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说什么呢？”
玄墨奇怪的看了林慧贞一眼，这个宫女，脑子好像不太清醒的亚子，不知道是哪个宫的，说不定他善心大发，还能让太医给她好好瞧瞧。
“茶鲤也是观赏性的鲤鱼，和御花园的锦鲤一起运进宫的……地位都是一样的。”
玄墨咳嗽了一声，这话说出来自己都有些脸热。
林慧贞忍住翻白眼的冲动，不能伤害少年的自尊心。
不过，林慧贞还是不解的道：“那它们混的也太差了吧，竟然沦落至此，好歹也是皇家御宠，御花园的池塘，可比这里华丽了不知道多少倍，还有专人饲养。”
“什么叫混的差，我看上去很差吗？”
玄墨不满意的，看向林慧贞，目光灼灼。
林慧贞抬头望天，说什么，听不到……
玄墨叹了一口气道：“它们一开始也长得小小的，大概是因为……太能吃了，很快就长得巨大，御花园的养鱼太监，说它们影响其他锦鲤生长。”
林慧贞点点头，有道理，那些后宫妃嫔都喜欢精致的物什，这鱼虽然胖胖的挺可爱，但肯定入不得她们的法眼。
“然后，它们就被嫌弃了？”
林慧贞看着少年问道，没想到玄墨这么有爱心。
不过，不管是哪里的宠物，没想好就先别养，养着养着再把宠物丢弃了，确实是一件特别不负责任的事情。
不过，锦鲤确实有不一样的地方，这属于是公共宠物吧，那些养鱼的太监，只会关心主子的喜好，哪里会管其他。
“是啊，我本来就准备养它们了，去迟了一步，它们就被丢掉了，花费了一番心思才找到的，最后，好不容易，才偷偷将它们捡到这里养着了。”
母妃怕他玩物丧志，怎么也不同意他做这些事情，要不是那些小太监暗地里帮他，他还真的救不了这些鱼。
玄墨说着将手伸到水里，茶鲤扑腾着，一看就特别开心，争先恐后的寻求抚摸，这些鱼和玄墨处的也太和谐了。
听玄墨这么一说，都要为他的持之以恒鼓掌了，这些大鱼真是多亏了玄墨，要不然就只能自生自灭了。
林慧贞定睛一看，正好看到那条茶色的茶鲤，“吻”了一下玄墨的指尖。
撇了撇嘴，刚才只知道冲自己拍水花，现在就像一个磨黏人的小妖精，这些鱼也太势利了吧，有吃的才是大爷。
“它们都有名字？”
林慧贞听玄墨叫这条茶色的，绿茶茶，这名字还真是有歧义，幸好鱼不是穿越时空来的，要不然准得气晕过去。
“嗯，这条叫绿茶，那边那条叫红茶……”
玄墨吧啦吧啦，说得津津有味。
林慧贞听得额角隐隐有些抽抽，现实中的取名废，说得就是玄墨这样的吧。
见林慧贞确实没有不耐烦，眼中带笑继续说道：“哦，对了，还有一条叫秋翠，不知道躲到哪里睡觉去了。”
好吧，林慧贞只能双手给他点赞，还好没有叫翠花，只能说少年你赢了！
“你快走吧，别被你的主子发现了，说你玩忽职守，被治罪你就惨了。”
玄墨知道这些宫女和太监，都要受管束，已经非常不容易了，还是好心提醒一句。
“对了，你是哪个宫的，叫什么名字，我，可以准许你过来看它们，不过说好了，只能看，不能摸。”
玄墨支支吾吾的，想了想才说道，这个宫女不一样，虽然嘴巴坏了点，但是，一点儿也不惹人厌。
“东宫，慧凝殿，我叫……雨双。”
林慧贞眼睛骨碌一转，说了云溪正在培养的一个小丫头。
“嗯，你快走吧。”
林慧贞不再多言，转身离开。
不过，时辰尚早，林慧贞闲来无事，就准备出宫去茶楼坐坐。
飘茗轩，林慧贞还是第一次来，坐在厢房里都能听到外面的品客，高谈阔论的声音，十个里面有九个，都是在讨论高家的事情。
不过，基本没有听到南若瑜的名字，想必南若轩已经下手处理了，这样也好。
一边听着，觉得有趣的地方，林慧贞也忍不住乐呵一笑。
自古以来，八卦就是大家喜欢听的，就算没什么，也能被他们说出个七七八八，更不用说像高家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发生的事情了。
有些人，对高瑾的行为特别不理解，有些又觉得高瑾为母报仇没什么不对，对一个骗人的蛇蝎妇人，有什么仁慈可讲，双方一触即发，差点打起来了，互相对骂。
喝茶的这些人，消息也挺灵通，“听说了吗，高家的那个儿子高朗，听说当众立了誓，等家中幼妹年满十八，就去普陀寺出家为僧，替母赎罪。”
还不知道这个消息的人，一阵唏嘘，俗话说父债子偿，天经地义，可那孩子又有什么错呢，凭什么要承受这些事情。
“所以说，娶妻娶贤，否则家宅不宁啊，还祸及子孙。”
“看你这话说的，天天在青楼鬼混的人，也不怕闪了自己的舌头……”
“你……”
“这么说来，那个诅咒应验了呀，倘若高朗出家为僧，那高家在这一代不就断了香火？”
人群中有一个不一样的声音，小心翼翼的说道。
“嘶……”
林慧贞轻扣桌子，高朗完全没必要这么做，不过，这也是他的选择，旁人不是他，不知道他心中所想，自然，也不能去让他放弃这个决定。
萧沉舟撩开门帘，就看到林慧贞一个人坐在桌边，不知道在打什么注意，看上去有些凝重。
萧沉舟挑眉道：“你，这是在干什么呢？”
林慧贞坐正了身子，“思考人生，对了，你怎么找到这儿的？”
“我在楼上，正好看到你来了。”
萧沉舟往楼上指了指。
“昨日你不在，可是错过了一出好戏。”
林慧贞想着将军府的那一出闹剧，今日，已经听到了几十个版本的故事，简直比她这个当事人，都还清楚，要得就是这种效果，林慧贞特别满意。
“确实，真是可惜。”
萧沉舟摊了摊手。
“不过，这事自有人去忙。”
萧沉舟笑着道：“咱们不如聊聊生意的事情，你那个新开的凝脂阁生意不错啊，里面的冰肌玉容膏，不但让京城的夫人和小姐一掷千金，现在每日还是限量抢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