了,再说了那也是在自家人面前,露个真性情也无妨。
可这蓝浅明明就是个皇帝啊,不但冒充采花贼,还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也不知他平日在处理国事时是否也这模样,若真是这样他又是如何让臣民信服?
不得不说,不管蓝浅在她面前如何,做为落丹国皇帝的蓝浅在国内很得民心。
见瑾瑜不再说话,那样子似乎是不以为然,更像是恨不得他去自投罗网,蓝浅邪笑着向瑾瑜靠近,当瑾瑜以为他要非礼自己时,蓝浅突然说道:“朕偏不趁你心!”
瑾瑜愣了下,没反应过来他是何意,再一想就明白是说不趁了心意自投罗网,也是懒得理他,哼了声,道:“离我远些,你那身上的味儿闻着想吐!”
蓝浅偏又靠近一些,甚至解开胸前衣襻让气味更浓烈些,再次邪笑道:“朕偏不趁你心!”
瑾瑜翻白眼,当皇帝的幼稚成他这样,若是被他的臣民们看到绝对会哭。
也懒得和他搭话,反正说什么他也是不会放过自己,虽说不明白他为何一次又一次地非要把自己抓回去,但肯定是不会轻易放人的,如今只能等清或秋家人来救她了。
蓝浅又逗了几句,见瑾瑜不再说话,也就无聊地坐回去,旁边就有人给蓝浅递来一块白毛巾,还沾了水,“皇上,擦擦吧!”
蓝浅扫了那人一眼,见那人朝瑾瑜那边努嘴,明显是觉的他们皇帝身上气味会呛到美女。
其实蓝浅自己闻着这味也难受,而且大热的天几个人都挤在马车里,在人多的地方也不敢挑开轿帘只有在晚间的时候才能放放空气,里面的味道本来就难闻,就是他自己都想吐,可是他们实在是不敢停留,哪怕是洗个澡的时间都怕被追上,这样日夜赶路,偶尔在路上买些吃食,或将累的跑不动的马换掉,其余时间真是一刻不敢耽搁啊。
可是,自从瑾瑜醒来后,那几个手下明显就往边上靠,就怕身上的味会被嫌弃,经过之前的一段时间相处,他们对这位做菜很好吃的荣王妃都很有好感,可惜她是大齐国的荣王妃,如果真能被自家皇帝拐进宫去当娘娘那才真是美事啊。
他们也听说过大齐豆腐和大齐油都是这位王妃发明的,而且她那赚钱的招多的数不清,有这样一位皇妃落丹国也不愁不发达啊。
将沾了水的毛巾从衣襟开口处伸进去,蓝浅默默地擦着,瑾瑜见他擦也觉的身上痒的难受,但是再难受她也不敢当着几个男人的面擦身子,只能耸动肩膀或将后背靠在车厢板上蹭,长这么大她还没遭过这罪。
蓝浅擦完了,将变成灰色的毛巾随手扔到车外,那手下又递来一块,蓝浅继续擦。
瑾瑜就想不擦身上擦把脸也好啊,也朝那手下伸手,那手下忙递了一块过来,并谄媚地道:“秋姑娘,小的马光远。”
“哦!”瑾瑜淡淡地应了声,就用毛巾擦了脸和脖子,果然舒服不少,若是能擦擦身子就更好了,可惜还是没那胆。
又将手也擦了擦,顺便又胡乱擦了把头发,这才学着蓝浅的样子把毛巾扔了出去。
蓝浅擦好后,又向瑾瑜靠过来,将衣服口打得开开的,“闻闻,这回好闻了吧!”
看他献宝似的样子,瑾瑜气都气不起来,毕竟也算是相处过一段时间,蓝浅也没真把她怎样,最多就是吻过她一下,还被她敲破了头,总体来说还是个好同志,如果他能把她放了她会更感激他的。
“好闻吧好闻吧?”蓝浅见瑾瑜不说话,自己闻闻又问。
瑾瑜抽着脸点头,当然不会告诉他其实他那身衣服上的汗味已经大的让人忽视掉他擦的有些清爽的身子,万一她真说了,她相信蓝浅是会当着她的面换衣服或者干脆就把衣服脱掉不穿。
蓝浅笑的像狐狸,“既然好闻就多闻闻吧,朕不是小气之人。”
瑾瑜一脚把他越靠越近的身体推开,冷冷地扔了个字:“热!”
“秋娘的意思是不热就可以了?”蓝浅就故意曲解道:“既然如此,等回了国朕也弄个冰室,到时天天抱着秋娘,让秋娘闻个够。”
瑾瑜又瞪了他一眼:“上次对本王妃说这等无理话的人已经被送进宫里当太监了,”
蓝浅摇头,“定是那人相貌丑陋,以朕这等绝世容貌秋娘必是不舍得的。”
“你又自恋了!”瑾瑜毫不客气地打击着。
瑾瑜承认蓝浅长得极美,比清要美,清是那种爽爽的英气,蓝浅则是妖孽的媚,但此时的蓝浅就算顶着一张更美的脸,但配上那打绺的发型也完全体会不出他的美,看着只想一脚踹过去。
“朕这是自信!”蓝浅露出一口白牙,瑾瑜假装累了,干脆闭上眼不理他。
还好,接下来蓝浅都没过来烦她,这样一直又走了大半天,终于来到一座小镇。镇子不大,买卖东西的也不多,蓝浅就让人去买了些吃食,又买了几坛酒,顺便去买几匹健马将跑的劳累的马也换了。
瑾瑜又让买了支新水袋留着自用,她口渴的很又不想跟着一群不洗澡的男人共用水袋,至于昏睡时喝的什么她就不去想了,现在渴的难受这只水袋刚好用上。
趁别人去买马时,蓝浅就倚在车边笑着看她,瑾瑜故意不看他,又买了许多喜欢的吃食。
一回头就看到有个长相很妖娆的女人站在蓝浅身边,也不介意他那一身的汗味以及快腐败的头发,“小兄弟,你这是投亲不遇还是遭了贼人?姐姐是个善心的,只要小兄弟愿意倒可资助一二。”
蓝浅正盯着瑾瑜看,虽说也是多日未洗,头发也一条条的,可怎么看都觉的好呢?就是那身上的汗味也比他后宫里妃子们的香粉味好闻,果然是穿着嫁衣的女人最美。
正看着就过来这么一个女人,他就有些不耐烦了,他对瑾瑜是有耐心的,这耐心连他都不清楚是怎么来的。
对待其他女人就不一样,就算是宫里那些女人,对他来说都不过就是暖床的工具,别说是耐心,就是多看一眼都没兴致。
此时被这女人一缠,被她那身呛人的脂粉味一冲,他顺手一扒拉,那女人就退了十几步,一屁股坐到地上,半天没爬起来。
等反应过味后,就大喊起来:“要饭的打人啦。要饭的打人啦。”
这一喊不要紧,从旁边冲出一群手拿各种家什的人来,把蓝浅就围到当中。
此时蓝浅为了行路方便不引人注目,穿了一身粗布衣,连那马车也都只是普通样子,加上多日行车这形象还真有些像要饭的,只是看他的模样又让人觉得不像。
这些人就有些愣了,但坐在地上的女人却不依不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