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篷女虽然一味向后躲闪,也不还手,但欧成二人却始终没能抓住她,更别提伤她分毫。
渐渐地,陈闲似乎发现了什么,眼睛里露出一丝诡笑,索性停住,对夜魅的攻击不理不睬。
夜魅旨在托住陈闲,实际也没有实质性的攻击,但陡然发现对方竟然突然停住了,不知他什么意思,他的本事她是见识过的,更加不敢懈怠,脚下速度更加加快了。
“都住手!”
就在陈闲用手指摸在他的鼻翼上的时候,一个冷冰冰却威严四射的声音从黑洞洞的过道口传来,就像黑夜里的一道闪电,给无边的漆黑撕开了一个口子。
夜魅最先停下,脸上露出妩媚的笑容,眼睛盯着过道口的暗处,好像已经洞穿黑暗看清了说话人的样子,其次是欧阳拓和成义,两人闻声脸色突变,立刻停了下来。
而斗篷女听到声音,肩膀微微抖了一下,吃惊的表情里带着些许侥幸。
陈闲依然站住不动,但从他的眼睛里闪动的神光可以看出,他对来的这人充满了好奇。
也是无声无息,暗中说话的人竟突然出现在过道里的灯光下。
一双擦的很亮的尖头皮鞋,脚掌奇长,至少五十公分以上,大长腿,黑色西裤上端系着一根纯黑却精致无比的皮带,黑色衬衣的领口最上一颗纽扣松开,露出细长却精壮的脖颈。
瘦长的脸孔上一双细长却如鹰眼一般的双眸,长鹰钩鼻,络腮胡,却修剪的格外整齐,让整个人都显得没有一丝拖沓,不动喜怒的薄嘴唇在站定后对斗篷女说:
“谢老板!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斗篷女脸上的侥幸转瞬之间消失殆尽,替而代之的是无限的失望,她不说话,只是默默地站在那里。
络腮胡的话却让过道里的另外三个人不约而同的看向斗篷女,其中夜魅显得尤为吃惊,不由得回过头一脸疑惑的看着络腮胡。
“铁冰心!你说她是谢老板?”
铁冰心细长的眼睛盯着夜魅的脸,然后冷冷的说:
“你不信我?”
夜魅撇了撇嘴,不说话,眼睛里闪过一丝幽怨的神情,铁冰心冰冷的眼神与之交汇,似乎有所缓和,但他马上转过头,面无表情的对斗篷女说:
“谢老板?你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谢老板躬身站定,脸上微微含笑,神情显得很是谦卑。
“铁长老大驾光临,您想听什么?”
铁冰心的脸更冷,薄嘴唇唇角微微向后,挤出一丝阴冷的笑。
“你想让我听什么?今天这个局面,难道真要自相残杀?”
“这可怪不得我,是他们不相信,我有什么办法?”
“好一个没有办法,你倒是把责任推了个一干二净!”
“我可没有推卸责任,再说我不是一直没动手吗?怎么能说是自相残杀?”
谢老板的话完全没毛病,铁冰心似乎也是个聪明人,他明白在一个聪明的女人面前,就算自己有十张嘴也未必说得过她,所以他干脆闭嘴,突然一双细眼瞄到陈闲的脸上。
“他是谁?”
“他是我的司机!”
谢老板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陈闲,然后转头对其他三人说:
“你们说是不是?”
夜魅等人不说话,但铁冰心已然明白谢老板说得话是真话。
“刚才是你打伤了欧阳拓?”
陈闲点头,他的脸木然,没有任何表情,但他的一双眼睛却与铁冰心鹰一般的眼神正面交接,非但没有丝毫避开的意思,反而显得毫无惧意。
时间凝固……
一个满眼寒光,周身一股萧杀之气,似乎此刻空气都已凝结成冰,一个好奇心起,只有少年眼里才能看见的新奇。
“老铁!在你动手之前能否让我想问个问题?”
陈闲率先打破沉寂,虽说他从夜魅口中得知眼前这位仁兄姓铁,但这声老铁却喊得有些不伦不类,连一边的谢老板也忍俊不禁。
铁冰心心里暗骂一声不知死活的东西,你也配叫上一声老铁?但脸上却不动声色,只冷冷的嗯了一声。
“我现在要拧下你的脑袋,你是让我拧呢?还是不让拧?”
陈闲的话音刚落,夜魅等人脸色骤变,欧阳拓更是义愤填膺,大声怒喝:
“你好大的胆子,敢这样对铁长老说话!找死!”
说完,欧阳拓的一双铁拳紧握,奔着陈闲就要过来,却被夜魅拉住了。
“铁长老自有分寸,何须你来多事?”
夜魅一句话提醒了欧阳拓,他猛然回头看向铁冰心,眼神接触,一股寒气从脚趾头直透顶门,慌忙低头站在一旁。
“要不你来试试?”
铁冰心的声音没有丝毫波澜,好像酒桌上正邀请朋友喝一杯似的。
“我只是打个比方,大家都这么紧张,可见你未必肯让我拧下脑袋!”
陈闲说得漫不经心,仿佛酒桌上喝下了一杯普通朋友的推杯。
夜魅似乎已经明白陈闲话中含义,正要说话,铁冰心却先笑了起来,细长的眼睛完全眯成了一条线,不知怎么回事,这笑容却笑得极为好看,让人印象深刻,好像这笑容是专门为这张脸打造的,换作其他任何一张脸都将丑到极致。
“你的意思我懂了,看来是有人想拧下你的脑袋了?”
陈闲也笑了,他的丑脸却完全没表达出他的笑意,但有欢快的笑声和闪烁的眼神也已足够。
“东西在你身上,难不成就这么放你们逃走?”
欧阳拓似乎也已听出两人对话的弦音,慌忙说出自己出手的理由。
“逃走?谢老板!你认为如何?”
谢老板本来无意多说话,此刻被陈闲扯了进来,瞪了他一眼,转脸对铁冰心说:
“铁长老!我们何必要逃?”
谢老板的话直切要害,夜魅等人确实无力反驳,只得都闭上了嘴巴。
“那是我们不知道你就是谢老板,如果知道怎么会有今天的……误……会?”
欧阳拓还是忍不住为自己辩白,但说到后面却如蚊子一样,已是底气不足,因为他又瞥见铁冰心直透心底的那股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