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小云给方圆留下的几本医书,又和他说了一声自己要去方阳城的事情,并且叮嘱他,若是有什么棘手的事情,无法解决就到方阳城来找她。
待咸丰城的事情都安排妥当后,二人便乘坐马车离开了,前往方阳城。
马车一路颠波,终于在亥时一刻到达了方阳城。
马车停在了县衙门口,门口正掌着红色的灯笼,站着守卫。
陌小云与萧文天相继下了马车,随即就瞧见一眉目清秀的男子,携带着两人在门口相迎。
“下官主薄裘禾,携方阳城属官恭迎县尉大人。”裘禾拱了拱手,恭敬的说道。
萧文天也回以一礼,“辛苦诸位,这么晚还在此等候。”
见过的主部和属官,萧文天和陌小云就在县尉府安顿了下来,天色已晚,明日再接管府邸事务。
只剩下陌小云和萧文天二人时,陌小云不仅有些唏嘘的说道,“真没有想到上次来方阳城时,还东躲西藏的,这次你竟然成了县尉大人,而我则成了县尉夫人。”
萧文天将陌小云揽在了怀里,眉目含情的说道,“以后我会给你这天下最好的东西。”
陌小云侧目看向了他,“于我而言,最好的莫过于你从一而终的留在我身边。”
“傻瓜,无论以后发生什么事情,经历怎样的变化,爱你的初心永不变。”萧文天正色地看着她说道。
“好。”
陌小云与萧文天相拥而吻。
翌日,萧文天去了县衙,陌小云则留在了府里。
府里虽然有丫鬟侍从,可她还是习惯了亲力亲为。
萧文天去了县衙,正式接管了县衙的事务,也翻阅了历年来所有的卷宗。
陌小云在府里拾掇了一会,就歇了下来,待了一会就闲不住了,索性换了一身衣裳去集市转一转,买一些药材回来,再选个门面,开个雪凝堂。
陌小云独自一人上了街,并没有让丫鬟陪同。
陌小云询问了路人哪里有医馆,便按照那人的指引,径直朝着医馆走去。
到了医馆买了十足的药材,付了银子,就让药童帮忙送到县尉府。
医馆掌柜一听是县尉府,更是不敢怠慢,连连答应着。
陌小云离开医馆,就在街上闲逛着。
走着走着,远远就瞧见许多的百姓都围在一处,陌小云好奇的走了过去,挤进了人群,就瞧见一女子,衣衫褴褛,发丝凌乱,满身鞭痕。
一身形魁梧的男子,手里扬着鞭抽打着女子,口中还骂骂咧咧的,“你个臭娘们,看老子不打死你的,竟然敢跑。”
伴随着男子的鞭子落下,女子呜咽出声,蜷缩着身子,躲闪着。
陌小云扫视了一下周围的人,情绪各异,有看戏的,有同情的,但就是没有出手相救的。
陌小云看不下去了,在男子又要落鞭时,一个瞬移就到了男子的跟前,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腕,“住手。”
壮汉看向了陌小云,骂骂咧咧道,“你特娘的算那个东西,敢管老子的闲事?老子花了十两银子,给她买回去,她敢跑老子就打死她。”
那壮汉说的吐沫横飞。
陌小云怒气上涌,掌心凝聚着内力,一掌击到了男子的腹部,男子整个身子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吐了一口鲜血,随即双眼一番晕了过去。
人群中立马有人大喊大叫着,“杀人了,杀人了……”
周围的人一哄而散,只留下了一名男子,陌小云从荷包里掏出了碎银,“兄弟,接着。”陌小云将碎银丢了那男子。
“把他送去医馆,这银子就是你的了。”陌小云说完,就躲在了女子的身侧,探了探她的脉搏,并没有什么内伤,看来都只是一些皮外伤了。
陌小云收回了手,将她扶了起来,“你没事吧?你叫什么名字?”
“我没事,我叫翠柳,多谢姑娘相救。”女子那宛如黑曜石的眸子,潋滟着波光,眸中又带有些许的畏惧,瞧着地上的壮汉。
“你可愿跟着我?”陌小云对这女子一见如故,莫名的想将她留在身边。
“可以吗?”翠柳小心翼翼地问道,那模样让陌小云更加心生怜惜。
“当然了,走吧。”陌小云带着女子回了府邸。
拿了药箱给她包扎了一下伤口,又令小兰拿一身干净的衣裳。
待翠柳梳洗过后,整个人焕然一新。
陌小云瞧着翠柳赞叹道,“还真是个美人胚子。”
“姑娘,说笑了。”翠柳微垂着头,娇羞地说道。
“叫我夫人吧,我都是两个孩子的娘了。”陌小云淡笑着说道。
“夫人?您可真看不出来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娘了。”
翠柳陪着陌小云在房里说着话,陌小云也了解个大概,她本是农户家的姑娘,父母去世的早,一个人无依无靠,投奔叔父家,不料被叔父,卖给了屠户,屠户性子暴躁,时不时就打她,她实在忍无可忍,才逃跑的。
听她这么说,陌小云才了解,为何给她包扎伤口时,会在她身上看到那么多的旧伤,有的留下了疤痕,有的结了痂。
二人说着说着,天色就暗了下来,萧文天也从县衙回来了。
“娘子,我回来了。”
陌小云听闻萧文天回来,便前去相迎,翠柳跟随再侧,见到萧文天后,欠身一礼。
萧文天在瞧见翠柳后,眉梢一挑,问着陌小云,“这位是?”
“她是我今日在街上遇到的,原是屠户家的妻子……”陌小云挽着萧文天进了屋内,将今日所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番。
“倒也是可怜人,既然娘子投缘,就让她陪在娘子身边,照顾娘子。”萧文天淡笑着说道。
“你饿了吧,我去做饭。”萧文天说着,起身就要去厨房。
陌小云拉住了他,浅笑道,“夫君,厨子已经在做晚膳了。”
“厨子做的菜,你可吃的惯,若是吃不惯,每日还是我做。”萧文天拉着陌小云的手。
“吃的惯,虽然不比相公的手艺,但我更心疼相公操劳,现在不比之前,整座城池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要夫君劳心费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