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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养来喂邈邈吗?”不要怪黄扶幼脑洞破天际,书上说小蛆蛋白质含量高,她一下子联系到经常大鱼大肉的邈邈。

去蓬莱调养身体的时候,她看到邈邈的生活,才知道她活得连只猫都不如,早上,蔺凰亲手钓两条鱼给它当早餐,中午牛肉鸡肉混各种菜,下午还有蔺凰特制小零食给它当下午茶,晚上又是鱼,又是虾地供着,特地圈出块地为它种猫草和猫薄荷,她觉得她师父不愿收徒是有原因的,家里有只祖宗伺候,各个山头有花草要侍弄,再收一帮弟子,要劳心劳力教导,着实累人。

“不是,为了试一剂药。”

蔺凰听到黄扶幼说邈邈总觉得好笑,一人一猫,他命中的冤家,邈邈跟陆清风一样,不喜欢虫子,看到虫子会直接炸毛。养蛆是当时从医书上看到解百蛆毒的药方,他托他姑姑长妩上神弄来各种品种的蛆蛆,没想到长妩出手大方,一弄就是一缸一缸。

“师父就帮我留一条嘛,放在这里也可以呀。再说我把斩妖纪都背完了,算是一个奖励可以吗?”虽然卖萌可耻,但是黄扶幼还是卖了,卖萌这种事也就这两年管用,一旦过了二十岁再卖,就油腻了。

“行吧。”是的,蔺凰所谓的原则在黄扶幼这里不适用。

接下来,卧三阁迎来了客流量高峰期,黄扶幼还没走,王箬肿着一张比昨天还肿的脸,被汪眉奉和胡如轻押过来拔牙。

王小爷全程连嘴都张不开,开口就是“疼疼疼”。

“师长,今天可以拔吗?”胡如轻帮王箬问,也是帮自己问,五阁的人最近因为睡眠不足,脾气都暴躁了不少,只有王箬尽快拔牙,他们才能睡个好觉啊。

蔺凰摇摇头,“炎症太严重了,要先消炎,我给他开点药,回去按时服用,等炎症消了再来拔。”

“等他炎症消了,就不会来拔。”黄扶幼在一旁真相了,王箬说不了话,没好气地给她一个白眼。

“拔牙其实不疼,拖太久反而不好,后遗症更多。”蔺凰这些话不知道跟王箬说了多少遍了,但王箬每次消完炎,忘了疼,选择性忘记拔牙这件事。

“听到没?不疼的。”汪眉奉猛地朝王箬头上一拍,力气之大,完全可以抵过牙疼,王箬狠狠地瞪着他,下一秒,汪眉奉拔腿就跑,万万没想到今天王箬出门还随身携带着冰锋双刃,不跑难道等着人家抽出刀来砍他吗?

于是,一肚子火没处发的王箬追着汪眉奉跑遍泓崖各处,黄扶幼也没闲着,全程看热闹,胡如轻倒是没那么无聊,他拿了药,回去帮王箬煎药。

前脚刚送走几位小祖宗,濛昼,赵白和陆清风组队来袭,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他的课还没开始备呢……

赵白:“这就是昨晚那条尸呀,好大喔。”

濛昼:“是挺大的,你看看眼睛还是突出来的,你看他的嘴唇怎么都外翻了?”

赵白:“哎哎,你看看那里,小虫虫从他耳朵里爬出来了……”

赵白和濛昼一人一把新炒的瓜子,还在庭院对着膨胀了几倍的尸体评头论足,陆清风则径直走进了里屋。

昨晚,白无常直到他们准备回墟里才走,就此事来看,势必还会再来,黑白无常经常上门,风险系数太高,毕竟皋兰成在后山住着,被他们发现他私藏鬼魂,得罪的将是整个地府,尽快查明真相,是最保险的。

可是夷则在河边溜达一圈后,跟水里的皋兰成进行心灵感应,交流后,皋兰成说没发现异常人员进来泓崖后山。

他自己也巡查四周,任何发现都没有,蔡阙言说在尸体上看见过会发光的虫子,应该是光履虫,出现这种虫子可不是什么好事,死亡原因是非自然死亡,歪门邪道占比较大,用的还可能是邪术中的血引,引男童之血,补阳气不足,引女童之血,补阴气衰竭,饮七七四十九人血引,可疗五脏六腑的损伤,延年益寿,补气提神,还有还有可以给浑身血液来个净化,修为翻倍。

眼下是发现了这么一具,陆清风希望是自己猜错了,不然四十九这个数字真的不吉利,也是奇怪现在什么都跟四十九傍上关系,比如四十九天闭门练功,四十九天禁欲禁食,四十九天死奠,不知道是谁出的规定,就那么爱七七四十九。

他进门,看到蔺凰正怼着一本书,翻上翻下,看样子心情应该是不那么漂亮,可这事拖不起,小风风只能尽量表现出一副无辜受害人的样子,表明此事他也很无奈,还要靠他帮忙,于是小风风就笑得十分谄媚:“蔺凰大兄弟,最近忙吗?”

