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经晚上十一点了，距离电影上映过了三个小时。
秦凯关了手机，正在楼下的烧烤摊上吃着烧烤，手里还捏着瓶冰啤酒。
这就像高考完，放成绩那天，虽然心里很想知道答案，但还是固执的希望晚一点，最好是别人把这个消息告诉自己，最好是好消息。
“嗝”
打了个酒嗝，秦凯结了账，朝自己住的公寓走去。回到房间，去厕所洗了个澡，清醒了不少，坐到沙发，秦凯拿出电脑，连上WiFi，打开番茄视频。
找到“调音师”，点击播放。
找到弹幕开关，打开。
视频微卡了一下。
然后四五条弹幕飘过。
“难得一见的国产精品悬疑电影！”
“男主角肯定死了，最开始的声音，就是订枪的声音”
“楼上不懂别乱逼逼，那是关门声，好嘛？”
“男主角好帅啊，爱了爱了。”
“趁现在没人，我吃点屎，没事的吧？”
“前排瓜子，坐看吃屎”
秦凯微微一笑，果真是傻逼青年欢乐多，在哪儿都一样。
秦凯也没去看影片，只是一边看着弹幕，一边翻看着评论，上线才几个小时，评论的人不算多，但好评居多。
看了看播放量，也不是很多，秦凯知道由于是才上线的原因，人数少是自然的，不过幸好评价还不错，也算是聊以**了。
秦凯一遍又一遍的刷新着页面，点击量缓慢增加着。
“靠，不看了，睡觉。”为了防止自己忍不住，秦凯还特意把手机关机，丢到了客厅。
小电视视频网
深夜，一个id名叫“木鱼说电影”的up主刚发了一个视频。
视频名字叫“微剧场:从调音师看国内的悬疑片发展历史。”
视频详细的介绍了国内的悬疑片，从第一部悬疑片的诞生，到现在悬疑片的现状，又类比了国内外悬疑片的优劣。
视频结尾，花了几分钟的时间，详细介绍了番茄视频上刚上线的“调音师。”
“木鱼说电影”就是文宇在小电视上的id。
和秦凯联系过后，就在当天的视频结尾加了“调音师”的预告片。今天终于在番茄视频网上看了原片，心情澎湃下，又赶出了一个解析的视频。
文宇粉丝不多，也就几万人，但大多数都是因为喜欢他，才关注他。
文宇发完视频，刷新了一下，就见视频飘过几条弹幕。
“哇，看我发现了什么？”
“大大，深夜更新吗？也太努力了吧？”
“这难道是传说中的恰饭视频？”
“恭喜大大恰饭成功。”
文宇看到飘过的几条弹幕，心中一笑。
打开评论区，打了几行字置顶。
“朋友们，番茄视频上线的调音师，大家都去看看，增加点播放量，电影是我一个同行的师兄拍的，非常有意思，一定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文宇发完，又看了看，就关掉了小电视，准备睡觉了，明天还有课呢。
有些网友见up宣传，本着闲着也是闲着，就跑去番茄视频看了看。
“调音师”质量确实还是不错的，只要能点进去看看，就能让人留下几句评论。
番茄视频网站本身的流量，加上文宇的宣传，调音师正小范围的流传着。
......
晚上接近1点，深城，邓冠帜还在焦急地等待着。
卧室的门打开，妻子有些心疼地看了一眼客厅沙发上的邓冠帜，“都快一点了，快睡吧，有什么事明天再做。”
“吵醒你了？先睡吧，我马上就来。”
话音刚落，手机邮箱里就收到了运营部门同事发来的邮件。
他连忙点开邮件，看着那一列列的数据和图表。
耶！
心里激动地大喊，焦急等待了几天，终于可以放松下来了。
脚步轻快地朝着卧室走去，抱了抱妻子。
“睡吧。
……
沪城，早上7点半，秦凯在家正一边吃着早餐，一边看着自己的电影。
相比于昨天，弹幕已经算是挺多的了，时不时还漂过“木鱼大大推荐的，过来瞅瞅”这种话，看来是文宇视频宣传的结果。
看到一半，手机响了起来。
铃声刚响，秦凯立马拿起来。
一看，陈希峰打来的。
把嘴里的早饭咀嚼了几口，咽了下去，才接通。
“喂，峰姐。”
“谢了，等我拿到数据第一个告诉你。”
“嗯。”
挂掉电话，继续一边吃饭一边看电影，同时也看着弹幕上观众的反馈。
没过一分钟，手机又响了。
瞄了一眼，秦凯把嘴里的早饭嚼了几口，咽了下去。
“喂，宋怡。”
“嗯嗯，昨天才上线，还没拿到数据呢，你妈妈没事吧？什么时候回沪城？不用急，多在家陪陪老人，我拿到数据我第一个告诉你。”
挂掉电话，拿起一根油条就往嘴里塞。
手机却又响了，看清楚来电人，秦凯一下子坐直了，嘴里的油条没嚼两口就整个咽了下去，连忙接通电话。
“喂，邓总。”
