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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高瞻远瞩,建立东晋

西晋王朝已经陷入了八王之乱的混乱局势,王侯之间彼此残杀。晋惠帝这个有名无实的皇帝虽仍在位,西晋虽然还未亡国。但已经是强弩之末,坚持不了多久了。国家分裂已成定局:刘渊崛起于山西建汉,石勒拥兵占据河朔一带,李特建立成汉。

王导认为时局趋于明朗,于是要求司马睿要做好心理准备,随时要在江东建立自己的王朝。司马睿点头应道:“一切委卿,如事成,当与卿共有之!”随即,王导又提出了几点建议,希望他能够努力为之:

首要之事,就是纳天下贤才,广交能人志士。王导语重心长地说:“从古至今,想成为一国之君,都要礼贤下士,虚己顺心。现如今,天下大乱,政权纷立,您若想成就大业,当前之需莫过于人才!”随即,王导向司马睿推荐了名士顾容和贾循,并提出此二人清高、率直,司马睿应当学习刘备三顾茅庐,亲自到他们家中相邀。

司马睿欣然前往,顾容、贾循见他如此礼贤下士,且又被王导说动,于是他们二人来到司马睿处任职。如果说,当初王导兄弟为司马睿牵马开道已经令人们大呼意外,现在顾容、贾循竟然也甘愿为司马睿所用,人们更加惊叹不已。从此,有识之士皆风靡而从,司马睿身边很快就聚集了一批贤良之材,为东晋王朝的建立做好了人才储备。

其次,将流亡百姓召集起来,全力发展生产。此时,晋惠帝已死,司马炽即位,而他的领地也不过剩下长安及附近寥寥数地。他登基后,下诏要求四方勤王,却无人理睬。两年后司马炽禅让,司马邺即位,西晋的局势更加悲惨。适逢刘渊之子刘曜率领十几万兵马攻打长安,长安城被团团围住,犹如一座孤岛,西晋的残余势力困守其中,粮草严重匮乏,甚至大米与黄金同等价格,就连所谓的皇帝司马邺,也只能喝粥勉强维持生存,且不论城内的平民百姓如何,就连王公大臣也多有饿死。

身在江东的司马睿当然不会顾怜司马邺,他现在一心期待西晋早日灭亡,这样他才可以自立为帝,延续司马政权。为了打下坚实的经济基础,王导劝说司马睿,将逃避到江南来的流民召集起来,组织他们开垦荒地。

百姓南迁,自三国时期就已经开始了,到了西晋末期,江南地区生活着大量的无籍民人。如果将他们全都组织起来从事生产,就可以增加国家收入,对于建立东晋王朝无疑是非常具有实用价值的。

王导以当年的萧何为例,对司马睿指出发展生产的重要性。王导还亲自组织人员,清查出了20多万户,人丁35万口,安排他们开垦荒地,发展农业。

再次,正礼仪风气,开办学校。

司马睿初到江南时,王导就曾规劝他重拾礼仪,兴办学校。但那时,司马睿只顾着摆平江南本土势力和镇压流民起义,故而未能实行此提议。现在,王导再次将此事提上议事日程,且郑重其事地上表称:

“大风化之本在于正人伦,人伦之正存乎设庠序。庠序设,五教明,德礼洽通,彝伦攸叙,而有耻且格,父子兄弟夫妇长幼之序顺,而君臣之义固矣。自顷皇纲失统,颂声不兴,于今将二纪矣……先进忘揖让之容,后生惟金鼓是闻,干戈日寻,俎豆不设,先王之道弥远,华伪之俗遂滋,非所以端本靖末之谓也。殿下以命世之资,属阳九之运,礼乐征伐,翼成中兴。诚能经纶稽古,建明学业,以训后生,渐主教义,使文武之道坠而复兴,俎豆之仪幽而更彰。”

王导进一步指出,“今若事遵前典,兴复道教,择朝主子弟并入于学,选明博修礼之士而为之师,化成俗定,莫尚于斯。”司马睿觉此建议甚佳,当即同意照此实行。

在王导的建议下,司马睿颁布实施了一系列措施,让身处乱世的人们感觉到了希望。当初,桓温的父亲桓彝也来到了建康,但是对当地混乱的状态也非常失望,因而郁郁不乐。不久以后,桓彝遇见了王导,在和他一番长谈后,桓彝一扫愁容,欣慰地对朋友说:“原来江南有管仲,无忧矣!”从此,桓彝就留在建康,后来成为东晋的官员。

公元317年,司马睿在建康称晋王。以王导为丞相军谘祭酒。不久,又拜右将军、扬州刺史,监江南诸军;随后迁骠骑将军、加散骑常侍、都督中外诸军事、领中书监、录尚书事。王导认为,王敦为大将军,已经统领六州军事,故此辞去了中外都督一职。太兴元年(318)三月,晋愍帝被杀,南、北士族都纷纷上表劝进。司马睿顺应民意,登基称帝,是为晋元帝,开始了历史上的东晋时代。

东晋政权建立之后,晋元帝对王导格外宠信,他曾经在王导面前,感慨道:“卿,吾之萧何。”王导获此赞誉,深感不安,他谦恭地对晋元帝说道:“臣学识疏浅,岂可与萧何相比。就是本朝的顾荣、纪瞻等人,亦皆为江南俊秀,胜臣一筹,陛下如果能对他们善加优待,一定会为国尽力。”

王导不仅重视举贤纳士,还注重以身作则,躬行节俭。在他对经济、政治的计划中,始终为北伐中原做着积极的准备。他还主张选择朝中子弟入校学习,让他们确立正确的法制观念和君臣等级制度,以保证国家的安定和发展。

晋元帝初登帝位时,尚不习惯自己身份的转变。有一天,他与王导及众臣在朝堂上商议国事,看到王导跪列在一旁,突然想起昔日和王导相对而坐,畅所欲言、自由自在的日子,晋元帝一时兴起,就招呼王导上来和自己一起坐在龙床上。文武百官皆愕然,而王导先是大惊,继而一再推辞,可晋元帝还是坚持,王导只好再次恭谢圣恩,并说:“如果天上的太阳和万物一样落在地上,那么芸芸众生还靠什么来仰照呢?”晋元帝这才若有所思,不再坚持了。

在王导的尽心辅佐和努力下,东晋王朝的统治渐趋稳固。王导不仅深受晋元帝宠信,也受到群臣的敬重,百姓们更是对他交口称赞。当时,国家军政事务,都由王导参与决定。而在军事方面,则是王敦手握兵权,在外督军重镇。这样一来,东晋的军政大权实际上都掌握在王氏兄弟手中。所以,当时朝野内外流传着这样一句话:“王与马,共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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