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心里应该好受了许多,焰倏体偷偷的快速瞟了眼他道:“那个……爹,女儿有一事要问。”
“说。”
焰倏体一听忙准备开口,就见火源掌门伸手制止她道:“我不想听关于那个小子的问题。”
焰倏体一听,撇嘴道:“爹就这么肯定我问的就是我朋友的问题吗?”
火源掌门听她这么快连称呼都改了,这才挑起眉梢道:“这不过才多久你就连称呼都改了?”
她话刚说完,也惊觉自己竟然改得这么顺口,甚至一点察觉都没有查到。
焰倏体咳嗽了几声道:“我…我们那叫相识得太晚,实际上要是我和他早点见面我肯定不现在改口还要快。”
火源掌门从来就没有从焰倏体的口中听过一个朋友这句话,他只记得以前的时候她总是骄傲的跟他说,我又将哪个小子给揍了一顿,又将哪个小朋友给欺负了。
他讶异的重新看着她女儿的脸。
被火源掌门这么看着她心里有点不习惯,皱了皱眉头道:“爹,我脸上有东西吗?”
火源掌门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焰倏体皱眉看他,她今日怎么觉得她爹爹精神有点不正常。
她走上前踮脚摸了下他额头。
火源掌门收回思绪,拍掉她的手道:“干什么?”
“没病啊!爹,你不会早上受到了什么刺激吧?”
“是有点。”
焰倏体一听忙道:“什么刺激,让我也听听?”
“被你那朋友给吓到了。”火源掌门面色不改的说道。
焰倏体咳嗽了几声,她虽然知道要是他人说出这句话或许大家不会有什么反应,可是她说出来的确是有点吓人了。
她赶紧绕开这个话题道:“我问的问题就是关于我那朋友的。”
火源掌门一听,起了疑心,“我看你那朋友和你一般年纪大,不过就是长得好了些,你到底看上他什么?”
“爹!你误会了,我和他不就是普通的朋友关系吗?”焰倏体一听,心里来急。
火源掌门状似明白的点头,他捋了捋胡子道:“他可没有留什么话给你,你就别妄想了!”
焰倏体翻了个白眼,她的心里在想着什么,她爹都知道,不过就是故意在套她的话而已。真是老奸巨猾!
“算了,没留就没留吧!反正也不过是个普通的朋友罢了!哪能比得上我的侍从重要。”焰倏体说着,慢悠悠的朝厅堂走去,她故意将这句话说给她爹听,殊不知她爹现在完全看穿了她的计谋。
火源掌门眯眼看着她的步伐,心里还是有些不放心,看着她走远,他道:“你跟着她,一点都不许离开,有什么动向立刻向我汇报。”
一个身穿黑衣的男子微微颔首,这就隐在了暗处,没过多久身影在日光下消失。
穿过小径,焰倏体直接来到了厅堂内,她就是害怕她爹会一路跟着她,所以她说来厅堂就来厅堂。
她跨步上着台阶,就看见火源掌门此刻正坐在大厅内,焰倏体回头朝自己来的方向看了眼,又朝这边看了眼道:“爹,你刚刚不是在——”
“有认真抄吗?”
焰倏体突然想起她爹这是又开始考验她了,她不过就是出去玩了一夜,他就这么不相信她了。弄得她好像不是他亲生的一样。
“有啊!怎么没有!”焰倏体笑了笑,她笑得很心虚。眼睛又暗暗的瞄了眼火源掌门的脸色,看了半晌也没看清楚到底发现了没有,她只好收回视线,决定放弃。心里又是将这老头子骂了一遍,这老头子真是狡猾!
过了许久也是见着这火源掌门不讲话,她的脊背都快要僵硬了,她不过就是让侍从帮她抄了吗?有什么大不了的。整整一本武学,让她一夜之内抄完,不抄完不准睡觉!这样的惩罚完全就不是人做的!即使她抄个三天三夜,将墨水抄尽都抄不完。
烛火下面,她一个人挑灯抄着武学,那日还是她的寿辰。一个寿辰给她的礼物就是抄武学。
她乘着火源掌门的屋子熄灯了,她就抓了个侍从替她抄,她自己带着几个大汉偷偷溜出去玩了。难不成那个侍从暴露了她?
