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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一梦千年

找了半天,她终于找到那家玉石店。她对着老板说道:“老板,把顾宁和宋施铭这两个名字刻在一起。”老板看看顾宁说道:“京城有很多女子都把自己的名字和丞相的公子的名字刻在一起。想不到姑娘也是为他而来。”顾宁笑笑:“宋施铭是我一个人的。她们谁也抢不走。”老板摇摇头,看着这个异想天开的姑娘。但是他什么也没说。毕竟她是他的贵客。

待宋施铭找到顾宁的时候,顾宁把玉佩送给宋施铭,说道:“宋大哥,从今以后我们永不分离了。”宋施铭看着玉佩,感动的把顾宁搂在怀里,说道:“顾宁,我们从未分离。”

这一幕,恰好被上街买菜的福伯看到。他笑了,虽苦涩却也带着满足。

就这样,福伯和我们成全了顾宁和宋施铭。而小离最近日渐憔悴,什么也吃不下。我劝道:“小离,我知道大家心情都不好。可是多少也得吃点啊。”小离点点头,勉强吃了几口,便回房了。

昨晚的一幕在小离脑海里泛滥,想着想着就忍不住哭了起来。“顾宁可不是因为你的帮助才回到我的身边的,所以我没法答应你,把你留在我身边一辈子。”宋施铭有点不耐烦的对着她说道。

“可是,我只是想当个丫鬟来服侍你啊?”小离用尽带恳求的语气说道。可是宋施铭还是不为所动。“你走吧。我只想和顾宁在一起。我不缺丫鬟。”那是宋施铭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毫无情面可言。那个晚上,小离就狼狈的离开了。突然,她很想缇吟小姐,从前的她,仗着缇吟小姐的喜欢,在府上过的很是美好。自从缇吟小姐死了,府上的丫鬟管家都欺负她。就连宋施铭看到她,眼中也带着微微怒意。算了,那便是命运。她只有选择听从。

最近心情烦闷,我一个人来到玉春湖游玩。找了个阴凉的凉椅歇息。此时,传来一阵箫声,是《长相忆》。我转过头去,看到来人。恍若隔世。他回来了,我还以为这辈子和他再无牵连。不想,听到这首曲子。内心波澜又起。我知道我的身体里还带着一些这具身体主人的回忆。她和段浩轩在这湖边有过最美好的海誓山盟,可是那不是我。是真正的嫣然,而不是我苏琳。

“我去了苏州,本想看看你。不料却听万兄说你葬身于火海之中。”他把萧别在腰间,“可现如今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命大啊,逃过了一劫。”我不想多做解释。

“为什么不回万府,难道你不知道万兄有多伤心吗?”段浩轩不解的问。

“我不喜欢那样的生活,我想逃,这样的解释行了吗?” 我不去看段浩轩的眼睛,因为我不想让他看到我眼中的氤氲的水汽。他握着我的双肩,逼着我直视他的眼睛。

“你看着我啊,从前你一说谎就是这个表情。你的眼睛已经出卖了你,你明明很喜欢他,可是为什么不留在他身边啊?”段浩轩气势逼人的说着。

“因为他身边有了蓉蓉啊。我不想让他为难,更不想让他一家烦心。更何况蓉蓉也是因为我的自作聪明流产,最后还疯了。都是因为我啊。我有什么面目留在那里。我留在那里,只会让三个人都痛苦,不如,我离开。大家都好过。”我一口气说完,眼中的泪水也流了出来。毕竟,我压抑了太久。他把我抱在怀里,“为什么不替自己的幸福好好想想,为什么总是把心爱的人让出去。我讨厌你的善良。”段浩轩在我耳边轻轻的说着,他的怀抱也令我舒适了不少。

良久,他不舍的松开我。“今后,有什么打算?”段浩轩看着我,问道。

“和兰儿一起经营玉扇阁。”我答,“有空带着夫人一起来买扇子,我收你半价。”

“好。”这是他今天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然后我们便坐在一起,看了一个下午的湖水。安安静静的看着,就像多年不见的老朋友一般,不说话,也不显尴尬。

