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针入体的那一刻,阜越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舒适感。如水般冰凉,轻柔地揉捏着疲劳的肌肉,并没有第一次感受到的阴寒,它随着体内血液的活络,开始变得如薄荷般,通体散发出幽幽的清爽。
“好舒服,跟刚才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了。”阜越整个人神清气爽,心中不由暗自感叹。
但很快,他感觉脸上自内而外散发出滚滚灼热的气浪,好烫,烫得头脑微醺,有些分不清眼前和梦幻了。
“这感觉,跟当时喝下离火补物时的感觉相差无几。”阜越将手贴在脸颊上,冰冷的触感让头脑清醒了几分。
他红着脸,看着慧果向他走近。
近了,慧果的影子变得极大,将阜越整个人都笼罩还绰绰有余。
“淬体的方式有很多,”慧果将阜越的反应尽收眼底,他淡然开口说道:“有人会选择较温和保守的药浴,也有人会选择像我这样,将灵唤出,以灵技的方式打入体内,注意,这种方式极需唤灵熟练,没有个数千次的练习,就不要去谋害别人了。”
说到这里,他突然想起什么,浅笑道:“以前有这么个笑话,对付你的仇人最好的办法就是帮他唤灵淬体。因为你不知道什么时候手一抖,他就去找西天圣佛报道了。”
阜越面上报之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内心:好冷的笑话,笑点是?“哎,不过我脸好像没刚才那么烫了。”
“呵呵呵…呃咳,”慧果咳嗽一声,接着道:“你得庆幸,我是数千次练习中的一员。而且,我们无仇无怨。”
阜越赞同的拍手,笑道:“是吧是啊,呵呵呵。”
慧果面孔一板,正经道:“淬体,没有百分百成功吸收的。唤灵淬体的出现,弥补了药浴的缺点。很大程度上满足了人们的需求。”话音一转,他道:“不过,唤灵淬体,不仅要求实施的人经验丰富,而且还愿意牺牲自己的灵。”
慧果隐晦的说道:“因此,一般唤灵淬体都是得有价值回报的。”
“各国各地也有以此为生的职业人。”
阜越点点头,这种生活常识他以前并没有听说过。不过,既然慧果说到了这儿,那便多个心眼记住,免得以后不知晓,白丢个大红脸。
念既此,阜越嘴角噙着一抹笑意,道:“大师放心,虽然我现在是一穷二白,但以后发达了,不会忘记您就是。”
“我有口汤喝,绝不少你肉吃。”
慧果闻言,不由轻笑了下,目光深邃的望着他,解释道:“我说这个的意思,不是要你回报。”
阜越摆摆手,直率道:“我知道啊。”
“不是所有人都像你这么好,”阜越挑眉笑道:“所以我更得珍惜眼前不是?说不定咱俩从陌生到朋友,就差我厚着脸皮的距离了。”
慧果失笑,含羞草似的摇了摇脑袋,然后低头踢小石头,不语。
场面并不扭捏,一切动作都很自然流畅。
阜越打趣道:“大师还挺害羞。”
慧果看了阜越一眼,而后望向别处,道:“因为从来没有人和我这么直白的说过。”
阜越怔住,倾刻,恍然大悟道:“哦,我懂了,懂了,含蓄,含蓄。”
慧果沉默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