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众人群情激愤,声声讨伐间,竟有人上前想要动武。
前跨一步,将碧螺护在身后,温若眠朗声道,“昨夜本王确实前往山中,但是为了将茶苗存留。
带回京中进行培植,以便在全国内扩大种植,造福多方百姓。
而并不是上山放火,诸位若是不信,大可查看我们院中刚摘回的树苗。”
说罢,便是任君选择的样子,如此坦然,并百姓也不由迟疑。
这时又有人出声道,“这不过是他们所制造的假象,千万不要被他们欺骗!
就算有树苗又如何?不过是以此掩人耳目罢了,不如直接在这里将他们除掉,出一口恶气!”
眼看事态再度发展,百姓的怒火又被挑起,温若眠便知自己无论言何,都不会再被人相信。
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向连墨微微使了一个眼色。连墨会意,暗中向人群靠近。
温若眠再次开口道,“如今树已被毁,本王立刻书呈圣上,弥补大家的损失!
还请诸位百姓莫要急切,朝廷从未有过害人之心,一切都是小人的奸计。”
说完话,温若眠留心打量着人群。
果然,人群中同样的声音出声反对,不停地嚷嚷道,“朝廷不过是想完成收归茶业之事!却对我等下此狠手,莫不是要将南浔彻底毁掉?”
连墨趁次机会,将他一举拿下,趁众人没有反应过来,狠敲他的后颈,令他晕了过去。
身边的人顿时惊叫一片,议论纷纷。
温若眠冷笑一声,朗声道,“此人藏于人群,妖言惑众!
将他带回院中,严刑拷问!若是还有离间朝庭与百姓之人,就是如此下场!”
再也没有反对的声音,百姓情绪渐渐镇定下来,但并没有离去,在院外看着温若眠如何作为。
碧螺脸色紧绷的沉思着,如今,树苗全部被毁,只有自己手中的那几株,如何才能还此地百姓一个安稳呢?
连墨将那男子紧紧绑住,以冷水将他泼醒。
那男子见到温若眠阴沉的神色,立即吓的双腿发软,瑟瑟发抖,抵不住的求饶,“还请王爷饶了小人,小人也是被指使的啊!”
唇角轻轻勾起,温若眠笑着道,“不知是何人令你做出如此忤逆之事?”
那男人哆哆嗦嗦的说道:“是一个白衣姑娘,昨夜给了小人物五十两白银。
命小人在此对王爷的话挑拨编造,实在不是小人本意啊!”
碧螺神色一变,那女子果然有图谋而来,却不知为何妨碍他们解决此事?
只立刻追问道,“你可看到那白衣姑娘是什么样子?”
男人不敢抬头,只答道,“带着一副面纱,容貌十分神秘,周身随从很多,想来便是大富大贵之人了。”
碧螺沉吟,温若眠已开口道,“昨夜我等前来查看此茶之事,便是那白衣女子,进行阻拦。
甚至威胁本王不得插手此事,如今看来便是有人跟随本王到达茶树所在之地,趁我们离开,便行了如此恶事。”
双手拱起,他声音威严道,“此事定会给南浔百姓一个交代,请诸位相信本王。”
此时,碧螺也站了出来,她容貌本就倾城,此时眼中严肃,具有几分威仪。
也坚定地说道,“我便是大康唯一的皇商,也是天下茶树能种植之人。
我一定会全力研究此种茶树种植之法,还百姓一片树林。”
眼前女子神色不可侵犯,令百姓心中安定,纷纷恭敬道,“我等静听朝廷之命。”
立即命人为各家百姓送去安抚银钱,温若眠立即调集所有暗卫,加大对白衣女子的追寻力度。
既然对此事如此阻拦,并煽动百姓造势,必定还停留在此。
碧螺全然开始培植仅剩的树苗,由于此种树苗从未有过记载,因此全凭自己的摸索和猜测。
根据自己的印象回忆山间适宜的土壤情况,竟如同钻了进去。
江宁也受了些轻伤,却很得温若眠赞赏。处变不惊中竟也能如此从容,便也是一个奇女子了。
这一日,碧螺仍把自己关在临时开辟的苗圃中,有一个村民上门寻找温若眠。
“王爷,有位百姓称曾见过白衣女。”连墨面无表情地禀报道。
“请他进来吧。”温若眠埋头动笔,只将茶书中的名录抄给碧螺。
由于各种茶的种植之法均需慢慢回忆总结,所以将茶书的名录抄下便于她查找。
那瘦小的老头已经被带上来,颤颤巍巍地俯身见礼。
“老人家请起。”温若眠示意为他端茶,将下人全部清了出去。
“听说您见过蒙面的白衣女子?”
“草民确实见到过,昨日前往西山采摘草药,天色渐晚才返程,路过一处林中,竟见到一堆旺燃的篝火,一群人围着火堆缓缓起舞。”
老人眼神放空,其中竟有些恐惧。
“一个白衣女子就在其中,细看竟然面孔十分渗人,疤痕交错,接着唱起歌来。”
“唱得是什么?”神情肃穆,温若眠隐隐察觉其中巨大的秘密。
“草民也听不懂,之事一串很复杂的语言,类似……咒语一般。”
咒语?
细细思量半晌,温若眠令连墨将他送回,便独自思索起来。
如此一来,倒像是某个教派,反而有了些眉目。
“从今日起,令一些暗卫装扮成采药人,在山间四处巡视便可,其余的都撤回罢。”温若眠淡淡嘱咐道。
连墨虽迷惑不解,却也没有再问。
碧螺两日翻找茶书,竭力想找出类似的茶树种植以减少自己的失误,却毫无所获。
心中紧着一口气,碧螺却仍不放弃。
她心知自己决不能失败,此事事关百姓与朝廷之间的往来,如果不能挽救,便是自己的失职了。
捏了捏自己的眉心,碧螺再次埋头。
门外的江宁有些担忧地左右踱步,一侧的沁儿却唇角露笑。
如此一来,自己便有很大的机会接近王爷了。想着蒋叶青再给自己传的书信,她心中微定。
自己虽不是倾国倾城,但男人是何秉性,再清楚不过了。待拿到想要的东西,一切便再也翻不出掌心了。
不过那幕后之人竟如此大胆,也令她十分惊讶。
寻借口支开江宁,沁儿看着屋中莹莹发亮的灯光,微微一笑,便转身向主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