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先前茯芷心下不安,这回便是悲伤不已,眼泪落个不停,哭着问道:“阿娘怎么了,为何要去边疆,为何要留小芷一人在京中?”江情看着茯芷的眼泪,心痛不已,闭上眼睛,开口道:“小芷,你聪慧,很多事情你已经明白了,你要知道只有这样,我们才可以远离这是非,才可以护住你和疏儿,保住性命,你可明白?。”
茯芷还想说什么,茯骅在一旁打断,沉声说道:“小芷,听话,远离这京城本就是我和你娘亲的心愿,如今驻守边疆,更是如了我的意,阿爹这一生除了你娘跟你,便只有习武这么一个爱好,爹是一个武夫,也是墨垣王朝的大将军,如今又可以为朝廷做点事,爹欣喜不已,乖孩子,爹相信你可以照顾好自己,不会让爹娘操心。”
茯芷看着事情已经无法改变,又想着朝局越发不稳当,心中悲痛不已,点了点头“小芷明白,小芷会照顾好自己,是小芷不孝没用,我....”话还没说完,便又哭了起来。
茯骅看着自己心爱的小女,想着自己一手将她养大教她习武识人文地理,才刚刚到金钗年华,便要离开她,让他如何舍得?江情此刻也是忍不住,抱着茯芷痛哭:“我可怜的孩子啊,为娘如何舍得弃你不顾,是为娘的错啊,小芷啊”
茯芷狠狠地抱紧阿娘,哭得泣不成声,嫣儿在旁看到,也是心碎不已,自家的小姐日后便是独自一人,只有自己陪在她左右,嫣儿此刻很讨厌自己的没用,众人都是泪流满面,抽泣不已。
第二日,天一亮茯芷便睁开眼睛,跑下床,站在主厅上等着茯骅江情醒来。辰时,茯骅与江情携手走进主厅,看到茯芷已经在主厅上等着了,心头的酸涩又袭上心头,茯骅看着茯芷,温和的开口:“小芷,今日阿爹便进宫请旨,日后便只有疏儿跟你在京城了,你们互相照应。”
茯芷红了红眼眶,哽咽的说到:“是,小芷记住了,小芷会每天写信给阿爹阿娘外祖他们,小芷会照顾好自己与表哥,会等着阿爹阿娘回来。”茯骅江情走到茯芷,三人抱作一团,将军府下人看到此景个个泪湿衣襟。
茯骅进宫不过半刻,茯芷便接到圣旨,只听见公公细长的声音传遍安康街:“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有珩无将军心系天下,自愿请旨驻守边疆,护江山百姓安宁,朕甚感欣慰,特允,即日立刻启程。朕怜将军小女茯芷丹木郡主年幼,父母不在身旁,又因茯芷自小多次进宫陪伴朕与母后,特赐封丹羽公主,赏赐黄金万两。恭喜公主了,皇上跟杂家说了,要杂家转告您,将军那边不用担忧,这次机会刚好也让将军重操旧业,逢年过节将军与将军夫人都会回京看望您呢。”
茯芷听闻这话只是笑了笑,并未言语,让嫣儿打点了公公,便立刻奔向城门。茯芷站在城门口,看着茯骅坐在高大的马背上,挺直腰背,红色的披风随风飞扬,身后是江情坐的马车和夏冬军,茯芷再也忍不住,跑向茯骅:“阿爹阿娘!”茯骅江情听到心爱的小女在身后呼唤自己,纵使心中千万般不舍,还是下了命令:“启程。”都不曾回头看一眼茯芷。
茯芷看着那渐行渐远的队伍,留下了一串串泪珠,墨子尧看着茯芷还站在原地看着远处发呆,走了过去牵起茯芷的手,温柔地说道:“小芷,回家吧。,我...与你一起回家。”茯芷听到墨子尧的声音,不舍,疑惑,难过,悲愤...内心所有的情绪都涌了上来,转身抱着墨子尧变痛哭起来:“阿尧,阿尧”
墨子尧听着茯芷的有些嘶哑的哭喊声,心里也是难过到了极点,他何曾见过茯芷这一面,抬手轻轻拍着茯芷的背,越发温柔的说道:“我知道,走吧我们一起回家吧,乖小芷。”茯芷看着墨子尧,点了点头。
墨子尧抱着哭累的睡着的茯芷回到将军府,坐在茯芷床边,墨子尧看着床上的人安静的睡颜,想着与茯骅的约定,眼神便越发的温和,伸手摸着茯芷白嫩的脸蛋,默默地开了口:“日后便是我护着你了,你要快快长大,待事情一了,我便...”
话到了后面,墨子尧心中有了其他的感觉,便赶紧默念道:“只是妹妹,小芷是我妹妹,不可不可...”这般念了几番,心中那怪异的感觉终是消了下去。
茯芷起来时,便只有嫣儿在身侧陪着,起身梳洗一番,来到了茯骅以前的书房,静静坐着看着书房里的每一个物品,
茯芷大概明白为何父亲突然要去边疆驻守,但不明白的还是祖父家,为何要告老还乡,难不成...看来要找表哥细细询问一番。
太师府外,大门被黄色的封条所封住,门口显得寂寞萧条,茯芷看着门口一蓝衣男子伫立,身形如松挺拔,玉冠束发,本是温润的气质,不知为何萦绕着浓浓的悲伤,顿时心中悲凉不已。
茯芷走到蓝衣男子身后,哽咽地开口:“表哥,小芷来看你了。”江疏听到茯芷的声音,急急回头,快步走到茯芷身旁,明明眼中的悲伤还未来得及消失,可语气却是说不清的温和与轻松:“小芷怎地来了?”茯芷心知这是江疏让自己放松而特意换的语气,可看到江疏眼底深处的悲伤,内心开始了对自己的厌弃与失望,面上却未变化的开口回答道:“表哥怎地不进去,在门口站着作甚。”
江疏看着大门,怅然说:“小芷,回不去了,我在京城没家了。”江疏说的有多轻描淡写,茯芷心里就有多痛。茯芷捂了一下胸口,眼泪情不自禁的流出来,闭了闭眼,平和了语气,开口道:“即使如此,那表哥来与我住吧,如今的将军府只有我与嫣儿,其余的下人跟随阿爹阿娘去了边疆。”江疏听到这话后,摸了摸茯芷的头,看向太师府,语气坚定地说道:“好,走吧小芷,来日我必会荣耀加身再次回来。”
夜晚,江疏与茯芷坐在书房内,一人读书一人磨墨,过了半晌,茯芷缓缓地的开口:“表哥为何这次...”江疏还没等茯芷讲完,便开口:“小芷,这回的事情待子尧来了会细细与你讲”说完便友看书了,茯芷一听这话,只好默默地磨墨,等候墨子尧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