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北琛的吻,温柔绵长,却于带着点不容拒绝的强势。
季烟就像个溺水的人,不由自主的抓紧了他,在他身上留下嫣红的痕迹。
她的回应,于池北琛而言,无异于邀请。
匆匆起身,池北琛斜倚在沙发上,双手穿过季烟腋下,轻轻一提,便让她稳稳当当的坐在了自己腿上。
宽厚的手掌,在她纤细的后腰上肆意游走,毫无章法。仿佛要通过这种方式,去彰显自己的存在感似的。
季烟身上的大衣,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他褪下了,只剩下一件薄薄的羊绒衫贴在身上。
修身的薄衫将她的身材全数勾勒了出来,没有半点隐藏。
池北琛的手,不知何时辗转到了她平坦的小腹上,手指一挑,牛仔裤的纽扣便弹开了。
池北琛只觉得胸口处燃了把火,将他的理智燃烧殆尽,连带着嗓子眼,都被灼得生疼。
裤子拉链,缓缓褪下……
就在这一切即将水到渠成时,却还是被一阵突兀的手机铃声给打断了。
轻缓的铃声划破一室暧昧,让季烟的脑子逐渐清醒了过来。
看着自己被脱到一半的牛仔裤,她猛然打了个寒颤。
匆匆推开池北琛,从他身上下来整理着衣服,拿起手机查看。
铃声还在不断回响,电话是白染打来的。
季烟深吸了口气,将手机放到耳畔:“小染?”
“来接我吧……”白染隐忍的声音里,夹杂着若有似无的鼻音。
在季烟的印象里,她从来都是眉眼带笑的,几乎从没有过流泪的时候。可今天,显然反常了。
季烟心里一跳,想到饭店的场景,慌忙站了起来:“你把地址发给我,我马上过来。”
说完,她随手捡起地上的大衣,就要出门。
眼见到了嘴边的肉要飞,池北琛立刻抬手,将季烟禁锢在了自己面前,沉声问:“去哪儿?”
“我朋友出了点事,我去看看。”
季烟一边回答,一边想要挣开池北琛的桎梏。
池北琛有点烦闷,“我送你。”
之后,也没给季烟拒绝的机会,直接拖着她出了门。
……
赶到白染所在酒店时,已经是凌晨了。
前台穿着制服,坐在椅子上昏昏欲睡。听到急促的脚步声,才赫然清醒。
季烟温声同她打了个招呼,便留下池北琛,独自去了房间。
明亮的房间里,白染像块破布一样瘫软在床上。
她白皙的皮肤上,铺陈着斑驳的青紫,密密麻麻,格外骇人。
想到饭店里的事儿,季烟眼眶一热,迅速扯来被子将她裹好,“是那个张制片?”
“不是……”白染无力的摇了摇头,笑的讥诮:“宋简。”
“他恰好也在万有,看到我和张制片,就把我带走了。”
“小染……”季烟吸了吸鼻子,想要安慰她,但又不知怎样开口。
毕竟这次,她才是罪魁祸首。
如果不是她接受不了潜规则,或者自私的离开了,白染又何必和张制片纠缠?
“你不用愧疚。”白染重重的呼了口气:“我陪他一个人睡,总比陪整个剧组的人睡好吧?况且大家知道我和他的关系,也不会欺负我,这样的日子有什么不好?”
“我想要钱,他想要玩,各取所需,很公平啊。”
说话间,白染故作轻松的拍了拍季烟的肩膀,尴尬道:“你能不能送我去趟医院,我下面,好像撕裂了……”
“撕裂?”
“他喜欢玩刺激的……”白染扯了扯嘴唇,“今天又刚打完高尔夫……”
高尔夫……
季烟又气又恼,却又无可奈何。
这个圈子就是这样,站在金字塔顶的少数人,就能随意决定下面人的前途甚至生死。
只要他们跺跺脚,这个圈子就会抖三抖。所以再怎么不情愿,再怎么狼狈,也多的是人想爬上他们的床。
和那些睡过无数导演编剧灯光师都还没火起来的人相比,白染觉得自己能遇上宋简,已经算是幸运了。
至少,他给了她实实在在的名利,让她银行卡的零一天比一天多。
……
医生取出高尔夫后,又仔细帮白染处理完伤口,才将人送到病房。
外面的天已经亮了,天边那抹橘红的影,像是染了血似的,格外扎眼。
季烟站在病床上,看着白染熟睡时,依然紧皱的眉头,心里不自觉的有点发酸。
这一刻,她忽然觉得自己有点茫然。
她之所以念电影学院,只是因为喜欢演戏。当然,要是能火,自然更好。这样,就有更多的戏拍了。
可现在,这个圈子就是一团淤泥,散发着令人头疼的酸腐气息,鲜少有人踏踏实实的拍戏。
真正能拿到戏演的人,大多都是用身体换来的。
季烟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还能在这个圈子里坚持多久。
……
池北琛将人送到诊疗室后,便转身去了楼梯口。
他一个大男人,总不可能留下来看医生检查女人私密处吧?
池北琛自认,他虽然算不上多么正人君子,但也不是对所有人都有兴趣。
之所以想把季烟骗上床,不过因为他们是夫妻,所有的一切名正言顺而已。当然,个人兴趣也有一部分。
如果不是有意思,他何必主动和季烟结婚?
况且,白染这个人他虽然不熟,倒也有所耳闻。
虽然池北琛从没看过她演的戏,但也听宋简提过几次。
私人聚会时,宋简总说他遇到了个不懂事的女人。一边靠着他拿资源,一边勾搭其他男人,给他戴绿帽子。
每次说到“白染”这个名字,他都咬牙切齿,又怒气冲冲的。
眼下发生这种事儿,无论宋简是否在意,池北琛都会提醒一声。
宋简这电话接的很快:“老池?”
“你不是新婚?怎么这么早打电话?是不是被你老婆踹下床了?”
池北琛:“……”
呵呵。
他床都还没上,怎么下?
自动忽略他话里的幸灾乐祸,池北琛干笑着提醒:“我刚把白染送来医院。”
“……”宋简蒙了。
回过神后,一股浓郁的怒意便升腾了起来:“她还有精力勾引你?刚刚老子就不该心软,该把她做晕!”
“还有你,刚结婚就出轨,你要不要脸?”
宋简撒完火,又问,“哪家医院?老子要去打断她的腿!”
池北琛也没解释,任由他误会着,轻飘飘的报了地址,便切断了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