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斯被问的无言以对，他怔怔的看着顾北城许久都找不到声音。
顾北城顿了下又接着道，“那天我就说了，既然你选择了抛弃，那今后她的一切再和你慕斯无关，她想找谁，她想嫁谁，与你又有什么关系，你有什么资格来过问？”
她想找谁，她想嫁谁，与你又有什么关系。
顾北城的话，就像一把尖锐的刀子，一刀刀捅进他的心口，将他伤的血流不止。
半晌，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不是爱她吗，为什么眼睁睁看着她嫁给别人？”
顾北城痛苦的闭上双眼，“我就是个废物，什么也帮不了她。”
从顾北城的话里，慕斯听出了盛莞莞的无奈，她遇上的事，连顾北城都束手无策。
慕斯沙哑的问，“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顾北城睁开双眼，目光充满了憎恨的看着慕斯，将盛家所遭遇的一切都告诉了他。
慕斯听后僵硬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她会嫁给凌霄那个魔鬼都是因为你，如果你没有毁悔婚，盛灿就不会出车祸，陈文兴就不敢如此肆无忌惮，莞莞就不会走投无路找上凌霄，一切都是因为你。”
顾北城恨意难消，怒吼着一拳头打在慕斯的嘴角，将他打倒在地上。
慕斯的嘴角在流血，却丝毫没有还手的意思。
当初盛灿发生车祸，他便想过盛世可能会起风波，他问白冰盛灿的情况，他说盛灿死不了。
他以为盛灿伤的不重，很快就能回到盛世。
他也知道顾北城会一直陪在盛莞莞的身边，盛家若真有什么事，顾北城会去求顾南城帮忙，不会出现什么大问题。
却万万没有想到，盛灿会陷入重度昏迷，到现在还没醒过来，更加想不到，陈文兴居然如此胆大包天。
顾北城也毫不心软，居高临下的怒指着他，“这些年我从未想过要跟你争，因为我知道她心里眼里只有你，也只容得下你，只有和你在一起她才会幸福，可是你呢，你是怎么对待她的？”
说完，顾北城抓住慕斯的衣领，将他从地上扯了起来。
然而这次，慕斯却紧紧攥握住了他的手，歇斯底里的嘶吼，“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莞莞被逼得走投无路，而他却一无所知。
如果顾北城能早点告诉他，他一定不会让这一切发生，他更不会让莞莞嫁给凌霄。
看着慕斯痛苦，顾北城报复的笑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不是一心想着白雪吗，那你就好好守着她，莞莞嫁给谁跟你有什么关系？”
慕斯怒吼，“凌霄是个恶魔。”
“对莞莞而言，你才是个恶魔。”
顾北城扬拳又给了慕斯一拳头，怒指着他道，“凌霄再不济也是海城首富，他相貌堂堂，气宇轩昂，是海城的王，哪点不比你这个瘸子强？”
慕斯被打得后退了几步，手撑在沙发上，他突然笑了起来，笑得及为讽刺，笑得眼泪从俊逸的脸上滑落，“你说的对，我就是个瘸子，以她的条件随便勾勾手指，就能找到比我更好的。”
但是这么多年，她的眼中一直只有他。
对她而言，他才是最好了，哪怕他只有一条腿。
他动了动，转过头看向顾北城，嘴角的血流的更多，“白雪救过我的命，她因为我吃了很多苦，我爱她，我接近盛莞莞，不过是在利用她。”
顾北城冷笑，“那你跑来我这里做什么？”
鲜血从嘴角滑落到下巴，又滴到白衬衫上，慕斯看起来很凄凉，整个人被重重哀伤包围着，身体在颤抖，“是啊，我跑来找你做什么，我在害怕什么？”
从慕斯毁婚到现在，顾北城一直在等着这一刻，如今他终于看到了慕斯落魄狼狈的模样。
可是又能如何，幸灾乐祸？
他也是落魄者一员，他比慕斯更可悲。
看着这样的慕斯，顾北城再也下不去手，只能将满腔怒火撒在脚边的沙发上，“砰”一声沙发被踹翻，接连挨了好几脚。
过了许久，顾北城的呼吸才平稳下来。
他看向慕斯，长长吸吐了口气，“你走吧，以后别再来了。”
他和慕斯的友谊，在他抛弃盛莞莞的那一刻就已经断了，这点两人都非常清楚。
慕斯缓缓站直了身体，像丢了魂一样，麻木的向门外走去。
这时顾北城再次开口，“也别再去找莞莞，好好对待你选择的那个女人，以莞莞的性格，她希望你和她各自都安好。”
“各自安好？”
慕斯落寞的笑了笑，颓废的离开了公寓。
看着慕斯的背影，顾北城烦躁的在屋内来回徘徊，盛莞莞的手机一直没有人接。
他已经将南荨送回了顾家，她没吃亏，但好像受了什么刺激，从头到尾都一声不响。
他不知道这其中发生了什么事，因为他赶到时，顾南城正抱着满头是血的陈由美从里面疾步走出来，而南荨什么也不肯说。
离开顾北城的公寓后，慕斯麻木的行走在黑夜中，双眼空洞，车似乎被他给遗忘了，此刻的他就好像一缕无处安息的幽魂，四处飘荡。
盛莞莞是被人给掐醒的。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凌霄。
她睁开眼，便看见凌霄那张英俊却阴沉无比的脸，半边粉颊被死死的掐着，痛的她眼泪都出来了，“痛，痛，痛……你快放手。”
盛莞莞一连说了好几个“痛”字，捂着火辣辣的脸蛋怒目切齿的瞪着凌霄，“你发什么疯？”
她的脸肯定肿了，好痛！
此刻的盛莞莞还没搞清楚状况，以为自己睡的正香，却无端惨遭凌霄毒手，自然怒不可遏。
凌霄一双深邃的眸子阴鸷的看着她，“看来是我对你太仁慈了，从今天起，不准再踏出大门半步。”
盛莞莞看着凌霄孤傲的背影，缓缓坐了起来，却发现自己头疼欲裂。
这时白管家走了进来，脸色严肃的看着盛莞莞，“少夫人，你怎么能在外面喝得不醒人事，少爷刚将你带回家，你怎么还敢给少爷脸色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