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箬看着这两个人的脸色,好像知道了,自己又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明明要出言去劝苏壁城,怎么聊到别的地方,最后还是被他把所有人的注意力移到了自己的身上。
这家伙蛮聪明的,溜也溜的快。
程箬觉得自己不能再再这里待着了,会被江佩珊母女的目光杀死。
程箬目光移向唐妈妈,看她的脸色在苏壁城走后脸色又恢复到了一年青灰。像是罩着一层化不开的云。
程箬想开口跟唐爸爸说,她妈妈好像被气得脸色又不好了。还是她带着唐妈妈走吧,万一她一气之下像上次一样,晕倒了,那可怎么好。
程箬开口。
“爸爸,妈妈脸色不太好,让她回房间吧。”
唐爸爸一惊,迅速目光锁定唐妈妈,只见她的脸色果真不好,脸色已然白成了灰青色,整个嘴唇也是一片死寂的白,唯独眼睛有些发红,定定着看着江佩珊母女。
若说不怨唐妈妈自己都不敢说,这些年了自己只不过觉得自己是大户人家,不屑与她们这种愿意当人情妇的人多计较,本来就是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何必为她们伤了心扉。
可是事到如今的结果看来就是更加的让人生气和失望。
树欲静而风不止,这个世界是很多的事情不是自己不去招惹就能不被打扰的。
怀璧其罪。成为唐恒的太太可能本身就是一种罪过。
但是自己的女儿不无辜吗?之前怀着孩子逼她退婚,如今又是逼着自己的侄子娶她。这个世界难道就没有道理了吗。
唐爸爸看到不语的唐妈妈。还是害怕这次她的病情又是反复。
“子佩,你跟锦黎回房间吧,剩下的事情我处理。”
唐妈妈的目光移到唐爸爸的身上。
“这是你的事情,你本来就就应该处理。”
这一句话唐爸爸说的哑口无言,的确她说的没错,从头到尾就是自己狗屁倒灶的事情。
唐爸爸想要去安慰唐妈妈。还没说出来,那边唐妈妈的话就砸过来。
“我们苏家不会接受这样的女孩子,不要在为她打扰我的哥哥和嫂子!还有这里是唐家,以后布必要的人再来上来哭嚎,别怪我报警。”
这通话噼里啪啦的砸下来。唐爸爸没有说一声。相反另一边的江汝语不再是半跪的姿势,站了起来。
“姐姐,你怎么这么熟呢,佩珊毕竟是锦黎的妹妹,自然是唐家的人,我是个没没主意的人,遇到事情就只能掉眼泪,这么能算的哭嚎呢?哎呀呀,姐姐这样的误会我,我可怎么好……”
唐妈妈对于江汝语的话,已经 听过很多遍,这样的柔弱可欺的方法,如不是很好用,自己怎么会见过那么多次。所以如今江汝语如今的话唐妈妈是半点都听不见的。
唐妈妈皱皱着眉,唐爸爸也在皱眉,以前没发现,这个女人一直在以退为进。
“你不要再说了,你现在和佩珊回家去吧,子佩身体不舒服,别饿事情以后再说。”
江汝语被噎住,但是怎么也不相信似的。不甘心的喊了一句。
“阿恒,佩珊的事情不能拖了,再拖孩子就大了……”
正说着江汝语被唐爸爸瞪了一眼,瞬间不敢再开口。
一直以来这个男人虽然没有给过她温存,但是看在江佩珊的份上一直是对她很是客气的,如今这样瞪 了她一眼,很是不舒服,但是她又不敢再说些什么。
“回去,现在就回去。剩下的事情我告诉你怎么样,你就怎么做。”
江汝语还是不甘心,还要再说些什么。可一张口,话都还没发出来,唐爸爸的话又像是石头一样的砸了下来。
“我让你带着江佩珊回家去,你不明白吗?还有以后不要自己擅自往唐家来的。以前你很乖的,怎么如今是老了,是糊涂到不明白事情了吗。”
对于情妇而言,无非美丽的容颜和娇俏的年纪。当然两者是有必然关系的再美好的容颜,也会被岁月摧残,当然虽然容颜不是最艳丽,但是往往年轻的气息会让人喜欢。
江汝语并不是完美的情妇,自己只是当年意外生下了江佩珊,于是得到了,唐爸爸挺好的赡养,但是除此并无其他。
但是他如今问她是不是老糊涂了。
自己好像突然觉得自己的确是老了。自己的心也不再是跟着唐恒,希望他能因为江佩珊的存在多看看自己。
只不过时光总是能把人的心磨顿,自己从开始为了江佩珊惦记唐家的家业的时候,自己就已经老了,除却老掉的心,还有老掉的容颜。
江佩珊看见了自己母亲眼里的失落。将江汝语护在身后。
“爸爸,你怎么能这样说妈妈呢,你太让我失望了。”
江佩珊此时语气带有呜咽。
唐爸爸也是在气头上,同时不想让这对母女让唐妈妈的旧疾复发,于是反口就是一句。
“我让你失望了?你让我失望了才对!我宠了将近二十年的女儿,如今这样的为难你,为了你,我唐家的正式的大小姐,屡次受到打击,生怕她蛮横伤到你,好呀你!满肚子算计,算计到了自己姐姐的未婚夫头上,如今机关算计全都是错,我们帮你收拾烂摊子,你干什么呢?你们要气死我的唐太太吗?”
可能他爸爸正在气头上,说的话,真的很直白刺耳。可是程箬细细一品,到底是一句都没有错的。
江佩珊如果只是乖乖的小女儿,什么都不争的,唐爸爸会给她找个很好的门户,然后加进去,虽不是什么豪门望族,但是应该是书香门第,无论怎么样这一辈都会平安无忧。
可是想不明白非要跟唐锦黎去争,可是唐锦黎那几年的追逐本就是错的,而她去争这个错误,不更是像个笑话一样,得不偿失。
江佩珊的眼泪瞬间溢满了眼眶,只是这一次,她的泪是真的,不再是她妈妈教她的那一招。
她从来没有觉得这个眼前无比熟悉的人,竟然陌生的满目可憎。她将近二十年来的美梦如今就像泡沫一样,碎的一地细碎。
将佩珊还要说些什么,可是到底什么也谁不出来了。她的妈妈这些年一直是靠这个男人的供养,自己也是,她们过惯了豪门大家的生活,所以她不能说任何狠话,她怕这个爸爸将她们扫地出门。
而且未来她还要找一个时机去跟他道歉,以显得自己年少无知,幡然悔悟,痛改前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