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德利亚微微一笑,用无名指上的戒指把无尽之剑召唤了出来。“来吧,我准备好了!”
这话既是对他自己说,也是给手中的无尽之剑一个信号-话音刚落,他便听到脑海中传来一个沉稳的声音:“收到。”
虽然彩虹知道瑞德利亚的身份,但见到无尽之剑的那一瞬间,他的身体还是微微地哆嗦了一下。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瑞德利亚会警告他无法承受这场格斗的后果:他手里的那把剑不仅仅能杀死不死战士,还能摧毁一个人的灵魂!
但他心里清楚,他已经没有回头路了。他有些恐惧地摆出了“准备战斗”的姿势,“来吧。”
“拜托,黑暗,快想想办法!这么拖下去的话,斯考特和维达都会因失血过多而死掉!”乔伊一边拖着维达沉重的身躯,一边在向前面探路的黑暗咆哮道。
黑暗本来就因为找不到合适的安身之地而烦恼,听完乔伊那句话后他心里的火更大了,不过他也知道现在的情况不允许他发火,于是,他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当然,他没忘记甩给乔伊一个愤怒的响鼻)。
“拜托,乔伊。你也知道我们需要一个安身之地,但他并不是那么好找,不是吗?”乔伊被黑暗这波“心平气和”的劝说怼得哑口无言,只能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并顺便回敬了黑暗一个响鼻。
因为成功解决了乔伊这个麻烦精,所以黑暗并未回应乔伊那略带有批评挑衅意味的动作,不过,红弟怀里的斯考特接下来说的话,狠狠地打了他的脸。
“黑暗……校……校长,前……前面好……好像有……有一座房……子。”斯考特有些吃力的举着手电筒,虚弱地向黑暗说到。
“不可能,斯考特,你一定是因失血过多而产生了幻觉。
”您……您自……己……看一……一看。”黑暗接过斯考特手里的手电筒,有些不情愿地打开了它。
配合着乔伊手里的手电筒,黑暗隐约看见前方有一个很像房子的东西,但黑暗紧张的神经并没有得到缓解,反而像一根已经达到弹性限度的橡皮筋一样即将断裂。
但这也不能怪黑暗,毕竟经历了那么多惊悚怪异的事情,他可不认为会有谁大发慈悲送给他们一座房子,“这一定是一个陷阱。”但看到斯考特苦苦哀求的眼神和维达头上那道血淋淋的伤口,他又不忍说出“这可能是个陷阱”这几个字。
于是,他轻轻地叹了口气,然后对大家说:“大家都先进去吧,如果有什么问题就交给我吧。”
黑暗的直觉没有错误,虽然因为浓雾,他误把一辆电车当成了一座房子。
在他们所有人都上了电车后,门突然关上了,地面轻微的震动以及传来“轰”的一声,告诉他们,电车已经被人启动了。
意识到他们被困在这辆不知道会行驶到哪里的电车里时,黑暗迅速对火星和乔伊做了个手势。可惜,不论火星和乔伊用多大的力气去撞门,那门依旧纹丝不动。
见到这种情况,火星干脆制造了一个传送门,不幸的是,他刚跳进传送门里,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狠狠地推了回去。
“你还愣着干什么,赶快用你的绝地把戏告诉瑞德利亚啊!”影子看了看愣在一旁的黑暗,有些愤怒地冲他喊道。
“拜托,影子,能不能不打扰我?!”黑暗猛的睁开眼睛,愤怒地冲影子打了个响鼻,“我们绝地的能力用不着你来质疑!”
影子被这突如其来的轰炸吓得不知所措,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又迅速把嘴闭上,并默默地走到窗户前,轻轻地坐了下去,“顺便”把头转向窗户。
其实,瑞德利亚早就感应到黑暗他们遇到了麻烦,要不是他与彩虹的格斗过程中出了点意外,他可能早就赶到了。
瑞德利亚不是一个恋战的人(即使在他占上风的情况下),他迅速聚集了体内的原力,将彩虹推到距离他三、四米远的地方,然后向大门跑去。
不巧的是,一块有些破旧的手表从他的口袋里掉了出来。看到地上的手表,彩虹微微愣了一下,他刚想用悬浮术把手表提到眼前,仔细的看一看它的样子,但一股火焰狠狠的击中了他的胸膛,迫使他往后退了几步。
红色的机油从他的嘴里渗了出来,“你为什么要留下这块破旧的手表?”彩虹虚弱地看向瑞德利亚那张因愤怒而胀红的脸,以及剑身依旧在燃烧的无尽之剑。
“我不知道。”瑞德利亚冷冷的回了一句,然后便消失在了浓雾里。
“为什么瑞德利亚还没到?”这个问题刚刚出现在黑暗的脑海里,他便听到车厢顶上传来“咚”的一声,随后,瑞德利亚的脸便出现在车窗玻璃上。
瑞德利亚将手贴在玻璃上,用原力将玻璃“击碎”,然后便像一条泥鳅一样钻进了车厢里。
瑞德利亚看了一眼有些绝望的黑暗,无奈地耸了耸肩膀,“把你的背包借我一下,我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有用的东西。”
“斯考特从我的背包里翻出那个金绿色的头套纯粹是偶然。”黑暗一边将背包递给瑞德利亚一边翻了个白眼。但瑞德利亚却当着他的面,从背包里翻出一个小巧的提取血清的装置,并狡黠地冲他眨了眨眼睛。
“我怀疑你的背包被索瑞斯施了魔法,但还好他没打算继续坑我们。”
黑暗不满地打了个响鼻,但依然掩盖不了他脸上火辣辣的感觉。
瑞德利亚迅速把提取血清的装置扎进胳膊里,过了一会儿,他从装置里取出两管血清,并把它们放进从他给诺言的医疗箱里找到的两支针管里。
他把其中一支针管递给黑暗,并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他,然后便把手里的那管血清注射到斯考特体内。
看着斯考特和维达身上的伤口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瑞德利亚轻轻地笑了笑,“看来,‘活绷带’这个外号是不是要一直传下去了?”然后他便把目光移到诺言身上。
看着说话方式和行为举止像极了一个四、五岁小孩的诺言,瑞德利亚轻轻地叹了口气,然后从背包里掏出一个玩具熊,并把它递给呆在角落里的诺言。
令人惊讶的是,他并没有叫诺言的名字,而是“克莱”,那是玩具熊的名字吗?