“忙。”人家正眼都不打算看他。

“昨晚的事,你都知道了吗?要不要我从头到尾再跟你细细说一遍。”

“不用。”蔺凰此刻的用词量是黄扶幼在时用词量的十分之一,说明陆清风来的不是时候,他应该趁着黄扶幼还没走时来,那样蔺凰的心情还不会这么不爽。

好在陆清风有一颗坚强的心,看多了风风雨雨,蔺凰在他这里算什么,于是他又笑得十分谄媚:“我还是跟你说一下吧,有人抛尸在我们后山,五百年来还是头一回,简直是在挑战我们泓崖墟的底线,我昨晚去看过了,尸体在后山有三四天了,四周也没有遗留下其他特别的痕迹,”

他故意停顿,蔺凰还是在翻书,而且声音很大,他在猜这是不是在赶他走,其实根本不用猜,分明就是。

“小风风,你有没有看到那个尸体,比昨晚更恶心了。”这时,赵白和濛昼进来了,打破僵局。

虫子更多,脓液更多,全身更膨胀,眼球更突出,那还不是你们硬抬下山,吹了一夜的暖风害的!卧三阁的风是比后山的温暖……

赵白嗑瓜子磕到嘴干,自顾自给自己倒了杯茶,“还真是百年难遇,这么恶心的东西竟然会出现在后山,我记得河里住了个水鬼,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到什么。”

陆清风转而回答赵白的问题:“没有,夷则问过他了,他在水里什么动静也没听到。”

“听说昨晚白无常也在?”赵白昨晚也回去了,也是错过很多事情,什么都是靠听说打探到的。

“抓不到水鬼,反倒是撞上外面的尸。”濛昼昨晚从头跟到尾,凌晨睡觉,天亮自然醒,她莫名地兴奋,一醒来就想往这里跑,要不是要做早饭,她绝对会是第一个上门的。

“哦,难道是他弄的?”赵白,傻白甜大脑。

濛昼:“我嘞个去,你听过白无常杀人的吗?”

“也是,蔺凰你什么时候验尸?我想来看。”赵白问出了陆清风最想问的问题。

蔺凰终于还是被cue到,“我现在没空,要备课,下午还有课。”

备课是基本的职业素养,即使再忙,蔺凰不希望半个时辰的课是水过去的,所以他授课是取其精华,弃其糟粕,由浅及深,每节课下来都是黄金要点。

陆清风一听,不就是上课嘛,这个简单,他去替一替不就完了,马上自告奋勇:“什么课?我帮你上。”

“下午新生的药理课。”他们在这里瞎吵吵,他也备不下去课,趁早把尸验了也好,晚上还可以回去撸猫。

下午,当陆清风夹着一本心理志走进课室,跟学生说:“你们蔺凰师长有事,这节课我替他给你们普及普及心理知识。”

女生看不到帅哥,男生不想要听小风风吹水,全班顿时一阵嘘,要知道蔺凰的课少得可怜,每月顶多五六节,这次给新生开福利,多加了三次课,让隔壁上赵白课的司恩,关涟漪,再隔壁上自家师父末雎仙人课的瞿溪和籁籁都翘课,来蹭课了,结果是陆清风这个糟老头子来讲心理健康教育学,这个不能忍,他们四个霍然起身。

陆清风不清楚情况,一脸懵逼地问他们四个有什么事。

司恩十分硬气地说:“师长,我们看错课表,走错教室了。”

陆清风:“那快走快走。还有谁看错的,赶紧走,我要上课了。”

甲学生:“我。”

乙学生:“我。”

丁学生:“还有我我我。”

……

还没正式给他们普及心理知识,一个班就跑了百分之九十九的人,小风风跟前排的落拾方面面相觑,嘶,糟糕呀,今天准备的关于婚恋两性情感问题好像不适合对出家人讲,难搞,于是他问落拾方:“今天天气不错,要不我们出去放风筝?”

落拾方:“???”

曾经炙手可热,节节课人员爆满的黄金导师陆清风,职业生涯惨遭滑铁卢,他不由开始反思:是什么时候开始我的课这么不受欢迎了,是我的授课方式有问题?不!一定是他们太肤浅,就知道看脸。??(?? ̄?? ̄?)????

其实吧,陆清风抛掉六七十岁老人家的虚囊,实则长得比蔺凰还要好看,二十来岁少年模样,眉骨舒朗,目似晨星,身姿挺拨,如松如竹。

乐府神弦曲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好像是“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用这个来形容陆清风真实容貌真的不过分,好歹人家也是迷倒温婉婉的人,不然人家有百万家产要打理,怎么会到这儿来教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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