第二年春,顾宁和宋施铭成亲。灯火通明的喜房里,顾宁焦急的等着宋施铭。她忘了,她曾经要嫁的人是白墨尘。忘记了那个白衣飘飘的男子。她的生命之中仿佛只有宋施铭一个人。

福伯在家喝了一晚的酒,我们劝道:“少喝点。”可是福伯依旧不停的喝。他说,顾宁成亲了,他感到高兴。他要喝个痛快。而小离也高兴的说,是啊。我要恭喜我家少爷终于幸福了啊。

可是,第二天发生了一件难过的事。小离走了,不知所踪。她只留下两个字,保重。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而福伯也就是白墨尘沉沉的睡了下去,再也不会醒来。还好,顾宁忘记了他。不然又该是一种怎样的伤心。我们把福伯简简单单的埋葬了。生活平静如水。段浩轩有时候回来看看我,沈倩雯虽然知道,但也没有放在心上,她变了很多,并没有像从前那般刁蛮了。段浩轩和我说话,只是闲聊,不谈风月,不谈情。他就那样每日来,看我或喜或悲的笑颜与愁容。石俊和兰儿更加的恩爱,如胶似漆。兰儿总是打趣我,“要不姐姐也找一个吧。”每次我听到,只是摇头笑笑。我感觉最近我的身子越来越轻飘飘,我想说不定哪天我一睡醒就回到了我的现代了啊。说不定就可以看见我的蒋铭我的父母。

清晨,我睁开眼睛,是弟弟苏刚那张小脸,“姐姐,还在睡啊。都十一点了。”天哪,原来,我竟做了一个梦。一梦千年啊。

“苏琳”此时我听到了蒋铭在我家楼下喊我。我跑到窗前“蒋铭,我在这儿,我在这儿。”蒋铭笑了,在阳光下格外好看,什么万枫什么段浩轩都见鬼去吧。我全不要了,此时我只要和我的蒋铭在一起。我又回来了。

嫣然篇:重新回归自己的身体

我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中我被冰封在了一个与世无绝的地方。我看到我的身体被另一个人占有,她让段浩轩伤心,她放弃了另一个很爱她的男人。

终于有一天,我醒来了。我揉揉迷蒙的双眼。我看着窗外的阳光。阳光温暖,打在我的脸上暖暖的。春天的桃花也开得别样灿烂,我在桃花下轻抚一曲《长相忆》。这时,段浩轩来了。他说:“嫣然,好久都没有听你抚琴了。”我哭着跑向他,把他紧紧的抱在怀里。仿佛一松手,我又到了另一个世界,再也看不到他一般。

“嫣然,怎么了?”段浩轩被我这突如其来的拥抱弄得不知所措。

“我好想你,你知不知道。我天天都在想你。”我把这些年的思念,全部倾诉至尽。

“嫣然,你怎么说胡话啊。我不是天天来看你吗?”段浩轩摸摸我的发丝,很是宠溺的说道。

“我解释不清楚。我只知道我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那里冰冷一片。我什么也没有。”我把我的这些年的恐惧害怕说了出来。

“好了。嫣然,你今天怎么了?”段浩轩越来越疑惑。

此时兰儿来了,打断了我们的对话。段浩轩把我松开,我抹干我眼角的泪水。兰儿走过来,说道:“姐姐,你怎么又哭了。最近你总是一个人流眼泪。”

“嫣然,是不是病了?走,我带你去看大夫。”段浩轩拉着我就要往外走。我就原地站着,我说,我不去。

段浩轩没法,就留下来陪我。因为他总觉得我怪怪的。

吃过晚饭,段浩轩准备离开。我拉住他不放,我说道:“浩轩,不要走。留下来陪我。就一晚。一晚而已。”段浩轩摇摇头,说道:“对不起,嫣然。倩雯还在家里等着我。”

“难道你真的喜欢上了沈倩雯那个坏女人了吗?你不要忘了,是她害死了我们的孩子。”我的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不要这样。倩雯已经得到应有的惩罚了。”他轻轻的擦拭我眼角的泪水。满是爱怜与无奈。

