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生命只飞一次。”——云鸟
……
他一闭上眼,就能想到刚才的画面。但是他一睁开眼睛,却更加羞涩了。所以他坐起来,只看围拢在面前的无数双脚。
一只,两只,有双脚退了出去,人群中,有个鼻涕虫走了回来,他挠了挠头,把一匹不知从哪个旮旯翻出来的旧绸绫丢在他面前。他吸了一口鼻涕,咕咙道:“自、自己绑上。”
“???”阜越惊起抬头,我不要面子的吗?途中瞄见模糊一片,脸不由火燎滚烫被穿堂风吹了个爽。他愁眉苦脸,似询问,摊手道:“请问,我是用脚给它绑上比较好,还是用嘴呢?”
“咯咯咯咯”云鸟眉眼含笑望了阜越一眼后,朝鼻涕虫嗔道:“就你会作弄人。就他这傻样,把自己缠起来还差不多。”少女娇媚,一举一动自有风情,鼻涕虫小脸一红,不胜风情地醉了,垂头直傻笑。
云鸟在众人当中是鹤立鸡群的存在,她四肢健全,容颜姣好,在残星之中一眼夺目,但令阜越心生恐惧的源头却正是来自于她。一群残缺不全的人中,正簇拥着一个身体发育正常的少女,场面怪异,而且让人不禁觉得这个少女是心残身不残,比之周围,当然更加恐怖。
心灵扭曲甚于躯体。
阜越已经忘了,他是怎么被绑起来的。
好像是云鸟向他走了过来,她纤细无骨的脚令阜越心头本没有的贪妄血涌上头,她走过的每一个脚步,都像踩在了阜越的心头,一步一柔软,心痒难耐。怪不得,有那么多人竟对脚有畸念。
等阜越再回过神,他的手上早已绑上了死结。
云鸟正蹲在他的面前,阜越的手腕残留着两人不经意间碰触到的余温,他们共同呼吸着咫尺距离内的热空气,他听见云鸟悄声问道:“好看么?”
抬头见云鸟,云鸟刚好直起腰,言辞举动好似威胁,眼帘下的瞳色明暗不清。阜越迎上灯光,喉头滑动,他自甘认怂,不敢出声顶撞。
解决了冒席的酒客,众人又开始了狂欢。他们用扁桶里的黑水来清洁身体,沐浴后,交好的几几伙伴轮流替对方捉虱子。
享用完美餐的其余人,由先前的小辈为他们无条件服务,过后,才轮到云鸟等较健全的人上桌享用残羹……
夜半笙歌尽,钩月无情。
老辈不参与小辈活动,先行一步归巢。
云鸟端来吃食,饲喂阜越。
而后,稀疏几人懒着步伐往来处去。
山野阔,月星稀,风自来。
众人走过黑暗,摸黑钻进了山里。
阜越被关进了山洞,洞天望月,枕地而眠。只不过睡下去,通体寒冷无法酣睡,彻夜战战兢兢浅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