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箬打量着,这个车。
这个车里的很宽敞,空气里有着芳香的味道,闻起来,让人心里很舒服。
程箬看着,最后目光落到车前窗前那一副刺绣画。
程箬心一震,自己看过这副画。
大火之前的前一个星期,叶欣雨在工作室,没有事情的时候,就绣着这个。
叶欣雨的基本功很扎实,所以她绣的东西很精细,平常的东西已经绣的很好很精细了,但是这幅画,叶欣雨看她怎么绣都不满意,绣了拆,拆了绣,来来回回很多次,而且最后成型的时候,叶欣雨绣了更加精细了。
程箬当时看到的时候,还对这副画赞叹了好长的时间。
她问叶欣雨做什么哟做的这样的巧夺天工,那时候她回答遮遮掩掩的说要送人,所以精细一点。
那样的眼神,程箬知道那是送给自己的爱人。
自己猜到了,但当时很开心,只以为自己坚持单身的好闺蜜怎么如今一下子开窍了知道喜欢人了。
自己但是想,等忙完了那一阵子,就问问她,如果认识,自己可以出谋划策。
但是,没有后来了,程箬自己被烧死了。
这幅画,怎么出现在顾毅琛的车里?
程箬皱着眉,一直看着那幅画。
顾毅琛的车子已经开出去好一会了,后面坐着的人,一句话没有说,顾毅琛回头看去只见程箬皱着眉盯着自己车上的这副画。
“怎么了?”
顾毅琛出声询问,才将程箬从那幅画里拉了出来。
程箬抬头透过反视镜,看到 顾毅琛的眼睛。
程箬自己的脑海里不自觉的想起了,周杰穹说的那些话。
顾毅琛跟叶欣雨合谋。
正想到这里,程箬立马摇摇头。
不可能,自己这样好的丈夫,自己死去的三年里,还在记着自己,这不是深爱又是什么呢?他对自己那样好,怎么肯能像周杰穹那样说的不堪。
可是为什么叶欣雨的绣画就在顾毅琛的车里呢。
程箬可以接受这三年叶欣雨照顾着顾毅琛,因为失去爱人本身就是难以接受的事情,程箬愿意有人来缓解顾毅琛悲伤,所以即便他们相处了三年有了些许情愫,程箬也是感谢叶欣雨的,自己走掉的这三年,至少顾毅琛不是一个人过来的,最难过的时候是有人陪着的。
可是如果他们俩在自己死之前就有关系了呢?叶欣雨在自己死之前就喜欢着顾毅琛吗?
那这副画,顾毅琛是什么时候收的呢?
程箬知道这样猜忌自己的爱人是不对的。毕竟他那样的无法忘怀自己。自己没有办法回报,还要去怀疑他的爱吗?
程箬没有说话而是眼神又回到了那副绣画。
顾毅琛又问。
“这幅画怎么了?”
程箬看了一眼顾毅琛,最后才回答。
“没什么,只是这幅画绣工很精巧呢。那颜色的纹理也很细致。”
顾毅琛也看向这幅画,眼神黯淡下来。
“这是一个朋友送的,她放到这里,我也没管。”
顾毅琛说的话很淡。更多的丝毫不在意的感觉。
可是程箬就是脑子里浮现,叶欣雨当初做这件绣画时候的认真,自己的手都破了好多处。
程箬就是觉得这件事并不简单。
程箬开口问。
“我看过叶总的绣工,也是这样的精细。”
程箬这样的试探着,但是顾毅琛仍是不为所动的开着车,甚至眼神黯淡了很多。
这副绣画自己怎么不知道呢?
叶欣雨三年前的作品,如今再让她做,估计是做不出来了吧。
“这就是她的作品。”
终于,终于顾毅琛回答了,这样程箬就可以接着问了。
“顾总和叶总是恋人吗?那天我们在我奶奶的寿宴上,莫承烨说你们……”
程箬这样的话没说完,顾毅琛立马接下话。语气有些疲惫。
“我的爱人只有我的亡妻。此志不渝。”
顾毅琛的话,很简短,但是却是很有力量。
程箬字再一次的懊恼,自己怎么能去怀疑顾毅琛呢?
自己怎么能够?
对当事人说爱的话很简单,但是在别人的面前说,其实是不一样的。
虽然顾毅琛的语气是对第三个人说的,但是自己在这一刻,感觉成为顾毅琛的亡妻,真的是太遗憾了。
如果,太多的如果让程箬不敢想象。
“是我妄言了,我们不是第一次相见,您对妻子的爱,我都看得一清二楚,我竟然还去问着这样愚蠢的问题。”
程箬有些尴尬。
顾毅琛没有接话了,目光落到那张绣画上。
当初叶欣雨把这张画给自己的时候,自己的心境也不是这般的冷漠,叶欣雨问她什么时候能结束。
顾毅琛第一次犹豫了,他那是第一次舍不得离开程箬,舍不得放弃他那个温暖的小家。
但是他给予叶欣雨的答案是快了。
自此,面对叶欣雨的疑问,他总是说一句快了。
如果那个时候,自己够坚决,要么直接告诉叶欣雨自己不会离开程箬了,亦或者自己直接离开程箬,那程箬可能都不会葬身火海吧。
不至于,死的连躯体都没有。
顾毅琛现在才明白,即便那个时候离开,自己再反应过来自己对程箬的爱早就润物细无声的深入骨髓,即便程箬恨他,他还是有机会的,毕竟程箬那个时候怀孕了。
无论怎么的选择,自己都是有机会的。
可是偏偏自己什么都没做。什么也没做。
顾毅琛嘲笑着自己,但是还是对着身后的女孩说了句。
“没关系,你还小。”
你还小,你还有机会在人间体会狠毒这世界上的各种事情,走错了也可以重来,只有不错的过分。
“唐小姐,说起唐老太太的寿宴,我到想起来一件事。不知道如今,你可否将那条项链卖给我呢?如今里拍卖已经过了很久,人们应该也不会想起这条项链,现在卖给我,也应该没什么舆论影响。”
程箬也想起来那条项链,自己拿回来后就放在梳妆台上了。
自己都快忘了,顾毅琛还记得。
“顾先生真的很执着啊。”
程箬感叹。
顾毅琛笑笑。
“亡妻的东西只会随着时间的流逝,留存的越来越少,我只是想保留着她的东西,可以睹物思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