“那是她活该。”我冷笑一声。

“你怎么变成这样?你不是原谅倩雯了吗?”段浩轩不解的看着我。

“我不是活菩萨,我没有那么善良。她三番两次想害我。难道我就该一而再再而三的原谅吗?”我又不是那个占用自己身体的苏琳。只有她才那么傻。

“姐姐,你的变化太大了。”兰儿停下碗筷,也开口了。

我不再是那个荷锄葬花的柔弱女子,我更不是像苏琳那样为了自己所爱之人都可以让步的女子。我只想和段浩轩在一起。那个我用一生来爱的男人。

“你走吧。明天,你还会来吗?”我看着段浩轩继续问。

“我会天天来陪你。”段浩轩说完,便走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露出一抹浅笑。沈倩雯你欠我的,我一定会让你偿还。

回到段府的段浩轩看到沈倩雯还没有歇息,关心的问道:“怎么?睡不着吗?”沈倩雯环住段浩轩的腰说道:“这些天,你总是不在。只是很想你,想好好看看你。所以就没睡,等你回来。”

“傻姑娘。”段浩轩在她鼻子上轻轻一刮,“你变了很多,变温柔了。”

“是不是和嫣然很像。”沈倩雯问。

“你是你,她是她。做自己。”段浩轩答。因为段浩轩喜欢嫣然的温柔,所以沈倩雯收起了自己刁蛮野性。变得温顺很多。这就是喜欢一个人的力量。她可以为之改变。

今天,我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希望让浩轩眼前一亮。可是,我坐在庭院里,任是我如何等,他都没有来。天上下起了密密麻麻的小雨,兰儿走了过来说道:“姐姐,也许段公子今天有事来不了。回屋吧。”我不想,我就坐在这里一直等了下去。

“今天,难得你没有出去。就为我画一次眉吧。”沈倩雯有气无力的说道。

“都病了两天了,怎么都不请个大夫来看看啊。”段浩轩略带责备略带关心的说道。

“我巴不得我就这样一病不起,这样你就可以天天留在我的身边。”沈倩雯有气无力的说道。眼中尽是无限的期许。

“对不起。”段浩轩想起这些日子总是往嫣然那里跑,觉得很对不起她。“来,我喂你喝药吧。”沈倩雯慢慢的喝着药,感受着他眼里无尽的暖意。其实,已经有很久都没有看见过他如此温柔的看着她了。

夜里,他为她捏好被子,说道:“别着凉了。我就在你旁边。我这些日子就留在家,哪里也不去。”沈倩雯安心的闭上了眼睛,说道:“好。”然后抱着他安然入睡了。

春天是个放纸鸢的好日子,杨柳依依,春风习习。沈倩雯拿着做好的纸鸢高兴的说道:“浩轩,今天我想去玉春湖放纸鸢,我们一起去吧。”她的话,让段浩轩忍不住拒绝。他点点头说道:“好。”于是,两人便来到了玉春湖。

这些日子,我也无聊。段浩轩自从上次离开后就再也没有来过,我一个人便来到了玉春湖,回想起从前的事。我不免伤感,从前那个说此生只爱我一人的段浩轩去了哪里?

“浩轩,再高点,再高点?”有一个明媚的笑声在我耳边荡漾起。我朝着声音走去,发现了段浩轩和沈倩雯两个人。气从中来。但是我又不好发作,只好假意笑道:“原来是沈夫人啊。你们可真是难得的雅兴。”段浩轩看见我,眼中闪过一丝歉意。我却淡然一笑。男人原来都是这般薄情。果真是人不如新啊。沈倩雯看见是我来了,笑道:“嫣然也在这里啊。”我点点头说道:“你们放纸鸢定是口渴了吧,不如我去给你们买点水果。”

“还是我去吧。”段浩轩看向我们,“你们两个聊聊吧。我马上就回来。”说完,就跑开了。其实,他是不想站在我和沈倩雯两个女人中间,才想到逃跑的吧。我爱的段浩轩何时变得这般懦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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