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衍乘骑快马,用了两天时间赶到了江南,多方打听,终于在夜幕降临时寻到了熙春的落脚点,当然,这可离不开江湖的“包打听”。
庄衍从“包打听”处了解到熙春与江南世家盛大家族的三公子盛弈,两人在京城偶遇,盛弈对熙春十分喜爱,在凤翠楼花下重金抱得美人归。不仅如此,这位盛公子还将熙春纳了房。在外人看来,熙春可是前辈子修来的好福气,从泥底爬向了云巅。
且说这盛家家大业大,想要混进去探查真相可不容易。庄衍心生一计,驾马直奔盛家府邸。
到府门,庄衍从马上下来,迎着府门的看守侍卫大声喊道:“在下京城人士,乃府上三公子的表舅哥仲情岸。今日有急事见舍妹,还请二位通报一声。”
两位看守面面相觑,其中一人看了看庄衍打扮:发冠金饰,一根玉海棠银簪斜插着,手中的扳指晶体透明,腰间玉佩呈月牙状,服饰华而不俗,气度不凡,看着是个正经人物。殊不知,这人哪,不可貌相,看着仪表翩翩,实则是个…
看守向里头通报得到同意后,庄衍牵马给了仆从,看守则带领他走向后院,刚进院子,他就见到一名年轻女子在石桌上品茶,神情恍惚,手中的香囊倒是引起庄衍的注意:那香囊上绣着的,正是当时仲情岸书房里香囊刻的两行小字。
庄衍明白了些什么,脸上摆出一副久别重逢的神情,带着哭腔:“表妹,哥哥我终于找到你了。”
熙春摆了摆手,看守退下后,她微微一笑:“哦,我什么时候多了个表哥?庄二公子就别演戏了。不知来我这有何贵干?”
庄衍有些惊讶:“熙春姑娘认得在下?嗯,没想到本公子居然这么令人仰慕,之前怎么就没发觉呢?”说完,坐在了熙春对面的石椅上。
熙春用丝帕掩笑:“公子生得这般貌美,我自然认得。”说说看吧,找我何事?”
庄衍道:“那在下就与姑娘打开天窗说亮话,不知姑娘与仲情岸?”当提到仲情岸这三个字,她强压住内心的不安定,淡淡道:“庄二公子此言何意?”
庄衍眯着眼笑了笑:“”其实这也没什么,只不过故人相识,总归要打个招呼。姑娘说是与不是?”
熙春略微点头,扯了下嘴角:“他…还好吗?”
转眼叹了口气说:“姑娘还请节哀。仲公子他…不在人世了。”
闻此噩耗,熙春手中的青瓷杯脱落,猛地摔在了地上。她身子动了动,两行热泪顺着腮边缓缓而下。捂着额头止不住地抽噎。半晌,她追问:“怎么会这样?我以为…”
庄衍察觉到她神情的微妙变化,怀疑地问:“熙春姑娘可是知道内情?如若您知道仲公子是被何人所害,还请熙春姑娘不要包庇。您也不希望他含冤而死吧?”
熙春听了庄衍的一番言辞,闭上双眼:“是我,是我害了他。”
淳霍这边…
他千辛万苦终于在江南一带找到了仲情岸的家人。
仲情岸只有一妻一女,妻子黄瑜发现他经常流连于烟花之地。一气之下,带着女儿回了娘家。听闻仲情岸出事,她异常冷静,一丝冷笑:“真是活该!”
淳霍离开江南前往京城时,在路上遇到了闲逛的庄衍。庄衍疑惑,上前询问:“表哥怎么也来这里?”
淳霍:“我寻到仲公子的家人在这边。不过,没有什么可靠线索。”
庄衍象征性地拍了拍淳霍的肩膀,甩开玉扇:“无妨,我这边有。“庄衍凑近史淳霍耳边:”不仅如此,我还发现…”
淳霍听完,抬眼:“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亥时,庄衍带淳霍偷溜进了盛家府邸,二人与熙春坐在院子里筹谋…
第二天巳时,府里传出熙春重病的消息…
巳时三刻,盛弈慌慌张张进了熙春的院子,他见熙春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唤床上的人没有任何反应。
他厉声询问为熙春诊脉的大夫:“怎么回事?”
大夫看盛弈的反应,慌的腿软。拱手道:“回公子,夫人这病,在下的医术怕是无能为力。”
盛弈怒了:“什么叫无能为力,你给我说清楚,夫人到底得了什么病?”
大夫额上的汗珠涔涔流下,眼底的慌乱不减半分:“公子,夫人的病奇怪的很,恕老夫医术不精,此类病症从未见过。老舍只能尽力配药,让药物暂缓深入肺腑。”
盛弈摆摆手让大夫退下,亲自来到床前,细心照顾熙春。
门外的庄衍见婢女从主院出来,招手:“你去告诉你们家公子,就说我有办法救他夫人。”
婢女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她进屋向盛弈行礼:“公子,外面有位公子,说他有办法救夫人。”
盛弈听到这话,心中一喜,眉眼一绽:“快,请他进来。”
婢女加快脚步,走到门口,作了个请的手势:“这位公子,请。”
庄衍点头,摩擦着手上的扳指,脚步向前迈去。
一进门,盛弈急忙出来迎接:“这位兄台,您可有办法救香儿?”
庄衍拱手:“是。在下路过此处,见大夫慌张出府,好奇问了两句,得知贵夫人病情。听大夫的描述,在下自荐手中的药丸能保夫人三天无虞。”
“三天?”盛弈来回搓手,转身看向里屋:“不知兄台可有其他方法?”
庄衍看了看他:“方法嘛,也不是没有。就看您愿不愿意舍身陪夫人了。”
盛弈接过婢女手中的茶盏,递给了庄衍:“还请兄台不吝赐教。若能让香儿平安,您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庄衍看着面前慌乱的公子:“您且宽心,夫人的病也不是毫无办法。待服下这颗药丸,您与贵夫人一同上京找一位姑娘,在下相信以她的医术,解救夫人应不是什么难事。”
盛弈缓了一口气:“兄台说的这位姑娘是?”
庄衍笑:“这样,您跟我一同上京找那位姑娘。在下也愿意引见,不过在下想能与您做个交易。”
盛弈拱手:“多谢兄台。不知您想要与我做何交易?”
庄衍收起玉扇:“不急。您还是尽早将药给夫人服下得好。”
盛弈应了一声,吩咐婢女给庄衍准备了一间客房。并对庄衍说:“还请公子先住在鄙府,明日一同上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