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这个时候提出宝藏分配,用意在明显不过。
怎奈蓦然在青木手里捏着,哪怕知道这次合作对她来说是亏损,她也不得不同意。
“找到宝藏以后,三七分你七我三,这是我最后的底线,你总不能让我白白为你效力,什么都得不到吧?”
“原来蓦然公子在少主您心里的位置,还不及那些宝藏重要。”青木虽然是在笑,笑意却不达眼底。
指尖攥的有些发白,婧姌咬牙道:“你不要得寸进尺。”
“我都说我这个条件有些过分,若少主不想答应那便算了,今日全当我没来过。”
说着青木抬步要走,婧姌及时将其叫住:“那你想如何分配?”
“九一分,我九你一,不知少主意下如何?”青木得意的说着,而今他手里握着婧姌软肋。
若不趁着这次机会好好敲诈婧姌一笔,那他便不是青木。
眉宇间皱着的那条线不由加深几分,婧姌气的脸色铁青。
她求助的目光去看伏羽寻,怎奈他低头喝茶,像是没有看到她求助的目光一般。
婧姌缓慢收回看着伏羽寻的目光,眼底滑过一抹冷意。
她知道伏羽寻还在为上次的事情责怪她,故而才不肯帮忙。
上次的事情确实是她的错,她若跟伏羽寻事先商量好在做决定,那么他们之间的感情也不会沦落至此。
双眸微闭,再次睁开时眼底一片清澈,她目光坚毅的说着:“好,只要你能帮我找到蓦然,我便答应你这要求,九一分成。”
“但你说找不到他,便不要怪我翻脸无情。”婧姌警告道。
她不喜被人当成傻子一样戏弄,尤其是在面对有关蓦然这件事上。
青木淡然一笑:“你放心,我定会将人安然无虞的带回你身边,只希望你记住你今日的话,不要等我找到人以后翻脸不认人才是。”
青木心情大好的离开。
咯吱……
握着茶杯的手,不由加重几分力气,茶杯被捏碎,茶水混杂着鲜血顺着指间流淌,滴落在衣裙上,婧姌却不为所动。
伏羽寻神情复杂的看了一眼婧姌,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当时他死气白咧来求你,你又和故将人赶走。”
婧姌抬眸去看伏羽寻,苦笑着:“正是因为没有未卜先知之能,才屡次做出后悔不已的决定。”
伏羽寻无奈摇头,若婧姌凡事能他听听他的意见,那么也不会到处碰壁。
“师傅之所以不帮我,可是还对当年知识耿耿于怀?”婧姌知道有些事若一直不去解决,事情会发酵,变得越来越复杂。
伏羽寻从碟子里拿起一颗葡萄,将其抛在半空用嘴接住,半响道:“当年事都已过去,还提它有何意义?”
“当年是我一意孤行,招惹师傅不快,为此我心里一直过意不去,师傅,希望你能原谅我当时年少,一时冲动而做下的决定。”
“其实我当时并非有意顶撞你,而是我真的怕失去,所以才会……”
“我能够理解,但为师现在只想问你一句话,你可后悔你当日的决定。”
婧姌摇头:“我不后悔,若是在给我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我仍旧会这么做,哪怕你责怪我。”
“若是我选择继续跟青木合作,帮他做危险事,我不知道下一个会是你们谁会离开我,我虽无法给你们百分百的保证全安,但我会尽我所能去保护你们,不让你们受到伤害。”
“可是因为你的失职,白流萤已经受伤,若你能早些出来帮忙,解决问题,白流萤也不会差点死在那些人手里。”伏羽寻情绪激动的说着。
他对婧姌很多事情都很满意,却唯独对她处理感情的事非常不满意。
婧姌紧抿着唇瓣,说到底他还是在责怪她。
对于白流萤的事她很是自责,白流萤受伤是她推卸不了的责任。
“我希望你能认清自己的身份,认清自己在做什么,这些话会是我最后一次与你说,若你在因个人行为而至隐安门与危险之境,我会毫不犹豫选择退出。”
伏羽寻大步离开,在走到门口时忽然停下,他皱眉,神情复杂的看了一眼白流萤。
“右护法,你不该责怪少主,少主她也是有苦衷。”白流萤解释道。
伏羽寻转身看了一眼婧姌,神色坚毅的说着:“无论有什么苦衷,都不可以因为个人行为而使得整个团队陷入不绝境,这样得人不配统领隐安门。”
说着他头也不回的离开,望着那抹绝情的背影,婧姌身子一软,踉跄退后两步。
在白子墨的搀扶下白流萤来到婧姌跟前,她搀扶着婧姌,安抚道:“姐姐你莫要将右护法的话放在心上,他只是一怒之下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我想他心里并非是这样想的。”
婧姌拍了拍白流萤胳膊,苦涩的笑着:“师傅说的没错,是我的任性险些酿成大错,差一点害死了你。”
“我口口声声说要保护你们,却无意间的一些举动将你们推上了风尖浪口,是我错了。”
“姐姐你不要这样,你这样让我看着很难受。”白流萤紧咬着唇瓣,眼泪在眼眶打转。
婧姌深吸一口气,强挤出一抹笑容:“姐姐答应你,日后在也不会任性妄为。”
“姐姐,你那么爱蓦然公子,为了蓦然公子做一些冲动的事也是正常,你不需要改变你自己,你只需要做你喜欢的事就好。”白流萤实在不忍心看到婧姌痛苦。
婧姌摇头,伏羽寻说的没有错,在选择这条路的时候她就应该清楚她不是自己,她要为自己所选的每一个决定付出代价。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活出自己喜欢的样子,可以随心所欲一时,却无法随心所欲一世。”
“我是隐安门少主,在隐安门中,我不是婧姌也不属于自己,我不能拿着你们的性命开玩笑。”
“你们信任我忠诚我,为我效力,我不可以罔顾你们对我的信任,做一些让你们失望的事。”
婧姌抬眸看着远方,深吸一口气,道:“我做了几十年的梦,任性几十年,犯下很多过错,现在也该清醒也该成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