芈萄的身体每况愈下,脸上毫无血色,甚至发着微微的青色,芈农心中如乱麻一般,他坐在芈萄的榻前,握着她纤细蜡黄的手腕,安慰着,“没事的,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芈萄张着脱皮的嘴巴,沙哑的声音从她的嘴里发出,而那声音已不在婉转,“ba.......古吗唉哦.......”
他知道芈萄说的是母语,尽管心如刀绞,他还是固执的说道,“你不会有事的,上一次我能救你,这一次还能救!”
他不愿意相信这次也要失去她,她那么美好,还那么年轻,还要经历好多美好的事情,老天怎么忍心呢?
大概,老天对芈农最大的惩罚,就是让他眼睁睁的看着他最爱的人在他眼前消失,而他拼尽性命也不可挽回。
上一次救她是什么时候,芈农忍不住去想,那时她才十三四岁吧,而他已经有四千多岁了,多么的可笑,他竟然没有一丝变老的痕迹,还是当年的那个样子,像个久归的少年。
遇见她时,她已在大户人家里做使唤丫头,被同伴们唤着,“zaixing。”
想到此处芈农再忍不住心里的泪水,眼泪夺眶而出,滴落在芈萄的脸上,芈萄伸出手想去擦他的脸,“怎么,哭了?我不怪您的.....”
一口鲜红色的血从她的嘴角溢出,她疼的眉头紧皱,只是微微张着嘴,似有说不出的话。
芈农握着她的手紧紧贴着自己的脸,“你再撑一会儿,药马上到。”
丫头见状慌慌张张的跑出去去取药。
芈萄努力的摇摇头,“没用的,我自己清楚。”嘴里的血流不止,肆意的流着,直到颈窝,她的声音如唇语一般,“对,不......”
最终他还是没能留住她,却还要她道歉,他握着芈萄的手久久不松开,“是我对不起你。”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但是芈农的泪控制不住的往外流,丫头来时已经为时已晚,她看见芈农伤心欲绝的样子无措的跪在地上,放下药碗,不停的磕头,嘴里喊着,“老爷,我错了,我来晚了,饶了我吧。”
“你没错,是我错了,你回去吧,去账房领了钱就回家去吧。”
“老爷,我没有家了,只有您肯收留我。”丫头苦苦哀求着。
芈农没再回她,只是拿起旁边的毛巾,轻轻的擦着芈萄的脸,看着她,就像是睡着了一样,那样的安静美丽,和平常一模一样,
白家:
白裘裘还张罗着要去照相馆去看芈萄,“云昌南,你说,芈小姐是得的什么病啊?”
云昌南摇摇头,面色凝重,“是也不是。”
“怎么说?”
白裘裘话音刚落,小院外就响起熟悉的声音,“这一大早是去哪儿啊?还一起都去。有啥好事也让我瞧瞧去!”
“还有花零妹子也去啊!那我更得去了!”
白安久这人就是爱凑热闹,哪有热闹他就去哪儿,那儿没热闹他也得弄出点热闹。
花零是对白安久没什么心思,只觉得他是位风流的公子哥,不过,这找打的劲儿倒是和云安胜有一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