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云旭从清云寺出来,回头看向远处已经几乎沉入地平线的太阳,轻轻舒了一口气。转身俯瞰粤州市风光,繁荣的都市,茂密的森林,一切是那么美好。
视线掠过某处,目光稍微停顿了一下,那是山脚的一个小村子,远离城市繁华,几户炊烟袅袅而起,农民在地里耕作,显得平静而悠然。
这是凡人的世界,在他的眼睛里,四面八方的灵力都有向着村子某处汇聚的趋势,这趋势并不明显,轻缓却坚定。
那是他暂居过的地方,周紫菱这位神秘女孩的住所。
移开视线,右手掐诀,一道金光在半空显现,正是天渊剑。夏云旭颀长身形一跃,稳稳站在神剑之上。
正要向北方掠去,他灵识一动,视线倏地转到清云山另一侧,保护区的宽广密林里,眉头轻轻蹙了起来。
下一刻,天渊剑转了个方向,流星般向着某处飞去。
周紫菱下课后,和管芸芸来到凌云服饰工作室,与林宝珍一起商谈了下一期直播的计划,确定了直播中会穿的几套汉服。
这几套汉服是林宝珍团队加班设计出来的,已经向合作工厂下了第一个订单,这次抱着试试的想法,订单下的不多,先看看销量如何。
电商平台已经就绪,管芸芸把手续都办好了。到时直播开始,她和林宝珍以及其他两个设计师还会暂代客服的工作,负责货品上架,客户沟通,订单处理等事宜。
周紫菱从写字楼出来,缓缓在街头漫步,四周店铺林立,霓虹闪烁,看着身边来来往往的车和热闹的人群,她心情很是愉悦。
从遇到阿青到现在,已经八个月了,她的人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从一个二百斤的身中奇毒的胖子,恢复回来,身体健康,身姿窈窕。从一个普通人,一脚踏入修真的奇幻世界,从此人生必定是无比精彩的。
年初,她外貌丑陋,身负巨债,男友背叛,在日夜的苦学和打工中沉浮,看不到一丝希望,如今,人生尽在掌握,她是如此幸运!
孔志林送走客户,脸上热情的笑容淡了下来,他转过身,扯了扯衣领,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这里是郑氏珠宝,因着与郑玫玫订了婚,他得以进入郑氏工作,开始是经理助理的身份,通过他这近一年来的努力,终于成了一位部门主管,拥有了自己的办公室,虽然只是一间小小的办公室,至少是身份的象征。
他还没有毕业,现在已经是年薪近20万的青年才俊,再努力努力,很快能升到经理、总监,最后成为董事长的接班人,这是郑董事长为他铺的路。
郑董事长只有一个女儿,就是郑玫玫,以后整个郑氏集团都是他的。常言道,娶个白富美,奋斗少20年,此言不虚。何况,郑玫玫样貌美丽,对他千依百顺,他可谓是事业爱情双丰收。
但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他看了看手腕上郑玫玫送他的价值几十万的名表,不过是傍晚六点。下午时陪客户吃了下午茶,现在还不饿。
他锁了办公室门,拉好窗帘,在昂贵的羊毛地毯上盘腿坐下来,摆了修炼的姿势,开始了修炼。
没错,修真这个神奇的世界才是他心中的向往,凡人的财富、权力虽好,都只是过眼云烟。他感激郑玫玫带他进入这个神秘的领域,让他知道人类可以变得如此强大。
几个周天完成,他停止了修炼,看看手表,已经晚上八点。该回去了,再晚的话,郑玫玫要闹小脾气了。
一辆价值两百万的宝马徐徐从高档写字楼的车库驶出,孔志林单手握着驾驶盘,在拥挤的街道上缓缓通行。
打开车窗,深秋的风吹进来,安抚了他略为烦躁的心。这时,他目光突然一凝,落到了路边一个人影身上。
那是一个身穿白色连衣裙的女孩,扎着高高的马尾,她站在路灯下,似是在欣赏灯柱上用来装饰的一盆不知名的花。漂亮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眼睛里似乎盛满了星光,正是有一段时间不见的周紫菱。
车子驶过,那个身影离得越来越远,很快就看不见了。孔志林心中的烦躁更盛,用力拉扯着领口,让呼吸更顺畅一些。
他曾经很爱这个女孩,想过和她走入婚姻。他也曾经恨过她,因为他无心的一个错误,就决绝地离开。他的自尊心被她践踏得支离破碎,他伤心,他不甘,在这样的情绪中反反复复,浮浮沉沉。
他想,也许真正失去了他,周紫菱才明白他有多重要吧?所以他答应了郑玫玫的追求。
他特意带着郑玫玫在她面前出现,看到她震惊、伤心难过,他就觉得开心。他等着她来求他,然后告诉她,错过了,不是她想要回头就回头。只是等来等去,她宁愿变丑变胖,宁愿独自伤心,也不来求他。
他再次感到自尊心被打碎,愤怒,一蹶不振。
要不是郑玫玫一直在身边陪伴,不离不弃,温柔照顾,甚至带他一窥修真世界,他不会那么快走出那段黑暗的日子。
郑玫玫她很得自己妈妈的喜欢,不像从前的周紫菱,总是做得不够好,不会哄老人家。
周围的亲朋好友都说郑玫玫更好,更适合他,慢慢的,他也觉得郑玫玫才是最适合他的女朋友,甚至是妻子。所以,他同意了与她订婚。
深深吸了一口气,他压下心中莫名的烦躁,美人在怀,事业在望,还有了长生和强大的希望,这样的人生,比什么都好!
也许是心情好,周紫菱看到什么都觉得好,路边的霓虹,地上的落叶,灯柱上的花儿。她穿梭在大街小巷,买了许多精致的小物件和美味的街边小食,在无人的角落,利用空间光点回到了云山别墅。
保护她的仙药宗弟子快速散开,站在她肩膀上的闪电轻轻叫了几声,用脑袋一下下蹭着她的脸,软软的,暖暖的,让她忍不住蹂躏了好一会儿它的羽毛,才放它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