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一“越”激起千层浪,扬起铺天盖地的灰尘。
玄空日月在山中归于寂灭之时,悄无声息地拈起裙角,拔起小腿溜了。
山中阳坡见证了今天,原地留下刻痕,那是一道将方圆一圈都砸陷的坑。尘埃落定,坑内却不见人影,只有一方浮现于世的青池。
不知从哪儿飞来的乌鸦落到一株断腰松木上,黑眼锐利地半扫,又扇动着翅膀向目光所及之处飞去。
那里,有露空的残渣肉骨。乌鸦正负手弯腰,优雅地进食。
星沉月落,不见五指。耳中只隐约传来山中野物低沉的嘶鸣。
……
漫长的是磨难,一夜并未就此过去。
阜越从浑身酸痛中醒来,胸腔像被活物塞满,一跃一跳皆是悸痛。
脑中窜过呜咽的咀嚼声。
“好吃,好吃…”
“你在做什么?”阜越喉咙干涩,不自觉滑动着喉头让其润滑。
“你先别和我说话!”浓浓的埋怨气息,熏得阜越一时忘言。
他撑起身来,发现自己除了痛一点,衣服全部破烂外,居然毫发未损。
“那是自然,因为我抓了个垫背的!”瓜子抽空搭理他。
“垫背的?”话语如石沉大海。
“咀…嚼…中…”瓜子的嘴巴又忙起来了。
阜越心中一动,往背后望去,果然……他的背后正粘着一摊黑色透明,类似史莱姆的生灵。他的屁股下还一弹一弹的坐不住,给滑了下去。
屁股传来地面冰凉的质感。
“这是什么东西?又是类似……”他想到了空中城市值班的那一晚。
“差不多吧!”瓜子塞满了嘴巴,咕咙道。
“这个是什么东西?”
“…咀…嚼…中…”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吗,瓜子丢给他一个看智障的白眼,并向他扔来一只不想和你说话的哑巴。
“呵呵,”阜越给自己暖场。
“喂!起开!”瓜子挥来一爪子,埋怨道:“腿压着我吃食了!顺带把屁股也挪开!”
伪绅士技能启动,阜越面yi容lian和jia善xiao地从地上站起来,五手顺便拍拍屁股上的灰。
头顶已经顶到头了,自上而下传来活动不开身的狭小感。阜越垂眸,就瞧见眼前倾斜的滑道,转身是富丽堂皇的内室,沙地上还堆积着刺眼的珠子。
阜越打量一圈,虽然好奇,但并不打算进去看看,陌生的环境,还是小心一点为妙。把心思收回,放到眼前唯一的出口上。
爬上去,似乎并不难。阜越干劲十足,充满了信心。将手脚支在滑道边缘,慢慢爬上去,背后是墩厚石,越往上,手脚发软,只得将背靠在厚石上,稍作歇息。峻石将背摩得发烫,这时,阜越才发现后背的生灵已经不见,被吃完了。而饱餐一顿的瓜子则是在尽全力的囤脂肪,坚决不作多余活动,于是……它选择了睡觉。
大半夜的还不睡觉,学爬呢?
阜越为了出去,不停眨动着困乏的双眼,晃出脑袋里的睡意。
忽然,头顶滴下一滴水。
阜越终于撑不住,眼睛一花,用余力躺在滑道上又滑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