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你们是谁?!”
阿牛一回来就被突袭而来的黑衣人给制服了,他想,若不是黑衣人前面站着的那个女人及时出声,恐怕他已经在这个世界上没了。
“把他押过来。”
夜笙笙饶有兴趣地看着他,泛着点点星光的明亮的眼眸即使在黑夜也熠熠生辉。
“没想到还有漏网之鱼,你叫什么?”
夜笙笙眯着眼略微打量了他一下,目光停留在他的脸上。
“回女侠,我叫阿牛,请问女侠可否见过我家弟兄……”
阿牛抬起头来,眼珠子滴溜溜地在周围转了一圈,却发现与自己一同来的那些官兵弟兄们都不见了踪影。
“你说呢?他们去哪里了?”
夜笙笙将手背过去,隐秘地将手里的菱片重新装回盒子,表面上还是一副不动声色的样子。
“小的……小的不知……”
暗暗地咽了一口唾沫,阿牛不是笨蛋,此时这些身份不明的人出现在这里,官兵已经不见,只怕是早已经凶多吉少。
现在当务之急是要稳定下他们这些人的情绪,好找机会逃出去,但这些人既然敢对官府下手,只怕是穷凶极恶之辈。
“我问你,你是谁派来的?”
夜笙笙将锦盒藏到衣袖,脚步在他周围移动,轻巧的身子带起一股清新的暗香。
“小的,小的是孙元大人派来看守瀚台的。”
阿牛本想掩饰,却不知为何在那女子那盯着自己的目光中打了一个寒颤,刚出口的话改了改。
“嗯……”夜笙笙上下看了一眼他身上穿着的官兵服,笑笑:“那便好了,送他上路。”
“啊?!”
阿牛傻眼了,他没想到眼前这个女人竟然这样直接,没打算给他周旋的机会,其实想想也是,他一个可有可无的士卒,怎么会值得人来交谈呢?
“女侠!大人!你饶我一命吧!我什么都听你的!”
阿牛慌急了,不管不顾地嘶喊着,愚钝的大脑在危险之下拼命运转,希望能找到绝地逢生的方法。
夜笙笙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只把他看得心头发慌,他旁边还站着一个黑衣人,手中的刀刃仿佛随时会落下来。
“大人别杀我!对了!大人!我刚刚在外面好像看到了什么,会不会和你们有关?”
“哦?”
夜笙笙手指捏着一把扇子,指着他:“说来听听。”
“是,大人,我好像看见有人在江边鬼鬼祟祟的,好像在做什么事情……会不会与你们有关?”
阿牛急忙说道,这倒不是假话,他刚确实是看到了一些东西,远远看去,似是人影。
“呵呵呵……”
阿牛一脸紧张地看着夜笙笙,谁料后者直接笑了起来,清脆的轻笑声响在寂静的黑夜,很像他服侍达官贵人,他们手中玉石相碰的声音。
“你知道那是在干嘛吗?”
夜笙笙笑了起来,让他觉得这是发自她内心的真诚的笑声,本以为对方似乎是开心了,但内心却总有一股寒气萦绕着自己。
“那是我的下属们正在把你那些弟兄们投入江中。”
不待阿牛回答,夜笙笙就自顾自地说了,但那个巧笑嫣然的脸蛋的主人却是说出了这样寒冷的一句话。
阿牛张大嘴巴,呆呆地一动不动,他感到一股阴寒从自己脊背往上直达后脑勺,让他感到周围的风似乎都寒冷起来。
夜笙笙看着他,眼里似乎失去了兴趣,背过身去挥挥手,说:“让他走吧。”
阿牛身边的黑衣人闻言,没有丝毫犹豫就放开了他,站在离他两步的地方,静静地等待着接下来的命令。
“谢……谢女侠!谢大人!”阿牛连连拜礼,能从这个神秘的女子手里活下来,他觉得实在是不虞之喜。
若不是之前她带来的感觉实在让他胆战,否则他都要以为面前的女子只是面冷心热了。
谁料他等了一会儿,也不见她再开口,就小心地转过身,转身的那刻,他的眼角瞥到黑衣人左胸上的一个图案。
高楼缺月挂,是为“月挽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