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间破旧的茅草房,面积不大,很明显可以看到墙壁和屋顶上到处都是裂痕和漏洞,平时还能勉强抵挡一些寒风烈日,一旦进入冬季不但无法抵挡寒冷,甚至下场稍微大一些的雪就有可能压垮整间屋子。
“阿妈,我回来了。”
黄鹂扔下雪橇,兴奋的冲进卧房,她迫不及待要跟阿妈讲自己猎到很多猎物,等卖了换成草药治好阿妈的病还能有不少剩余,到时候她就可以带着阿妈离开着十万大山,出去寻找阿妈的故乡。她还要告诉阿妈自己捡到一个中原人,或许他就有可能知道阿妈故乡的消息,她一路上都忍着没去问过这件事,就是为了让阿妈亲自询问。
可是推开门,屋里空荡荡的,病重的阿妈不知所踪。
“阿妈,阿妈。”
黄鹂顿时慌了手脚,满屋子乱转的呼喊着。
罗衍走进屋内,屋内空荡荡的,只有客厅放着一张破旧的小八仙桌和两条长板凳,可谓是家徒四壁。
看着黄鹂不停来回跑,罗衍找了条板凳坐下,开口道:“你说你阿妈病重,如今却不见踪影,很明显应该不是她自己跑出去的,你将事情经过跟我说一说,我来给你参考参考。”
黄鹂见罗衍十分平静,原本焦急的内心也稍稍舒缓一些,连忙将这段时间的事情全部告诉了罗衍。
罗衍皱眉沉思一会才开口问道:“你是说你阿爸跟随寨子里的人一起外出狩猎,可等狩猎归来时独独你阿爸没有回来,同行的人都说是因为遭遇猛兽,你阿爸心生恐惧独自逃走命丧兽口是吗?”
黄鹂连忙点头。
看着懵懂无知的黄鹂,罗衍叹了口气,问道:“那你就没有想过,或许你的阿爸并不是死于野兽之口呢?”
“阿爸胆子小在寨子里是出了名的,遇到野兽因恐惧而逃走也是很正常的事。”黄鹂叹了口气,道:“当初一起出去的都是阿爸的亲兄弟,我实在想不出阿爸除了死在野兽口中还会因为什么原因死掉。”
罗衍又思考了一会,说道:“你给我说说这个有根叔的事吧。”
黄鹂急道:“我让你…帮忙…找阿妈,没让你…问这些…不相干的事。”
“你阿妈本就病重,再加上你的原因,她若是真要出门不可能一点线索都不留,如今踪迹全无,很明显应该是被谁给绑走了,我问这些就是为了找出最有可能绑走你阿妈的人。”罗衍解释。
黄鹂闻言便说起自己所知道的有根叔情况,随后罗衍又分别询问了巫和黄鹂的那些叔伯们的情况。
思考了一会后罗衍开口道:“如今值得怀疑的总共有两人,第一个便是你们寨子里的巫,将你们驱逐和留下都需要经过他的同意,不过他既然曾在仙人座下修行过,那么除非你家有什么天材地宝引起他的贪婪,否则绑走你母亲的可能性极小。至于第二个值得怀疑的人选便是你口中的有根叔。”
罗衍接着说道:“你说他狩猎的本事在这附近几个寨子里都是数一数二的,可这么强大的一个人却始终是个单身汉,更蹊跷的是你的那些叔伯们明里暗里将你们母女二人逼上绝路,为的就是让你阿妈嫁给有根叔当媳妇,可见他肯定是花了不小的代价收买了他们。”
黄鹂闻言立马转身就要出去,罗衍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道:“你干什么去?”
黄鹂挣脱罗衍费手道:“我要去有根叔家把我阿妈要回来。”
罗衍嗤笑一声,道:“若这真是你有根叔所为,你认为他悄悄将你阿妈掳走,你上门去要他会承认吗?说不定因为你的打草惊蛇,导致他把你阿妈藏的更严实。”
“那我该怎么做?”黄鹂顿时没了主意。
罗衍说道:“你只要答应我,等找回你阿妈你就告诉我仙人居所在哪里,我就替你想办法。”
黄鹂踌躇片刻后无奈答应。
罗衍说道:“你有根叔的嫌疑最大,好在这场大雪导致寨子门口没人把守,如今应该没人知道你回来了,你可以偷偷藏到你有根叔家附近,看看他会不会出门,如果他悄悄出了寨子,就说明很有可能是去给你阿妈送吃的,我们只需要悄悄跟在他后面就能找到你阿妈。”
随后二人乔装打扮一番,等到天黑悄悄避过所有人,来到李有根家附近。
李有根住的房子和黄鹂母女住的房子简直是天差地别。
不过如今门户紧闭,也不知道他在不在屋内。
罗衍抬了抬头,悄声道:“走,悄悄靠过去看看他在不在家。”
黄鹂点头,随后二人在雪中慢慢爬到屋檐下。
罗衍正准备扶住墙壁站起身,谁知黄鹂却猛地按住他的手,示意罗衍不要乱动。
在黄鹂的指引下,罗衍借助月光才看到,这墙壁上居然有一层如同绒毛一般的尖刺,尖刺乌黑发亮,隐隐有一股淡淡的刺鼻气味。
这顿时吓了罗衍一跳,随后便觉得这李有根的嫌疑更大了,又不是什么机关师鲁班传人,谁会闲的没事干在自己住的地方布下这等阴险歹毒的陷阱。
在黄鹂的探索下,两人避开所有陷阱来到木屋窗台下,见识过各种阴险歹毒的陷阱,罗衍这时也不敢学电视里放的那样用手戳窗户纸,万一窗户后面也有陷阱,说不定自己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不过罗衍没办法却不代表黄鹂没办法,只见她从怀里掏出一根竹筒,拔开塞子,一条五彩斑斓的蜈蚣便从竹筒里爬了出来。
蜈蚣在黄鹂的指挥下,很快便在窗户上咬出一个小洞。
这是养蛊?罗衍顿时好奇,前世今生他都曾听说过,苗疆之人多善养蛊,但见到活物倒还是第一次。
五彩蜈蚣在窗户上咬了一个小洞,紧接着让人震惊的事发生了,只见蜈蚣突然扭曲几下便从窗户上掉下来,死了。
黄鹂顿时心疼不已,想用手去拣,但见蜈蚣表面快速变成漆黑之色也知如今这蛊成了剧毒之物,根本就碰不得。
罗衍虽惊讶这窗户上擦拭的剧毒威力之强骇人听闻,不过还是远远的顺着小洞看向屋内。