焰倏体狐疑着,见那人还没有询问她的意思她只好硬着头皮道:“爹,你怎么不说话啊?”
“我忘了。”火源掌门轻飘飘的吐出几个字道。
焰倏体当场想要气晕在地上,她爹就是故意的。见没有继续责问下去的意思,她蹦跳着进了厅堂,厅堂内只有火源掌门一人,她环顾了一周道:“那几个大汉呢?”
火源掌门看向门外。
此时,就见本来看起来精力充沛的几个大汉也就在短短的一夜之间变得心力憔悴的样子,整个人神色都不怎么精神。
焰倏体看着,道:“爹,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没什么,就是跪了一夜。”火源掌门道。
“跪了一夜?还没什么?”焰倏体看向火源掌门。
火源掌门不在意的点头。
几个大汉有苦说不出,只能听着他们说话,他们可是抬着水盆跪了一夜啊!小主回来了,火源掌门还是没有放过他们。
“昨夜你擅自离府,罚你三日三夜不准离你的屋子!”火源掌门冷道。
焰倏体一听忙不干了,“爹,你不带这样玩的!昨夜还是我的寿辰呢!你不但不送我礼物还让我抄武学。”
“抄武学是为你好,那个就是给你的寿礼了!要是其他人,本座还不给呢!”火源掌门说得一本正经道。
焰倏体一口气堵在心中无法发泄,只好甩袖离开。
她脚重重的踩在鹅卵石小路上,踩得她脚丫子疼。这春意盎然的春天,四周绿油油的一片,焰倏体走在石子路上。
这时看见了一朵待开的花骨朵,她看着,心里又想起火源掌门的说话。
焰倏体走上前去,一把将它摘了下来。就起狠狠的揪着花瓣,她边揪边走着,一路上都是她扔下来的花瓣。
就这样走到了自己的院子内,回头一看也不知道糟蹋了多少还没有开的花骨朵。
几个大汉默默的跟在小主的身后,看着地上的花瓣不敢说话,他们昨夜刚被罚过,现在可不敢随便吭声,以免再次被罚。
只听贰旁传来摔门的声音,几个大汉不约而同的朝前看去,门被她摔得摇晃来摇晃去。
焰倏体进入屋内,随便找了件火红衣袍穿在身上,又穿了双黑靴。
她站在镜子明前,这就看见自己的小脸,未施粉黛但是却好像脸上抹了层胭脂那般红润精致。
焰倏体掐了下自己的脸,目光又从从看见了自己身上的火红衣袍,潋滟红袍,她突然想起昨夜她靠在少年的背上说着她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得话。
不知道为何她那个时候竟然放掉了所有的戒心,她变得完全不像自己了。她这么想着,突然扯掉自己身上的红袍,眼眸瞟到了床榻上的火红石榴裙。
焰倏体走过去拿起火红石榴裙,裙角到现在还是湿透的,连衣袂上面都沾满了灰迹。
她又想起昨夜少年带她去碰触月亮,她那个时候也是这么相信她。想起自己总总作为,她又笑出声音来。
焰倏体将那衣袍重新穿在了身上,在镜子面前来回转了几圈,石榴裙在空中形成一个圈圈,似海一般。
她看着自己脚上的黑靴,她又重新换上了绣花鞋。
这绣花鞋她还从来都没有穿过呢!现在穿起来竟然是刚刚好的样子,她那个时候嫌弃绣花鞋穿起来不方便。还不怎么喜欢穿女装,约束太多。现在不用其他人说,她自己竟然自觉的将裙子换了起来。
焰倏体好笑的看着自己,她打开门,迎面就看见几个大汉还直愣愣的站在日光下。
她想起自己刚刚摔门可能太凶了,她看着几个大汉道:“你们都退下吧!我没事了。”
“那个,小主,要不要我替你守着?”其中一个大汉走了出来道。
焰倏体看着他,她记得这个大汉之前还在她爹面前告过状,想想也对。这个大汉本来就是火源掌门送给她的,之前她筛选的几个大汉都是不够格的,她看起来不怎么满意。
一次看见她爹身边站着一个侍从,看起来特别合她的胃口。她也就厚着脸皮向火源掌门要人,她爹爹也是看她很喜欢的样子这就将这大汉给了她。
不过跟着她少说也有几年的时间了,每次她只要做了什么事情,她爹都立马知道。起先她还觉得奇怪,渐渐的就怀疑到了这个大汉身上但是看他一副忠诚的样子她也很快打消了念头。
现在一看,这大汉就是火源掌门故意安排在她身边监视她一举一动的人,不然为什么她做什么事情她爹都立马可以知道?这么想着,她也就毫不客气的说道:“不用了,你也累了。自己去休息吧!”
