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都是她们小孩子闹着玩,瑞王殿下你也不要太较真儿。”
贺莲摆摆手,打着圆场,“难得你进宫,皇上可是念着你呢。”
说完,又侧首对身旁的大丫鬟吩咐道,“去把江南新进贡的竹酒取出两坛,送到瑞王府。”
宫人在贺莲下首添了椅子,温承瑾坐下,举起酒杯望向碧螺,话确是对众人说的。
“皇上把捉拿叛贼蒋叶青的事交给十三弟,碧螺姑娘又是十三弟未来的王妃,帮助他处理此事有何不妥?”
众人垂眸,皆不搭话。
“恐怕,十三弟早就派人一同前往了吧?暗中保护的暗卫更应是数不胜数。”
碧螺看向温承瑾,后者对她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有些想不通七王爷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帮助她?只是看在她是宣王妃的面子上吗?
但是人情是欠下了,碧螺同样举杯一饮而尽。
她并不会喝酒,这一杯下肚就只觉得喉咙宛若火烧一般,辣的生疼。
碧螺眯起眼睛,发现温承瑾腰上竟然有一块熟悉的玉佩。
打眼看去花纹宛若祥云,里面刻有一个瑾字,是温承瑾的名字。
不待她深思,就听一声尖锐的声音传来。
“切!宣王殿下还需要一个女人去做事?有能力派暗卫,那为何还用碧螺姑娘前去?后宫不得干政碧螺姑娘没读过女戒女则吗?”
贺婉茹翻着白眼,又假惺惺的惊讶道,“哎呦!你瞧本郡主这记性,忘了你是小地方来的人,说不定还真没读过书。”
惹的众多小姐鄙夷的看着碧螺,就近的有几位小姐还捏住鼻子,不停的煽动。
口中附和着贺婉茹的话,“就是就是,这一身的穷酸气掩都掩不住!”
说着,又离碧螺远挪一些。
碧螺仍旧是淡笑的,不待温承瑾说话,便道:“好个后宫不能干政,本官身为朝廷四品正官,处理此事是堂堂正正!”
温承瑾在此,贺莲接到温承瑾的眼神,心中虽然疑惑碧螺是何时与温承瑾扯上关系。
却还是开口解围道,“好了,碧螺姑娘也是为大康,你们莫要多说。”
温承瑾蹙眉,看了眼贺莲,抬手又给自己倒杯酒,脸上看不出喜怒。
“你们有几个是郡主的?又有几个是四品的?恐怕除了贺婉茹郡主,剩下的都是白身吧?岂不是在说你们竟然比不上小地方来的乡野村夫?”
听到温承瑾的话,贺莲的脸上是又惊又怒,笑容片刻僵硬。
看出已经有许多小姐满脸不满,赶紧道,“瑞王爷,你进宫还未见皇上吧?”
温承瑾闻言起身,恭敬的对贺莲作揖,“这便去了。”
深深扫视一周,众人低下头,生怕温承瑾记住她们的模样,而她们不知,温承瑾不过是在打量这亭子的精致罢了。
待温承瑾摇摇晃晃的离开,气氛才有所缓和。
温清越的提前离开也让原本的计划不得实施,贺婉茹狠狠瞪了一眼碧螺,自己一个人默默的吃东西。
虽然是百花宴,可不过就是聚在一起聊天罢了。
碧螺左右空无一人她也乐得清闲,突然,入眼一双漂亮的绣花鞋。
视线向上,竟然是一位身着不凡的少女。
灵活转动的眼眸,带着几分分调皮,一身淡绿长裙,手里举着一杯果茶,“久仰姑娘大名,姑娘竟然比画中还要好看。”
“你是?”碧螺应她的动作将杯中果茶饮进,疑惑看着她。
她就碧螺身侧坐下,丝毫不怕生,却惹得碧螺一起反感。只当是小孩子太过自来熟了罢。
女孩灿烂一笑,眼睛弯弯,是那种娇俏可爱的女子,“碧螺姑娘,我的身份不能告诉你哦。”
看似周围的人似乎并不注意她们,可贺莲的目光确是在紧紧注视着她二人,唇角勾起一抹淡笑。
轻声对众人说道,“本宫突感身体不适,就先去歇息了,祝您们玩的尽兴。”
在婢女的搀扶下,缓缓离去。
那少女一直在碧螺耳边嚷嚷也是惹的碧螺心烦,就找了一个借口出来。
御花园果然名不虚传,奇花异草、亭台楼阁、石子画为路,无论是哪一处,都惹的碧螺喜爱的紧。
从远处匆匆忙忙跑来一婢女,见碧螺俯身行礼,“姑娘,我家娘娘有请。”
见碧螺疑惑,婢女才一拍脑袋,介绍道,“我家娘娘便是慧贵妃娘娘。”
刚刚身体不适的贺莲离开,转眼就找到她是为何?
碧螺只得跟上。
到了殿中,碧螺见贺莲褪去繁重的服饰,半躺在软榻上,半闭着眸子,听见声响也不动。
碧螺行礼,“见过贵妃娘娘。”
屈膝半晌却没听见贵妃的声音,偷偷瞄一眼,贺莲双目紧闭,呼吸轻缓,似乎是睡了。
心知这是有心刁难。
碧螺眉头轻蹙,却只能维持着这个动作,一动不动。
心里暗叹:幸好平日里跟着碧墨扎马步,这点还不算难事。
足足等了半个时辰,贺莲才缓缓抬眸,故作惊讶的道:“怎么回事?
碧螺姑娘来了,竟然也不叫醒本宫,平白叫碧螺姑娘累这么久。”
赐座后,见碧螺款款落座才道,“碧螺姑娘别客气,叫醒我便是嘛!”
碧螺轻笑应下,这才揉着发酸的腿,陪着贺莲唠了些许家常。
天色渐晚,碧螺起身告辞,却被她拦下。
“本宫许久都没聊的这么开心了,不如姑娘今日就在此住下。”
未提归期,碧螺心中警惕,这是打算变相的软禁吗?
见碧螺有些不情愿,贺莲走下去,拉住碧螺的手,“瞧这手凉的。这回出宫更凉,今日住下,明日再归也不迟。”
她话音刚落,云清儿推门而入眸色一变,语气骤然变冷,“今日恐怕碧螺姑娘是不能陪你了。”
将碧螺护在身后,云清儿语气冷淡:“往日不见你与碧螺姑娘多亲近,怎么经过一个百花宴就与碧螺姑娘如此交好?”
贺莲一噎,竟不知该如何反驳,脸上挂起笑容,“姐姐说的这是哪里话?
只是觉得和碧螺姑娘聊的投机罢了。既然姐姐来接,那臣妾自然是不好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