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东升惊魂未定，一支烟递到他面前。
“抽一支。”
马东升想接不敢接。
肖宇直接把烟点着，塞到他嘴里。
“现在轻松了吧？”
马东升抽口烟，嗯一声。
“不管啥事说出来就轻松。”肖宇拍拍他，去抓马东升右手。
马东升本能往后一闪，又哎呦一声。
“疼？”肖宇问。
马东升点点头，右手腕已经青肿，像带了一个手镯。
“我给你治治。”肖宇道。
马东升愣愣看着他，还是不敢把手交给肖宇。
肖宇转身出了卫生间。
很快拿着一包冰块回来。朝马东升晃晃、
“你这属于外伤，冰块可以消肿去痛。”
马东升瞅瞅冰块。
把右手伸出。
肖宇一笑，抓住他右手，熟练得将冰包敷在他手腕上。
“现在好点了吗？”
马东升嗯一声。
“真悬啊，差一点你的这只手就废了，骨头碎裂，神仙也救不了你。”
肖宇叹声道。
马东升又抽口烟，“肖宇，我能问个问题吗？”
肖宇点点头，问。
“你以前是干嘛的？”马东升轻声问。
“查我底？”肖宇反问。
马东升立刻摇摇头，没有，自己是好奇，没想到肖宇这么厉害。
肖宇不想回答，就当自己没问。
肖宇一笑，“别紧张，我可以回答你，以前我什么都干过，包括对付你这样的人，有经验。”
什么都干过？马东升心里升起一股凉气，想问，不敢再问。
“我们去外边边喝茶边等吧。”肖宇起身出了卫生间。
马东升痴愣一会儿，也站起身。
肖宇已经沏好茶。
一人一杯。
相对而坐。
窗外的阳光淋漓得照进屋内。洒在两人身上，仿佛两个好友促膝相谈。
刚才的肃杀气被一扫而光。
屋里静默一会儿，马东升先打破沉默，“肖宇，拿到东西，你们准备怎么办？和马少寒直接对磕？”
“这是我们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肖宇淡淡道。
马东升尴尬嗯一声。
“我倒是想劝你一句，事情结束赶紧离开江城，按林总说得去外地创业，你很聪明，但你那些伎俩根本得不到杨云真。想得到她，还得靠真本事和真心。”肖宇看着马东升。
马东升点点头，明白。
屋里重新陷入沉静。
两人都各想心事。
外边有人敲门。
肖宇两人立刻同时看向屋门。
肖宇起身到了屋门前，透过猫眼往外看看，林宛云站在屋外。
打开门，林宛云进来。
肖宇即问怎么样？
林宛云点点头，东西拿到了。
肖宇一笑。
“我们走吧。”
“他。”林宛云指指马东升，马东升也正往这边看。
“他需要独处一会儿。”肖宇道。
林宛云点点头，明白肖宇意思，“马秘，我们先走了，房间订到明天这个时候，钱已经结了，你可以随便住。”
马东升茫然点点头。
肖宇两人刚要出门。
马东升喊声等等，追上来。
“你们是要去见马少寒？”
肖宇两人互看一眼。对。
“你们不能把我说出去。”马东升急道。
林宛云毫不犹豫，可以。
马东升又想想，“那段录音。”
林宛云一晃手机，“已经删了，而且没有备份。不过我还是提醒你一句，尽快离开江城。”
马东升连说几声好。
林宛云朝他一笑，还有事吗？
马东升摇摇头。
“祝你以后一切顺利。”林宛云向马东升伸出手。
马东升看看林宛云的手，握握，你也一样。
又把手伸向肖宇。
肖宇摇摇头，“林总代表我。”
马东升讪讪把手收回。
屋门一关，肖宇两人走了。
马东升往门口一靠。
感觉死后余生。
愣怔片刻，听到楼里脚步声没了，立刻出了门，一溜烟跑到酒店大厅的自动取款机上，将林宛云给他的卡插进去。
一验。林宛云没骗他。
这女人长得漂亮，说话也够意思。
有了这笔钱，自己也算没亏。
可是自己去了外地，杨云真怎么办？
想到杨云真，马东升心里又翻江倒海。
肖宇两人下楼上了车。
肖宇正要开车。
林宛云拦住他。
“怎么了？”肖宇问。
“肖宇，你不觉得你刚才殴打马东升的样子很恐怖吗？”林宛云看着车外道。
肖宇点支烟，“你是在质问我？”
“我是害怕。”林宛云看向肖宇，“你当时的样子就像个匪徒，我现在甚至怀疑你以前就是个匪徒。”
肖宇也把目光转向她，“林宛云，你说得没错，我有时是挺狠，但我不会滥用，更不会对那些没有恶念的人用。你告诉我，当时那种情景，怎么让马东升说出实话？对付恶，有时候良言相劝只能证明你很软弱。”
林宛云一时愣住。
一会儿，讷讷道，“反正我觉得你当时的样子很可怕，我不想再看到。”
“你是怕有一天，我用你身上。”肖宇冷笑问。
“你已经用过一次了。”林宛云厉声回应。
肖宇不禁笑了。笑得肆意妄为。
林宛云顿时怒了，给了肖宇一拳，“你还笑，有时候我真觉得你很冷血。幸亏我们没真成夫妻，否则。”
说到这，林宛云微微一顿。
肖宇挪开目光，往椅背上一靠。
车里宁静。
林宛云瞅瞅他，奇怪，他竟然没有反驳，这和以前的风格反差有点大，就像一个拳手按照常规打出一拳，对手却突然消失，重拳打在空气里。
林宛云顿时有些怅然若失。
肖宇竟然闭上眼。
成为一滩死水。
“你怎么不说话了？”林宛云终于忍不住问。
“说什么？”肖宇依旧闭着眼。
“反驳我，你每次都不是很拽，理由一套一套吗。”林宛云还捅捅肖宇。
肖宇摇摇头，“我不想反驳，你我都有道理，没有对错。刚才如果没有你的软语微笑，马东升不会说的那么痛快。你比我厉害。”
说完，肖宇朝林宛云一笑。
第一次听到肖宇夸赞自己，主动服输，林宛云一时有些不适应，“你说的是真的？”
肖宇笑着嗯一声，如假包换。
“其实我也只知道，在特殊情况不能手软，可我们是在做生意，我不想。”林宛云未说完，肖宇点点头，我明白。
“那一会儿见了马少寒，怎么谈，你听我的。”林宛云立刻道。
可以。肖宇没犹豫，这本来就是你的生意。
两人都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