那个大汉见小主对他突然很冷漠,他心里有些不舒服看着焰倏体又道:“小主,是不是小的做了什么惹小主不开心的事情?小主只要说,小的立马受罚!”
焰倏体看着他装模装样诚恳的样子,她心里冷笑了一声,她可不敢罚他,到时候她爹直接找向她。
她要是把他的宝贝侍从罚了,止不住她爹会怎么罚她呢!
“没做什么错事!是这几日事情太多,本小主语气也变得差了。”焰倏体道。
那大汉见她好像真的没有什么事情,他也就松口气道:“那小的告退。”
焰倏体点头,看着他离开的身影,心里也歇口气。这下总该没有人可以监视她了吧?她又看着门前的几个大汉,她扶额道:“你们也累了,快走吧!”
几个大汉一听,也都纷纷退了下去。
焰倏体看着门前走完的几个大汉,转身回房又看见站在门边的侍女,她又道:“你们也太累了,赶紧回去吧!”
几个侍女个个看了对方一眼,一时有些犹豫不决的样子。见她们无法决定,她道:“没事,我自己能看好自己。到时候我会跟爹说的!你们快休息去吧!”
侍女们听她这么一说,也是相信小主。都纷纷行礼退走了,她们小心点将门关上这就离开了。
见里里外外的丫鬟侍从被她催走后,心里也就舒坦了不少。
焰倏体往床榻上一趟,歇了口气。不过想起自己要在这安逸的屋子内锁上三天三夜,顿时觉得无趣无聊。
她就这么躺着,突然侧头朝窗棂外看去。日光正上头,她眯眼看了好一会这才自己嘟囔了几句道:“为什么还不下山。”
“怎么还没有天黑啊!这一天过得可真漫长!”焰倏体埋怨的看着外面强烈刺眼的日光。
她趴在窗棂边,“要是凉伏在就好了。”
焰倏体这么说着,闹子转了转,她刚刚怎么又想到了那个少年?
她也管不了这么多,又自言自语道:“也不知道凉伏可不可以让太阳也让她碰一碰。”
她这么说着,伸手凭空触碰着太阳,但是却相差了好远。她又无趣的将手缩回,“也许太阳没碰成,自己就要被烫死了。”
焰倏体重新返回到床榻上,她身子一趟,整个人睡了上去。
两眼无神的看着外面的日光,朦胧光圈在她的脸上打着转。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睡意爬到了她的身上,她渐渐地将眼闭上。
夜色的凉意钻进她的衣袍当中,焰倏体在半夜醒来,她猛的从床榻上起身。
看着屋内伸手不见五指,她正打算去点灯这才想起些什么。
焰倏体又重新挨坐在床榻上,她好像忘记了些事情,她看着外面深沉的夜色。偷偷的将头探了出去,就见周围早已没有了烛火,现在大概是后半夜了。
她赶紧拿了件披风披在身上,偷偷的将门给打开,探头朝外面瞅了几眼,确定安全好她这才小心翼翼的开门将门合上。
焰倏体心里正欢喜着,突然后背有什么光一亮,她一回头就看见火源掌门不知道何时已经站在了她身后。
她没反应过来,自己差点吓了一跳。
“爹!你吓死我了,大半夜干什么呢!”
“我还问你呢!”
“我能干什么!”焰倏体笑了笑。
“大半夜不睡觉,出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