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迟帆道:“这个你不用担心,萧君默刚刚即位,让他头疼的事还很多,他现在分不出多余的精力来纠缠你。”
“但愿如此吧。”虽然理智上反分析的结果是这么没错,但是萧君默那个人偶尔也会做出一些有违常理的事,还是要适当的提防一些。顿了顿,岔开话题道:“对了,我这一路来听到了卞国百姓对你都称赞有加,看来你认真起来,没人能撼动你的太子之位。”
江迟帆笑着道:“那还不是小烟你的功劳,如果不是你的那番话,我可能到现在还在逃避责任。”
“我不过是动动嘴皮子而已,哪有什么功劳,大胆尝试并且得到百姓拥戴的人还是你。”慕容烟和他边往抄手走廊走过去,边道,“对了,你打算怎么处置你那个弟弟?”
江迟帆迟疑了一下,似乎有些为难:“阿砚他执念太深,不思悔改,我只暂时把他软禁在王府里,不让他和外界有往来。虽然他做的事罪大恶极,但他毕竟是我的胞弟,要是真要论罪,只怕父皇和母后会伤心,我也没想好到底该怎么办。”
这是他们江家兄弟两个的事,慕容烟也不好插嘴,况且江砚现在已经被软禁,对她构不成威胁。不过有件事她比较在意,于是问道:“江砚被关的这段时间,有没有收到过特殊的信件或者消息?”
江迟帆认真的想了想:“没有,不过我们抓到了一个瑜国来的刺客。”
“那刺客人呢?”
“死了,咬舌自尽,看样子像是死士,我们的人什么都没问出来。”
慕容烟沉吟片刻,不管刺客是萧云晟的人还是萧君默的人,现在杀了江砚对他们都没有任何的好处,她猜想,对方可能并不是来刺杀江砚,而是来传递某种信息的。
“你把江砚关起来多久了?”
“一个多月。”
“一个多月时间他的王府都没有任何的动静?”
江迟帆点点头:“我派人十二个时辰轮流看守,他每天除了练剑,钓鱼就是晒太阳,没有什么异动。”
慕容烟面色微微有些凝重:“不对劲,太反常了,据我所知,江砚不是那么容易放弃的人,他怎么可能被软禁了这么久一点动作都没有?你有没有亲自到王府里面去看过?”
江迟帆诧异道:“没有,怎么了?你怀疑阿砚在我眼皮子底下耍花招?”
慕容烟沉声道:“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你还是小心点为好。如果让他有机会翻身的话,他绝对不会顾念兄弟之情。”
江迟帆面色白了白,沉默了下去,像是有些难以接受。
慕容烟忙道:“当然,这只是我的一个猜测,也不一定就是真的,你先别担心。就算他真的逃了出去,就目前的状况来看,只要加倍小心的提防,还是能避免悲剧的发生。”
当天下午,江迟帆就带了几个心腹去了一趟江砚的府邸,里面那个整天在侍卫们眼皮子地下活动的,所谓的二皇子,原来是个顶着人皮面具,和江砚身材相仿的冒牌货。
可见江砚为了能以假乱真花费了不少功夫,冒牌货的一言一行都是进过长时间的训练,特意模仿真人,要不是气质上的差异,根本分辨不出来。
那个冒牌货不过是坊间找来的艺人,拿了江砚的银子负责替他演戏拖延时间,对江砚的身份和其他事情一无所知,江迟帆问了也是白问。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江砚从王府出去已经有半个多月了,这么长的时间够他做很多事。
为了防止江砚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江迟帆派出了锦衣卫中的精锐通过各种渠道寻找他的行踪,务必要在局面恶化到不可挽回之前及时制止他。必要的时候,还可以采用强制性的手段。
慕容烟好不容易来到卞国的京都玉城,江迟帆本来是打算带她四处走走,看看这里的风土人情和山川地貌,没想到因为江砚的事让他连续好几天都格外的忙碌,每次回来脸上都带着深深的疲倦。
慕容烟倒是一点也不在意,只是有件事一直放在心上,不吐不快,所以找了个机会到江迟帆的房间,单独问他:“我听说你这几年游访了不少地方,所见所闻必定比一般人宽广,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一种叫千机骰和玲珑镜的东西?”
“千机骰,玲珑镜?”江迟帆似乎是第一次听到这两个名字,摇摇头,“闻所未闻。这两种东西是用来干什么的?”
“这个我暂时不能告诉你,不过这两样东西对我很重要,我希望你能帮我打听打听。”慕容烟恳切的道。
江迟帆想也不想就点头:“好,没问题,我明天就张贴皇榜悬赏搜寻。你放心,只要这两个东西真的存在,我一定会帮你找到。”
慕容烟忙道:“不,不用那么麻烦,我暂时还不想让别人知道我在找那两样东西,这是你我之间的一个秘密,就算是对我的两个哥哥也不能说。你只要派些人暗中帮我查访查访就可以了。”
“那好吧,我尽量帮你想办法找到。”江迟帆点头,虽然心中对这两个神秘的东西十分的好奇,但慕容烟既然没有说明,他也没多问。
卞国的皇帝早就有意要把皇位传给江迟帆,他这个太子现在是越来越忙,简直可以算是日理万机。所以带慕容烟等人到附近游玩的事就交给了范周和抚袖。
只是,范周和抚袖原本都不是多话的人,一路上除了一板一眼的介绍风景名胜就没有什么话可说,让气氛显得有些低沉。
原先比较喜欢插嘴的光头老三因为被抚袖打击了几次终于学乖了,在她面前能不开口就尽量不开口。
玩了半天下来,慕容烟就感觉有些索然无味,正想打道回府,却在不经意间瞥见了前面的街角飞快的闪过一个人影。
虽然没打着照面,但是慕容烟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对方,未及多想,就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