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心之奴也。
阜越听见他们的谈话,想生气,但是转眼一想,又觉得他们说得很有道理。他也觉得自己是离火,毕竟,他亲眼看见自己的掌心滋出火星。
他独坐院中青石,揽望明月,时有猎猎风声撩起衣衫,飘渺绝尘,不似凡俗。
慧果站在他的不远处,眺望人间。
“说来,真是谢谢你们。”阜越轻声说道。
“不客气,我是你的护卫。”慧果打趣道。
“呵,对了,你们是怎么知道我在紫竹林的?”阜越蓦然回首,瞧着慧果。
慧果道:“方便,醒了,你不在。”
想了想,他又补充道:“方便的地儿,听见你在喊。”
阜越失笑。
转过头去,面上尽是失落,他偷偷撰紧了拳头,恨自己的弱小。
他凝视着月光无法触及的地方,暗自发神。
“无论任何时候,都要平心静气,宠辱不惊。”阜越如此告诫自己。
他深吸一口气,再慢慢呼出,觉得自己心中分外宁静。
“实在是老夫的大意,”长老高喊这句话,走进四象院。
阜越迅速回头,见长老腆笑着向他走来,在其身后,雷厉和离火勇者一脸失意的神色。柳爽对上他的目光后,不知所措的东张西望。
“巽风勇者大人,实在是老夫的大意!”长老和善的笑道:“老夫的小徒将东西混装了,您那瓶是别人的,这不,特地跟您换来了。”说罢,他又拿出同样的小瓶。
“不会有下次了,老夫回去定叫徒儿仔细做事。”长老补充道:“听他们说了,万幸您安好。”
没见过身居高位的老者如此讲理,阜越反而有些不适应,他摸出那个小瓶归还,微笑道:“没事。”
长老呵呵笑道:“那就好,那就好。这样吧,鉴于这种情况,您可以先留在这里,养好伤,再出行修炼。”实在是阜越这个形象没眼看。
想了想,阜越点点头。
长老很满意,真心笑着颔首。
事情告一段落,众人退筵,各自回房。
翌日清早,阜越被他们出行的队伍吵醒,脑袋胀痛,迷迷糊糊的感觉最是折磨。好不容易安静下来,长老又派人将他的钱财送了过来。
阜越与瞌睡虫拼死挣扎,起了床,和来将清点数目对账,临走时,来者将领拿出擦伤药递给阜越,并嘱咐道:“长老给的。”
算是对工伤的补偿?阜越收下。
收拾了东西,上了药,全身上下的伤口如吸薄荷般畅爽,但头脑仍想睡,只是不被身体允许,无法继续酣眠。
阜越的惰性与自律开始争吵。
一日之计在于晨,阜越想罢,反正睡不着了,不如趁早修行,索性盘腿打坐,冥想入神。
他要头悬梁,锥刺股,努力赶上别人的脚步。
天才?不过是不断的思索与勤奋。所谓靠别人,从来都不如靠自己来得靠谱。正所谓,自己有了,怎么作打算都可以,别人偷抢不走,而别人有的,自己却只能干瞪眼。
“要一鸣惊人!”阜越给自己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