“秦导不好意思，今天起晚了。”
电话里邓冠帜略带着疲惫的声音掩盖不了语气里的兴奋，“本来昨天凌晨就拿到了晚上四个小时的数据，不过一时兴奋忘了和秦导说了，“调音师”的成绩很不错啊。”
“哈哈，看样子邓总睡了个安稳觉啊，难怪起晚了。”秦凯笑道，他虽然对自己拍的电影有信心，不过真的听到成绩不错，这才有心事开起了玩笑。
“还是托秦导的福，我这就把数据发你邮箱里，我还得赶去公司，这只是个开始，接下来还有的忙，咱们待会聊。”
“行，邓总忙你的。”
挂掉电话，秦凯点开邮件。
是一份很详细的数据，从八点至十二点的有效点击增量和总量，还有留存数据，也就是点开电影没看到五分钟就不看了的。
还有会员占比，非会员付费、开通会员的比例。
留存率还行，不算高，毕竟不是人人都爱看悬疑片的。
会员留存率还是比较高的，主要是非会员肯定占大多数，为了一部微电影开会员，或者花单独几块钱，一般人可不会做。
但凡能不花钱的，人们都尽可能不去花。
这也从数据上能看出来，没看到五分钟之后的，大多数是非会员，而这些非会员也都看到了五分钟整，也就是正好要收费或者要开会员了，才不看的，选择开通会员、付费的只是极少一部分。
也就是说，他们不继续看，不是觉得不好看，只是自己不想花钱。
他们往往会去问同事、朋友借个账号来看。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没法让观众心甘情愿地花钱。
秦凯只是新人，新人新片，又没有群众基础，你想让观众心甘情愿的去充个会员，显然不太可能。
邓冠帜发来的数据很详实，但秦凯都没细看，最终目光定格在一个数字上。
有效点击：12568。
将近1万3千个有效点击，两块五一个，也就是三万多的票房！
星期五晚上，4个小时三万多票房，绝对算是上是大获成功了！
调音师成本不到七万块钱，这才小半天，就已经回了一半了。看来回本肯定是没有问题的了。
至于能不能破百万，秦凯就不知道了。其实他对网络电影的收益也不是太多，只是和邓总签约时，听到了句A签的微电影都是有破五十万票房的潜力的。
网络电影不像院线电影，走势好的，总票房能是首周末的十多二十倍，网络电影周期太快了，没过几天就有大堆新片上线。
而且网络电影本身也没有任何导演、明星能够宣传，只能靠网站的推荐位，和观众的口口相传。
有时候口碑传出去了，也不一定管用，毕竟网络电影观众的印象里就是烂片。
就像最近秦凯老是刷到的一部叫“奇门遁甲”的网络电影，特效是真的不错，堪比很多大片了，不过观众的评价也没多好。
网络电影最致命的一点就是，院线电影口碑起来了，观众感兴趣想看了就必须进电影院。
而网络电影，借个账号就行了。
同一个账号，不管看多少次，也只算一次有效点击的，，要不然弄一百个会员账号，做个脚本，点击随便就刷上去了。而且调音师全片也就十四分钟不到，像靠它，一片成名，秦凯没抱太多希望。
有效点击可是和钱挂钩的，视频网站这点卡的死死的，去除各种异常点击量，有效点击几乎不会有什么误差。
......
看完电影，弹幕的反馈还是很不错的，再加上首日四个小时的数据，秦凯也没什么担心的，反正该做的，能做的，都已经做了，就看最终能冲到什么数字了。
次日一早，秦凯再次收到了邓冠帜的邮件，整个星期六，调音师拿到了接近4万个有效点击，单日票房10万。
上线两天，总票房13万，所有数据算得上优秀。
总的算下来，有效点击已经五万多了，而通过借周边朋友看电影的应该不在少数。
网上关于“调音师”的声音也终于是多了起来。
秦凯又打开了番茄视频，稍微看了看评论，绝大多数还是好评的。
“吹爆，今年最好的国产悬疑电影！”
“恭喜你，找到了一部神片！”
“牛逼，我是看木鱼大大推荐来看的，本来还以为是恰饭视频，谁知道意外的不错啊！”
“满分！太有意思了，就是太短了！”
除了这些之外，也有几条更注重电影本身分析的。
“这部电影更像是人性的剖析，男主角借着盲人这个身份，让客户放松对他的戒备，有意无意的窥探到别人的隐私，不但不制止这种行为，反而沾沾自喜。”
“片子相当的不错，完全是五颗星的作品。什么叫人性，这描写的才叫人性，短短十几分钟，这才叫挖掘人性深处，人性弱点。”
秦凯一边翻看着评论，一边喝了口咖啡，“看来，我是要起飞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