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猛地一沉,感受到男人强健有力的体魄,以及那体魄带来的阵阵灼热滚烫,乔云歌腾地一下脸红了,羞窘不已,不断地用手推他起开,清柔的声音含着冷刺,“萧寒,刚才那一下你故意的是不是?”
该死的混蛋男人,能从她租房的卫生间跃窗而下,还半点屁事没有,别以为她不知道他的身手到底有多好。
就刚才她挣扎的那一点力度,都不够给他挠痒痒,她就不信,醉醺醺的自己猫大点力气不仅拽得动他,还把他拽得往下扑倒直接压在她身上,杀了她都不信他不是故意的。
盯着她快要炸毛的娇俏模样,男人低低轻笑,双手撑在她柔软身子的两侧,微微抬头,“你扯了我,我顺势而上。”
简单的两句话,等于承认了他的故意而为。
“我扯你就扑倒,那我叫你放手你怎么不放手?”乔云歌气得脸都白了,狠狠瞪了他一眼,用力想要移开他。
可不管她怎么推,都推不动男人那具昂藏的身躯,两片潋滟的红唇,不断地颤抖,气极了。
停车场人来人往,不时传出发动汽车的轰鸣声,这让乔云歌更加慌张,拼命扭动身体,恨不得手里有一把大砍刀砍光他血槽,“姓萧的,听不懂人话啊,你起来,赶紧给我起来。”
话音刚落,她就看见男人俯身低头,悠悠的,一寸寸朝她逼过来。
温热的手握住她纤细的左肩头,性感的薄唇离她的唇瓣越来越近,近在咫尺,只要她身子稍微往前挺一挺,就能碰撞——
车头灯的雪亮反光,从车窗反射进来,投耀到男人的面容,令那张完美到极致的脸更加眉眼入画,好看得能让每个女人心尖砰砰悸动。
但这样完美无缺的男人,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呢,非得撩拨她,简直不可理喻。
见硬的不行,乔云歌咬牙切齿,忍着心里一股子想杀人的冲动,放柔嗓音轻声商量,“萧先生,你是容城有头有脸的大人物,真想要一个女人,顾忌你的身份,也不可能强来!你欣赏我,我很荣幸,可现在问题是我个人破事一堆,暂时没兴趣谈情说爱,我的已婚身份不适合,我个人也从未在你面前表示过对你有情有义,只要今晚你高抬贵手放我一马,我感激不尽,回去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只有感激,没有感觉?”
男人的大手慢慢地从她的肩头往下滑,一路往下,落在她的软细腰侧,黑眸幽深凝着她,“昨晚的吻,我看你也挺投入,一吻就软。”
不是,她……她什么时候投入了?
“萧先生你别胡说,我,我其实根本一点感觉都没有,就当被狗咬了一口,难道还要咬回去,我……唔!”
乔云歌陡然睁大眼,话还没有吼完,红唇就被他牢牢覆盖而上,密无缝隙。
不同于昨晚的强势掠夺,这一次,他用的力度很轻很温柔,蜻蜓点水似的,在她的唇间流连辗转,把一股专属于他的清冽气息,渡入了她喉间。
“唔……不!”
乔云歌僵着四肢用力往后退,一点不想承受他的吻,一张冷清的小脸,变得绯红,就连耳尖都红透了。
从来没有与陆梓泽之外的男人这般亲密,渐渐地,内心的羞辱让她整个人哆哆嗦嗦,眼角急出了泪,断了线的珠子滴滴滑落。
品到了一股涩苦的湿润,萧寒浑身一顿,终于放开她的唇,慢慢抬起头,伸手把她脸上的根根柔软发丝拨开,不惊诧地,看到了她在寂静无声流着泪。
她一直在抖,一直在无声哭泣,仿佛被他压在车厢亲吻,是一件让她非常难以接受的事。
还是,操之过急了点。
萧寒舔了下削薄的唇,粗粝的指腹,摩挲到她的眼角,慢慢擦去那片湿漉漉的水液,喑哑着嗓子道歉,“Sorry,不哭了,马上送你回去。”
“不用!萧先生你身份尊贵地位卓越,我就一普通女人,本就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不敢劳烦你专门跑一趟,我打电话给漾漾,她陪我,我放心。”
乔云歌吸了口气,突然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把就推开了堵在车门口的男人,风一样钻出车外,低头整理好衬衫长裤卷起的暧昧褶皱,从皮包里掏出手机给苏漾打电话,一股子憋闷的难受,彻底发泄出来,“漾漾,你泡在酒桶里爬不起来吗?马上给我滚到停车场,我要回家。”
听到苏漾在电话那端连声答应,她才恨恨地掐断通话,攥紧皮包的两个细条带子,绕到空旷的另一边,虚弱地靠在墙壁上,为刚才微微情动的自己感到羞耻和无可奈何。
刚才那个吻,不止萧寒有感觉,其实,她也有。
心跳轰隆如雷,体温灼热如火焰,身体变得不再像是自己的,完全超出了掌控,那是她和陆梓泽亲密时从未有过的感觉。
陌生的,怪异的,却又令她特别恐慌。
一个刚刚认识不到三个月的男人,就能在她的心里一起一落起起伏伏激荡层层的碧波涟漪,多么可怕!
不能,真的不能再与他有任何接触,太危险了,她怕她的心会失控。
*
苏漾急匆匆赶来的时候,身后还缀了一个对她目光灼灼的纪威远,就差摇头摆尾表忠心,几乎要把乔云歌笑哭,“我叫你来,还call一送一,什么鬼!”
“妞,你以为我愿意啊,我就随意撩拨了几句老娘夜夜寂寞空虚冷,结果那傻叉屁颠屁颠跪舔过来,撵都撵不走,烦死老娘了。”
苏漾走过去,眯眸上下打量了乔云歌一番,忽然把脑袋凑过去,红唇也跟着凑过去,笑的不怀好意,“唇肿了,锁骨上有红痕,种草莓的印记,啧啧,你和萧大佬刚才是不是玩的特激烈?”
“我跟他什么都没玩。”
没想到一眼就被苏漾看得仔仔细细,乔云歌心慌意乱,抬手拉紧衬衫领子,又捂住了唇,扯着对方往另一个方向走,“你喝了那么多酒,别开车了,我们打滴滴。”
“行,生气的人最大,你是老大你说了算。”
苏漾一边嘀咕,一边回头给了宾利车前沉然伫立的男人一个“安啦有我别担心云歌”的眼神,再嘻嘻笑朝纪威远竖起中指,跟着走远。
纪威远霎时炸毛,“三哥,瞧你那浪啊浪的模样,肯定吻上手了吧,可我呢,我连那个死女人的手都没摸到,陪着笑脸跪舔了一个晚上,到最后她还竖中指瞧不起我,嘤嘤嘤,好想死一死。”
“知道你为什么摸不上吗?”
沉然而立的男人,凝着乔云歌远去的窈窕纤影,因为刚才如愿了,笑得格外意味深长,“追女人,用的是脑,而不是用下半身思考。”
“三哥,你用脑,不也没搞定乔医生嘛,真搞定了,她能气冲冲拽着死女人离车出走?”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