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一道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男子熟知来人的身份,并没有回头,问道:“楚熙,查得如何?”
那名唤作楚熙的男子,身着铠甲,乌发高束,脸上两道粗浓的剑眉紧紧蹙起,上前抱拳答应:“属下无能,让掳走秋霜姑娘之人逃了,不过他没对秋霜姑娘做什么,已经完好无损地把人放回了艳春坊。”
“办事不利,下去领罚吧。”男子闻言,藏在衣袖中的右手不由卷起了拳头,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属下遵命。”楚熙朝窗前那道背影行礼抱拳,但没有立即退下,他从窄小的衣袖中抽出一张小纸条,递了上前,道:“王爷,这是王府那边今早收到的消息,太后有要事传召。”
男子转过身来,窗外那刺眼的光芒在他绝美的轮廓上勾勒出一道金边,他接过纸条快速看了一眼,嘴角别有深意地勾起一道弧度。“王府那边有说是何事吗?”
“佟管事也不清楚,希望王爷尽快回去一趟。”
男子正是辰隐国的晋王沐宸轩,从小由太后抚养长大,虽然在外人眼中一副风流浪荡、不成气候的模样,却也对亲人长者极为孝顺。
太后的传召,自然是比手头上的任务重要得多的,可他做事认真的态度,也绝不允许自己半途而废。
“备马,本王即刻回去。你继续留在东城盯紧秋霜,记住,绝对不准让她服侍任何男子!若有可疑之人接近她,第一时间出手相助,无须禀报。”
“属下明白。”
艳春坊内。
凌昕昨晚与白露聊至深夜,直接合衣睡下,一觉睡到了第二日中午才醒来。
钱念娇见到凌昕满脸疲惫的模样,想起昨晚那个无赖,不仅令她与那三万两失之交臂,还将秋霜折腾到睡至午时,心情顿时郁闷不已,频频叹息。
“姐姐早上好啊,钱妈妈这是怎么了,谁惹她不高兴了?”凌昕疑惑地望向那名唤作冬寒的姑娘。她是艳春坊里待得最久的姑娘,最懂钱念娇的心思,算是她的心腹了,应该清楚她现在是什么情况吧。
“秋霜妹妹,时候已经不早了,恭喜你终于成为了真正的女人。”冬寒用丝帕掩嘴窃喜打趣着,眉眼都笑成了弯月状。“快与我说说,那位王公子的滋味如何?我瞧他身材不错,昨夜应该没少折磨你吧?”
什么王公子?凌昕只觉得一头雾水,怎么昨夜白露没和她提及此人呢?
冬寒见她满脸疑惑的表情,激动地凑近她的耳边解释。“我的傻妹妹,你好歹也是绿柳巷中出了名的花魁,多少男人都对你垂涎不已,初尝情事,肯定是羞于启齿了吧!还不是昨夜你出的第十二道题被一位气质非凡的无赖公子答中了,以致钱妈妈无法从中获利,她自然就替你气闷郁结了。”
“原来如此,多谢姐姐提醒,我这就去找钱妈妈。”
凌昕这时才听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她为了报恩替老鸨出谋划策,虽然第一个月盈利颇丰,却还是没能达成她预期的目标。
为了招揽更多回头客,让他们心甘情愿为她花钱,她才出了允许答中者见她的模样这么一题,但也顶多是喝点小酒谈谈心,可没说要献身给答中者。
没想到老鸨竟是想利用她的初夜来赚钱!
把自己当作商品,她已经极其厌恶,若是非逼她以身侍人,那就真的触碰到她的底线了!
幸亏老鸨不知昨晚失踪的事,她并没有去服侍那人才保全了自己的身子。不过献身这事儿,估计有了第一次,肯定还会再有第二次第三次。
她瞬间明白了,老鸨当初花重金救治她,并替她伪造身份的原因了。
“钱妈妈您就放心吧,之前说好的一百万两,秋霜定会努力赚得,连同利息一并奉上,绝对不会让艳春坊吃亏的。”凌昕坐到钱念娇的面前,一副忠诚自信的模样,哄得她瞬间心花怒放。
“果然没白疼你,秋霜啊,女子初尝情事都会有所不适,等过几日你恢复好了,妈妈再替你安排个更好的。瞧瞧这张绝色的脸蛋,若是让皇城的贵人看中了,你可就是飞上枝头成凤凰,咱艳春坊的生意也跟着蒸蒸日上不是!”
老鸨这人,长得一般,想得倒挺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