听到“克莱”这个名字,诺言猛的抬起头,但他没有接过瑞德利亚手里的玩具熊,而是直接扎进瑞德利亚的怀里。
“没事了,没事了。”瑞德利亚轻轻的拍了拍诺言的后背,“我不会离你而去,安纳金(维达的原名)也不会,”他移了移身子,让诺言看到维达头上已经愈合的伤口。
看到这里,诺言竟然发出了轻轻的抽泣声,然后他深吸一口气,轻轻地说了句“谢谢。”
听到诺言的声音恢复了正常,瑞德利亚松了口气,然后轻轻地拍了拍诺言的肩膀。
“那个,瑞德利亚,诺言到底怎么了?”
瑞德利亚看了看火星,又看了看诺言,诺言点了点头,然后才开口道,“诺言患有人格分裂症,刚刚出现的是他的一个人格,名叫克莱,年龄为八岁,所以他才会表现得像个小孩。“
“但……诺言不是一位医生吗?”火星惊讶地看了看诺言,又看了看瑞德利亚。
瑞德利亚轻轻地笑了笑,“是啊,诺言是位医生,但他不是位心理医生,”说到这里,他叹了口气,“真是讽刺,他能治好别人的病,却治不好他自己的。”
“可惜呀,瑞德利亚,并不是所有患有人格分裂的人都能像你朋友一样意识到这个事实。”一个温柔的女声从黑暗的车厢里传了出来,让他不由得绷紧了身子。
“谁?!”瑞德利亚迅速摆出了准备战斗的姿势。
“别紧张,只是一位老朋友罢了。”那个身影轻轻晃了一下,然后便走到灯光下。
看见那个身影的真面目后,瑞德利亚不尽倒吸一口凉气,“你……你是……”
一只飞马毛绒玩具出现在大家眼前,但和平时见到的那种人畜无害的毛绒玩具不同的是,她的身高已经达到了一个成年人的身高。
她那用线缝出来的嘴似乎被某种不知名的力量撕开了,但里面露出的并不是棉花,而是两排整齐的牙齿,一个样式奇特的项链随意的系在她的脖子上,给人一种说不出的怪异感。
“你……你是……星云?!”瑞德利亚费了很大的力气,终于吐出了那两个字。
听到这个名字,那只飞马玩具轻轻地笑了笑,然后摸了摸脖子上的项链。“你的记忆力可真好,瑞德利亚。”
瑞德利亚张开嘴,想要说些什么,但星云似乎看穿了他,“可惜你猜中了开头,却没有猜中结局。”
她再一次摸了摸脖子上的项链,“你们都知道,所瑞斯杀了除我以外的所有人,你们也都知道,我们所有人的灵魂都附身到了电子玩偶身上,但你们知道我们是怎么附身的呢?”
听完星云的讲述,瑞德利亚的身体微微抽搐了一下,他大概猜出他们是怎么附身到电子玩偶身上的,或者说,谁把他们的灵魂塞到电子玩偶体内的,但他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星云,那匹会保护弱小者的空角兽,居然是这一切的幕后凶手!
看见瑞德利亚因震惊而有些发白的脸颊,星云轻轻地笑了笑,“是我,瑞德利亚。自从我依靠这条项链成功附身到这个飞马毛绒玩具后,我便获得了一种特殊的能力:我可以看见那些因怨气过重而无法安息的灵魂。因为保护弱小是我的职责,所以我便收集了史比瑞特等人的灵魂,并把它们塞到电子玩偶体内。”
“那你有没有考虑过他们的感受?你说你保护弱小,但你却把史比瑞特等人的灵魂塞到电子玩偶里!还有,索瑞斯他难道不是弱者吗?你为什么不帮助他?!”瑞德利亚咆哮道,其实瑞德利亚对索瑞斯并没有好感,帮他说话也仅仅是因为内心的内疚感,因为是他亲手砍下了索瑞斯的。
“别忘了,瑞德利亚,我们可是一群被迫离开自己躯壳的灵魂。想要复仇,就只能通过附身来达到复仇的目的!而我们又不想占据别人的躯体,所以电子玩偶便成为我们唯一的选择。”她那双毫无生机的塑料眼睛死死的盯着瑞德利亚,“但森布拉除外。我把他的灵魂塞进电子玩偶体内,完全是为了凑数!他早已无可救药!不过……”
她把嘴凑到瑞德利亚耳朵边,说了些什么,然后又恢复了正常音量,“只要你们帮助我们,那么我们不仅不会找你们的麻烦,还会放你们出去,但如果你们不帮助我们的话,那就别怪我们手下无情!”
她顿了一下,“当然我有必要提醒你们一句,索瑞斯可不是一个省油的灯,他早已为你们准备了一个陷阱,一个弹簧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