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儿,就是这样的人,你还爱他吗?”濮阳帝俯身看着眼前的瑟儿冷冷一笑。
瑟儿看着胸口露出的刀尖微微一笑,但是那笑容让人难过,那个笑,笑得沧桑:“花自飘零,水自东流,有情无计可消……他欺我也好,伤我也吧,只要我爱他,他怎么对我都好……只要他幸福,我怎样都好……”
“瑟儿……”一滴泪从绿绮眼角流了下来,只要他幸福,我怎样都好?瑟儿怎么这么傻!
濮阳帝叹了口气摇摇头,只轻轻一抬手子染就消失在了原地,或许不应该说是消失,而是灰飞烟灭!
“绿绮,带瑟儿回去关到寒冰结界中,然后来找本帝吧。”说完,濮阳帝便离开了。
“绿绮遵命,”绿绮站起身,扶起了地上的瑟儿,念动咒语回了天界。
凡间的时间继续流动了,所有人从禁锢中出来,就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但没过多久,人们渐渐发现,新郎和新娘已经不见了……他们四处找着,却不知,他们永远都找不到了。
绿绮将瑟儿带入了寒冰结界,瑟儿仿佛没了魂魄一般躺在寒冰上没有表情。
绿绮运起法术,将瑟儿的伤口治愈好了:“瑟儿,我能帮你的只有这些了,濮阳帝那里我会替你求情的。”绿绮转身准备离开,却被瑟儿虚弱的声音叫住了。
“绿绮,你见识过的比我多,你能不能告诉我,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心不痛?”
绿绮停住脚步没有回头:“对不起,我的心从不属于我,我也不知如何让心不痛。”
“哈哈,是啊,你……还不如我啊……哈哈……”
绿绮离开了寒冰结界,身后的是瑟儿苦涩的而又讽刺的笑声。
永梦见绿绮走了出来有些担忧:“绿绮……濮阳……惩罚……”
“放心吧,没事的。”绿绮嘴上如此说不过是为了安慰永梦,其实她自己心里也没有底,因为这也是她第一次违逆濮阳帝。
“绿绮求见濮阳帝。”
听到绿绮的声音,门缓缓的打开了,永梦跟在绿绮身后一同进入了。
“绿绮,你可知错?”濮阳帝扫了一眼绿绮身后的永梦冷冷的问道。
“绿绮知错。”绿绮一下跪在了地上。
“哦?知错了?”濮阳帝慢慢的从台阶上走下来,每一步都似敲击在绿绮的心头,“绿绮,你说说,你到底错在了哪儿?”
“绿绮……绿绮不该私自去凡间……”绿绮的头更低了,她真的很怕濮阳帝!那种怕是源于本性,是动物面对天敌时无法控制的恐惧!
“嗯……还有呢?”
“绿绮,不该,不该隐瞒仙器丢失的事……”
“嗯……还有呢?”
还有?还有什么?绿绮微微皱眉,努力的想着,可是她想不明白,到底还有什么她没有说!
“怎么,不知道了吗?那本帝提醒你一下如何?”濮阳帝看了看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绿绮:“本帝最恨的就是背叛,而背叛源于私心。绿绮啊绿绮,你可是本帝最锋利的剑,你说如果你也有了私心,本帝是不是很危险啊?”
绿绮的身体控制不住的抖动着:“濮阳帝,绿绮,绿绮没有私心,绿绮绝对不会背叛您!”
“没有私心?”濮阳帝一挥手,“啪”的一声,一道看不到的鞭子打在了绿绮的身上,只一下,就皮开肉绽。“你隐瞒瑟儿的事,私自去找她,这不是私心吗?”
“绿绮,绿绮错了!绝对,绝对不会有下次。”
濮阳帝又挥了一下手:“本帝凭什么信你!”
一道更深的血痕出现在了绿绮的衣服上,一旁一直保持着沉默的永梦终于站不住了,一下抱住了绿绮,将她庇护在了身体下面:“绿绮……”
“呵,她才照顾你几日,已经学会护着她了?”濮阳帝冷冷的笑着,鞭子一下一下的抽打在永梦的身上。
“永梦,永梦不要挡着,永梦……”绿绮不知道是因为身上的疼痛还是什么,眼泪拼命的不断的涌了出来。
“不疼……没事……永梦……不疼……”因为永梦仍是肉体凡胎,没有法术护身,所以没挨几下就昏了过去。
濮阳帝收了手,看着地上满身是血的二人道:“绿绮,本帝希望你记住今天的教训,将他带下去医治吧!。还有,未经本帝允许,你不可以去探视瑟儿!”
“是,绿绮记住了。”绿绮将永梦慢慢抱了起来,走到了殿外。
“永梦,永梦,你还好吗?永梦,”因为绿绮已经受了伤,抱着永梦的她不小心摔在了地上。
“没事……绿绮……不哭……”永梦的眼睛已经睁不开了,牵强的伸出手抚摸着绿绮的脸,擦干了她脸上的泪。
“对不起,对不起,永梦,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绿绮趴在永梦的胸口,她已经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除了对不起她什么也说不出!
“绿绮姐姐!”琴芯赶了过来,连忙扶起了地上的绿绮。
“我没事,你将永梦带回去,找人医治好。”绿绮抽出了琴芯搀扶着她的手,而后转身便要离开。
“绿绮姐姐,你要去哪儿?”琴芯看着身上带着血痕的绿绮担忧的问道。
“我没事,你快些带他回去吧!还有所有人问你发生了什么,你说不知道!我受伤的事也不要说!”绿绮轻轻挥手,身上的衣服恢复了最初的样子,她脸上的泪痕也不见了。就仿佛,刚才那个落魄的人根本不是她一般。
“是,琴芯遵命。”琴芯带着永梦离开了,回到了天之界。
绿绮长长的叹了口气,去了天河。她慢慢的走进了河中,让冰冷的河水淹没她的头,包裹着她的身体,治愈着她的身体。对于仙人,天河是最好的治愈之物,只是很少有仙人会来此处治愈伤口,因为,天河所治疗的伤会留下可怕的疤痕。不过,绿绮已经习惯了,毕竟她身上的疤痕已经有太多太多了,那些疤痕就像枷锁一般,永远,永远的禁锢着她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